蘇四兒看向四周的牆壁,又是奇石壁建造的。幸虧她從魏不語手裏收走了剩下的腐蝕水,不然現在隻能對牆瞪眼,無從下手。


    正對著牆壁的那麵牆確實有一個小案幾,上麵放著一個深紅色的小匣子。


    將三本書放在案幾,蘇四兒一麵朝著三處牆壁灑腐蝕水,一麵擔心其他人沒有這個東西可怎麽辦,想著想著把自己給逗笑了。


    大聲嘲笑自己傻,也許他們根本就是不一樣的考驗,之前各自經曆的門內考驗不就是。


    暫時無事可做的蘇四兒好奇這腐蝕水的效果,故而瞪大了眼睛盯著牆壁。


    腐蝕水一點點地在牆內流動,一點點地浸透牆壁,凡經過的地方都生了小泡泡,小泡泡破裂,奇石表層就出現了裂紋,一塊一塊的牆皮掉落,石壁漸漸地顯示了原貌。


    蘇四兒害怕這裏也會出現人棺材,從裏頭蹦出來,半捂著雙眼,對即將到來的場麵充滿興奮,興奮中又帶著恐懼。


    誰知道天極書宮這裏的牆壁很正經,沒有那些恐怖邪惡的設計。


    滿牆密密麻麻的字,寫了基本的發音和意義,字體筆鋒與之前留言如出一轍。


    蘇四兒用了三天學會了牆上留下的天極語基本發音和意義,算是小入了門。她便迫不及待跑到最初的那麵牆壁,想看看它到底在說什麽,看完之後,忍不住想一頭撞過去。


    就算學會了古語,也還要得到三本書的認可才能知道到底講什麽,而且還要付出血的代價。


    蘇四兒心裏嘀咕,難怪伴月癢癢,估計又是名門血脈驗證那一套!


    想歸想,流程還是要走完,書裏的內容對她而言吸引力很大。


    蘇四兒重新走到案幾,發現三本書出現了新的變化。


    原先的書皮和老樹皮一樣的顏色,現在換成了琥珀色,封麵看上去亮堂不少。蘇四兒摸了一下,手指上還帶著灰,遂翻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封皮立刻變得金燦燦。


    一番擦拭之後,三本書重新以真實麵目示人。


    第一本《天極逍遙子攬勝天下記》,整本書除了第一頁作者自述為遊記外,其餘都結塊粘在一起,根本打不開,無從窺見內容。


    第二本《神遊修習錄》,乃是一門功法,不過以她當前的天極語水平,無法理解該怎麽做。


    第三本《天極利技經》,可翻看全文,大致知道講什麽,但蘇四兒覺得並不不適合自己。該書主要是天極大陸修士禦敵之作,觀其圖作,與大衍朝並無交集。


    既已經買下這些書,目前無用處不代表以後無用處。她先嚐試著放入自己的香囊之中,卻毫無反應,看來還是得付出血的代價。


    對此深有感觸的蘇四兒毫不猶豫給自己劃拉一個小口子,往三本書各滴了一滴血後俱發出白光,自動飛入了她的香囊內。


    原來之前是沒認主才沒成功,蘇四兒恍然大悟。


    按照古語的指示,蘇四兒又將目光看向立在一角的石匣,費力將其正位其中,再以先前傷口處的血劃一道痕跡於其頂層,一臉虔誠地念出:“吾願求之,得爾吾服。”


    石匣子在一瞬間炸開。


    蘇四兒嘶了一聲,額頭被碎裂的石塊擦過,破了皮,滴著血。


    顧不得傷口,她一臉急切地看向裏麵的東西,生怕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破壞了內裏。


    結果令她大失所望,竟然是一顆破殼的蛋,一個毛毛的小腦袋探出頭,對著她“啾啾”。


    青毛、紅嘴!


    聯想到半世浮城裏福聖殿的兩隻青鳥浮雕,蘇四兒心涼了半截,這不會是它們的蛋生子吧?


    若是把青鳥幼崽拿走了,她以後自己的日子都難過,這種需要大量靈氣喂養的寶寶會把她榨幹的,還是還給青鳥大人自己養吧!


