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渭南見她確實不好糊弄,隻好認輸,“馬泰平最近神神秘秘的,估計跟何家密謀好了,要你的靜靈丹方子。”


    “我知道。”蘇四兒見他說不出有用的東西,有點不想敷衍了。


    “這你都知道,看來我真是選對了人,你還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孔渭南態度比之前更殷切了。


    “沒看出來孔師兄愛燒冷灶,那邊何上的徒弟比我厲害多了,你該去那邊。”這個人比馬泰平看起來聰明多了,突然對自己好顏色肯定有所求。


    孔渭南打了個哈哈,“在蘇師妹麵前,都是昨日黃花,熬不過冬天。”


    “若是一會那十幾個人突然出現在門口,你敢不敢去請斬福司的人來一趟,不必現在回答我。”


    “孔師兄,你居然和這個不安好心的人在一起相談甚歡。”馬泰平的大嗓門把兩人再次置於眾人打量的目光中。


    孔渭南看他一副被背叛的樣子,“難怪剛才蘇師妹對你不客氣,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你就給人定罪,誰給你這麽大的權利。”


    “來者是客,總不能因為莫師兄這個大客就怠慢了蘇師妹這等小客,看身份地位行事,如此厚此薄彼逢迎豪客的做風在兄弟盟可不行有啊。”


    他的眼光掃向被圍在中心的人,麵容清秀,可能是因為長期煉丹麵色呈現的是那種不見日光的白,眉尾低垂,嘴巴時不時緊抿著,這麵相給人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蘇四兒也看了過去,她的目光與此人撞上,莫奇光對著她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這人白的過分,平常應該也不愛笑,所以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嚇人。


    “蘇師妹,莫師兄一向侍奉在何上人左右,今天抽出點時間很不容易,你趕緊把方子拿出來,早驗完早了事。你可別找什麽理由再拖延,今天怎麽樣都要叫你現了原形。”


    馬泰平本想等周如意說話,打破堂上緊張怪異的氣氛,哪知他突然泡起了茶,這個毛病不能被打斷,所以他決定自己起頭。


    蘇四兒看向對麵坐下的莫奇光,“你說驗方就驗方,我點頭了嗎?雖然我勉強才學了丹技一年多,拿得出手的方子屈指可數,但是丹技常識還是知道些的。”


    想要她的方子,她可不答應!


    “這麽說,你不願意驗方?看來你的方子真有問題。”馬泰平看向周如意,“大哥,她承認了,我們兄弟盟各處的損失大概二十個福玉,都由她來賠。”


    二十個福玉,馬泰平怎麽不去搶?他們賣靜靈丹和臭粉都沒賺到這麽多,這真是報仇心切啊。大家看向馬泰平的眼神都不怎麽正常了。


    蘇四兒聽到這麽多,也有些卡殼。


    莫奇光這時卻插了進來,“蘇師妹不肯驗方,是怕我看了你的丹方?靜靈丹並沒有什麽稀奇,說句托大的話,我煉製出來的,甚至比師妹你的更好。”


    她才不信,如此大費周章各種找人明裏暗裏讓她交方子,當她的麵卻說自己的更好,這可真是什麽都想要呀。


    “我有比驗方更好的法子,周師兄,那些出事的人吃剩下的丹藥,你這裏應該都有吧?”


    周如意點點頭,孔渭南主動站了出來,把之前馬泰平帶過來的丹藥都放在了一起。


    “煩請孔師兄替我取一桶幹淨的水,再找幾個碗。”蘇四兒頓了頓,“我到院子裏取點東西。”


    馬泰平馬上跟了出去,“我要看著她,免得她耍花招。”


    這人真的不大聰明,蘇四兒走向矮香竹,截取了一支,把跟過來的馬泰平心疼壞了,“大哥,她竟敢毀壞你的心愛之物。”


    一看他這恨不得暴起打人的模樣,這東西十有八九是他送給周如意的。


    可惜,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瘋,有外人在,沒人理會他。


    蘇四兒走進大堂,見所需的東西備齊,又叫孔渭南取出他剛拿出來的那些丹藥放入碗中,加水加鹽,她把竹枝遞給馬泰平,讓他摘一片葉子放進每個碗裏。


    同時,她這邊從懷裏取出自己的丹藥,打開小瓷瓶,也一樣地放了起來。


    “我的丹藥絕不會有問題,周師兄,半刻鍾即可見分曉。”


    蘇四兒發現堂上自己最矮,站著跟其他人坐著比,差一截兒,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藤椅上。


    對麵,莫奇光一直安靜地看著蘇四兒忙前忙後,不置一詞,蘇四兒恰好抬頭,他馬上看了過來,她的自證估計沒被這人看在眼裏。


    “蘇師妹,我能這麽叫你吧!我想你是不了解何家,才會拒絕讓我驗方。趁著空當,就由我來介紹一下,家師何起廉出生寒山州何家,煉丹曆史……”


    他以為光憑家族地位就能哄住自己,就不能上點有技術含量的東西?


    蘇四兒下巴一抬,頗為驕傲,“不必了,我有自信自證清白。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我和兄弟盟的事情,不勞費心。”


    “我娘說了,凡是變著法子要別人秘方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莫奇方沒想到蘇四兒這麽不給麵子,他臉色變了一下,看向馬泰平。


    “蘇四兒,既然你和兄弟盟都牽涉其中,我請了與此事無關的莫師兄前來符合福門的規矩。”


    馬泰平見堂上不少人都交口讚同,更加得意,“再說,風雲穀裏凡是質疑丹藥有問題皆驗方可清,何家門徒丹技水平公認的優秀,主持此事再合適不過。”


    “什麽規矩?我看是何家的規矩吧!驗方固然可以回擊質疑,卻無法保證不被泄露,何家這麽多人才怎麽不如我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子聰明。”


    蘇四兒本想說何家就是想憑借這種法子奪人丹方,最後想想這麽多年肯定有人想過,沒嚷嚷出來,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在,自己不能嘴巴太毒。


    “看來蘇師妹對何家誤會頗深啊,也對,你一進福門就在李一樂這個小人手下學習丹技,隻是作為師兄還是要勸你千萬不要偏聽偏信,小小年紀仗著點天賦就肆意妄為,把何家的橄欖枝當路邊不起眼的青剌子。”


    青剌子可是個好東西,這人莫不是個花架子吧?說來說去都是這一套。


    蘇四兒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師兄可從沒在我麵前說起何家,”一般都是直接罵的。


    蘇四兒拍了下椅子,“你當著他徒弟的麵詆毀他師父,如此卑劣行徑,我更不能給你驗方了。”


    她端起自己這邊的碗走到周如意身邊放下來,果然一對比就看出了問題,她端來的水未變色,澄澈如故。周師兄這邊的五六個碗裏都變了色。


    “這是怎麽回事?”孔渭南急了起來,他搞出動靜,大家更好奇出什麽事情了。


    蘇四兒大眼睛閃了閃,裝得可真像,若不是他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自己真就信了。


    “盟主,我和蘇師妹的舉動,你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楚,也最有發言權。”


    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大家跟著他的動作都覺得累得慌,“馬師弟說都是蘇四兒煉製的丹藥,我拿的是被人買走的丹藥,蘇四兒是自己帶的,居然生成了兩種不一樣顏色的水,這樣的怪事竟然在我們眼皮底下發生了。”


    這位真是太刻意了,蘇四兒保持微笑,“孔師兄,稍安勿躁,麻煩你托著挨個給大家看一看。我來說一說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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