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太想好到底要不要去找歐濱臣麻煩,蘇四兒指著一處樹蔭,自己先坐了下來。


    魏不語有些嫌棄地上的塵土,掏出了一方白帕子遞給蘇四兒,結果這人死活不想挪動,他悻悻地自己鋪著坐上了。


    “你好不容易出門了,就是為了四處找人驗證你的藥丸,這樣下去,在福門的風評以後很難扭轉了。”


    蘇四兒手肘支在腿上,雙手捧著臉,嘴裏時不時嘶嘶向上吹著氣。


    “我不需要在乎別人的評價,隻要不惹到我,其他一切與我無關。風評,隻對在乎的人有用。”


    她知道魏不語很在乎,他的野心也早就跟自己說了,這時候勸自己,會不會擔心受自己牽累。


    不如,她主動成人之美,讓他離去好了。


    “魏不語,我改主意了,你先回去準備單子,我自己到處逛逛。”


    麵對魏不語錯愕的眼神,蘇四兒站起來,煞有介事地拍著他的小肩膀。


    “突然想起試藥也不需要搞太大動靜,而且我們兩人都算有點名氣的人,一起行動,難免會引起舟盟人的注意。”


    這個理由,有些道理,但絕不是蘇四兒改主意的點。


    “四兒,魏不語,總算找到你們了。”


    隔著三個小院的距離,楊虎子拉著錢虎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嗓門的穿透力絲毫不受體力的限製,仍舊如此有活力。


    把魏不語剛要出口詢問的話全蓋了過去。


    蘇四兒見魏不語嘴巴抽動,努力想要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卻被楊虎子又一句大嗓門打斷。


    “四兒,你先別回小院,跟我去表哥那裏躲一躲。”


    楊尋誨不知提醒了楊虎子多少回,在福門內沒有表哥的稱呼,此人始終不改叫法,在揍了好幾次都無果的情況下,他不知哪根筋不對,學會看場合改稱呼了。


    但對著熟識的幾人,從來都喊楊尋誨表哥,大家不管怎麽樣,都很尊重他的堅持。


    “你不知道,我們從別人嘴裏聽到舟盟馬泰平出事的消息,就猜到跟你有關係。”


    等兩人走近,蘇四兒才發現體力不太行的是錢串子,剛才拉風箱的喘氣聲就是出自他之口,這會扶著樹大口呼吸。


    反觀楊虎子,一點沒受影響,一看他的眉眼動作,就知道這家夥肚子裏藏了很多話。


    為了避免楊虎子半天說不到主題,蘇四兒先問了出來,“馬泰平的事情,這麽快就傳開了?”


    滿打滿算到現在,不超過一個時辰,舟盟的人就過去了,想必鼻子受了大罪了。


    “外麵怎麽傳的?舟盟有什麽動靜?”看蘇四兒笑得像撿到福珠一樣開心,魏不語貼心地問出了她愛聽的問題。


    楊虎子摸著下巴,看了那邊還沒勻氣的楊虎子,得意的收了收。


    “蘇四兒為義氣出走小院,對傷她朋友的馬泰平下毒,讓他三米之內無人敢近身,舟盟人臭不可聞。”


    這什麽傳言,怎麽透著一股子看戲澆油的怪味?


    “這傳言應該是舟盟的對家散播的,對我形容還挺友好,就是下毒這個詞不太好,我那個藥粉沒毒,就是稍稍惡心了些。”


    蘇四兒有些別扭,她那個東西可不是毒粉。


    魏不語很快給出了結論,“遊魚團的人傳的,應該出自楊師兄之手。”


    楊虎子瘋狂地點頭,“沒錯,就是表哥讓手下人操辦的。”


    他想起表哥的吩咐,又擔憂地看向蘇四兒,“舟盟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裏,四兒,我們趕緊跑到遊魚團的勢力範圍去,我知道一個點,就在前麵不遠。”


    蘇四兒搖搖頭,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辦,看錢串子已經恢複平靜,手腳臉色都如常人,應該沒什麽大事。


    “魏不語,你給串子墊付的丹藥花費,我們會盡快湊好了還你。”


    聽到這話,楊虎子和錢串子對著魏不語齊齊看了過去,說好的不告密,這才幾天就把花福玉的事情捅了出來。


    “不是我不遵守承諾,而是四兒對我有誤會,又不肯出門,我得先保證自己有說話的機會。”


    這個解釋,讓難兄難弟眼前一黑,以後他們兩個要努力掙福珠了,隻是除了福獸園的任務,其他地方根本插不上手。


    “四兒知道了也沒關係,但你千萬不要再跟表哥講了。”


    楊虎子擔心表哥知道了之後,會主動提出幫忙墊付,但聽張春生說,表哥自己都欠了好多外債,他們這點小事就不必惹他煩惱了。


    “我為朋友救急,那點福玉不算什麽,你們若是老提還不還,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魏不語做出生氣的樣子,“既然不拿我當朋友,我這個外人就先走了。”


    怎麽還演上了,蘇四兒不接魏不語的話茬,把楊虎子揪過來,“我是你們的老大,福玉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你們也不用去遊魚團那邊躲著,跟著魏不語去縱橫四海裏呆著,好好練一練。”


    不知出於什麽考量,縱橫四海的入口鑰匙被許師暫時交給了魏不語,蘇四兒也是後來才發現,許師並不會把所有準福徒都放進縱橫四海,除了她和魏不語之外基本無人進去。


    現在楊虎子和錢串子能進,也是因為許師有言在先,讓魏不語閑下來的時候給這兩人訓一訓。


    沒找蘇四兒,隻是因為她天生就不適合帶人,一上手就脾氣暴躁,各種著急,最後雙方的體驗都十分不好,以至於楊虎子和錢串子一見她要帶人,趕忙去找魏不語。


    魏不語沒有反駁蘇四兒的安排,現在大家並不清楚他們這些新人和遊魚團的關係,隻是以為他們出於好感,跟遊魚團有些交集。


    若是求了那邊的保護,就等於把遊魚團扯進來,之前楊虎子和錢串子都執意瞞著的事情也就沒了意義。


    “那你準備去哪?”


    蘇四兒指了指路邊開得熱烈的花,“找最會養它們的人。”


    除了楊虎子,剩下兩人都聽懂了,為防止楊虎子刨根問底,他們一把就將人拉走了。


    留在原地的蘇四兒確認了四處沒有人,繞到大樹不顯眼的一邊,把自己窩進樹幹,又用花草掩藏了自己,這坐了拿出福牌,點了幾下,閉目眼神。


    一刻鍾之後,蘇四兒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對著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縫,她看了看福牌,明白了縫出現的作用,走了進去。


    縫隙裏黑漆漆的,但充滿了花香,聞著就感覺心情很好,蘇四兒感覺耳朵周圍呼呼的風聲都是一首美妙的伴奏,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哼上幾句,更別提,雙腳踩在地上如同踩在棉花上,不知道這裏是個什麽構造。


    一個趔趄,蘇四兒發現自己被吐了出來,她回身看去,原來是一株藤草,還長滿了尖銳的刺,她不會是從人家的根部裏傳輸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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