    “不知道石匣子還能不能複原,我真是蠢!”


    青鳥使者已經很古怪了,她可不想再帶一隻古怪的回去。


    養福獸的負擔太重,目前空耳、尺犬已經很吃力了,不能再多了。最主要是她於馭技毫無天賦,想賺福珠都沒機會。


    青鳥以為這一回的每一步都萬無一失,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毛絨絨的幼生崽?他舍了幾萬年的臉麵化成了小小的幼崽,事到臨頭卻被人拒絕了。


    青鳥氣得雙翅一振,飛出福聖殿,繞著牛首山盤旋一圈後,心裏有了主意。


    “小小年紀,如此憊懶,如此現實,不給她點顏色,萬一被她帶出去扔了,我的以後可怎麽辦?


    它的怒氣從福聖殿傳遞到匣子裏的幼崽身上,幼崽的雙眼圓睜,努力蹦起來朝著蘇四兒胸口撞去,空寂的房間裏傳來一聲慘叫。


    “你竟然敢嫌棄吾?”


    憤怒地聲音在密室內響起,蘇四兒抖了抖,這聲音如此成熟,根本就不是幼崽,而是使者本尊。


    不能承認,蘇四兒強辯:“不敢!您乃福門青聖,天上地下福獸之尊,地位尊貴。我出身世俗,風雲穀六年,修為不濟,至今未得上人垂青,鄙陋之人,怎能配得上您的尊貴。”


    托辭,都是托辭,青鳥忍了忍,緩和道:“吾既然選擇你,乃你的福氣。你雖鄙陋之人,但性慮重、愛糾結,奉行小義又存大誌,材質中下慧能中下,也算可托之人,吾勉強認了。”


    這不就是說她遇到事不爽快,愛糾結,資質天賦也都不是頂尖,就是重情義,心腸也不壞。


    “使者大人,您不用勉強。我的同伴都很優秀,李俊茂、魏不語、謝醒夢都是難得的良材美玉,絕不會辱沒了你。”


    哼,當它有的選嗎?若是沒有照前塵,它就閉著眼睛選良材美玉去了。


    “李家先祖心重性狡,吾不喜;魏家閑師異心,吾不愛;謝家未曾聽聞,吾不選。”


    “使者,您可能還不了解我。我叫蘇四兒,出身世俗遠山府的偏遠小鎮,庸村俗民之後,先祖雖是蘇承天,但並無實據,若借此攀上平都名門蘇家,人家斷斷不會相認。連名門蘇家都不認,您真認了,到時候後悔的就是您了。”


    看來,不說明白是不行了。


    “吾認的就是蘇承天之後,你既然承認自己與蘇承天有關,那就行了。若不是為了吾之大計,根本就沒有你們這些人進入天極書宮的機會。說起來,都是因為你!”


    黃沙地考驗居然是因為她,那那些死去的人也是因為她?蘇四兒想到這裏,被一種無力的憤怒壓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你乖乖接受了吧!”


    乖乖接受!


    蘇四兒揪起案幾上的幼崽,越看越覺得可惡,“您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顧惜他們。我若答應帶您出去,以您的率性恣睢,未來將會危害更多人,我就是罪魁禍首。我雖不知您因何陷於此處,但福聖與您同出,又將您送回,想必也是明白此處才是您的巢居之地。”


    青鳥聞言氣急而怒,幼崽一口又啄在蘇四兒手上,她痛得放開了手,幼崽掉落在案幾上。


    “放屁,吾乃自己回半世浮城。你這小孩,別想推脫。非吾強你所難,而是你家先祖之過。你既承其後,須遵其諾。”


    “你不要說話,聽吾說。”嘴巴厲害,再讓她接下去沒完沒了。


    蘇四兒閉上了想辯駁的嘴。死者已矣,又能怎麽樣,先祖可沒在家譜裏強調要他們後人還報,說明根本就沒這事,都是青鳥編的。


    青鳥見她麵露懷疑,估計又在想推脫之計。那幼崽立刻從碎石塊中扒拉出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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