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聽從別人的命令而已,你不願意,不殺也可以。”


    羅驚夢歎氣,難辦啊。


    搖了搖還剩半截的雞腿,狠狠塞進嘴裏咬了兩口,眼中射出一道凶猛的光,驚得蘇四兒身體輕顫。


    蘇四兒不敢再多看此人,小心垂著頭,當自己是一尊石像,連呼吸都在刻意壓低。


    聽羅瘋子的意思,不會殺自己,蘇四兒的心從高空中的極限狀態被解救了出來。


    她此刻隻盼著人趕緊走,真怕他們在這裏又大聲密謀,作為唯一的聽眾,她哪天不查,還得倒大黴。


    一個人的前後麵孔,變化時間之快,令人始料未及,她心裏甚至充滿惡意地想,羅瘋子最好被劉清明抓住,他們兩人沒事的時候可以比一比誰的變臉速度快。


    “大眼,這麽一會兒,你心緒就變得活泛了,能跟小長老做朋友,果然都是小怪物。”


    蘇四兒被眼前一張放大的褶子老臉充滿惡意的眼神的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出來了。


    不行,不能再丟人,脫離了魏不語的庇護,她發現被劃傷的小腿已經恢複如初,剛才的鑽心疼痛,她懷疑是因為自己連續被兩個瘋子嚇唬而產生的幻覺。


    “我是小怪物,也害怕老瘋子。”


    她看了一眼魏不語,眼裏充滿了感激,“以後,我再不來這裏了。”


    魏不語察覺到話裏的疏離,主動牽住了蘇四兒的手,“你不用走,該走的是他。”


    “小長老,你好狠的心,竟然趕我走。”


    羅驚夢一把揚了啃完的雞腿骨頭,又摘了片葉子擦手,“老頭子討人嫌,白白做了惡人,如今被人趕走,還要去送死,真是悔不當初。”


    “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無人例外。”


    很快,風中飄零的葉子帶著靈雞腿的香味掉落,羅驚夢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蘇四兒聽著他最後一句陷入沉思,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假,有時候連選都沒得選,就要被人追著負責。


    “大眼,對不起!我沒想到羅鎮樓真的想按照魏去病的吩咐,對你……”


    魏不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四兒打斷了,“畢竟當初奇珍樓之事,因我而起,魏不語,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恐怕真的沒命活了。”蘇四兒勉強扯著嘴唇笑了兩聲。


    蘇四兒見魏不語欲言又止,嘴唇顫抖,“啞巴,我的腿疼,你背我回青瓜園吧。”


    “如果我說,我們以後不要來往了,你會不會同意?”


    如果魏不語眼裏的淚水不掉在她手上,蘇四兒覺得不來往就不來往,隻是那滴眼淚太燙手,她必須要反對。


    “當然不同意,你懂得多,天賦好,手裏寶貝多,我要是不纏著你,哪天羅鎮樓殺個回馬槍,我沒有你的保護,多危險。”


    “你要是剛才一直冷漠地看著我被殺死,我才相信你不要我這個朋友。”


    魏不語想要衝向黑暗,“我走了。”被拽住了脖子後的衣服,他掙紮了兩下,乖乖不動了。


    得逞的蘇四兒不收手,強行把人按下去,“我受了這麽大的驚嚇,是朋友就趕緊把我背回去。”


    魏不語又乖乖蹲了下去,“你以後好好修習技法,提升修為,我不可能永遠保護你。”


    “還有,你不要老覺得人人都是大好人,見人和善就湊上去,我是小孩子沒關係,還不懂得怎麽戴好麵具,大人就不一定了,他們能從頭騙到尾。”


    這才是他最真實的年齡反應,蘇四兒扯了扯魏不語,“知道了,你不許再提絕交的事情,不然我就天天當你的跟屁蟲。”


    “你還想再死一次嗎?”


    “不知道,走了一個羅驚夢,也許還有王驚夢、李驚夢。”


    “對了,魏不離身邊有這麽個人嗎?”


    “不知道。”


    魏不語停頓了兩息,受不了耳朵被觸碰,把蘇四兒放下來,自己揉了幾道耳朵。


    結果耳朵和臉蛋子紅成了一片,蘇四兒不好在半夜大笑,這會兒沒了羅瘋子的靈力罩,大聲些就會引來值守官。


    “四兒,我想跟你打個賭,如果你能主動去挑釁比你修為高的人,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


    “我剛才挑釁了羅鎮樓,結果你看見了。”蘇四兒搖頭,堅決不幹蠢事。


    魏不語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把蘇四兒的腦袋固定住,“我是說同樣入門境的人,比如到青瓜園偶爾過來溜達的福徒。”


    蘇四兒心裏對福徒並不懼怕,她隻是想不明白魏不語打賭的原因,“為什麽?”


    “因為你做人做事求穩求平,但即使這樣,麻煩也總是找上你。倒不如你露出鋒芒,培養一下心性,對你以後很有幫助。”


    實力強弱決定地位高低,她這種躲事的性子隻會惹得更多人打壓。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想樹敵。”蘇四兒還是不太想主動,盡管她心裏清楚,不改性子,遲早會遇上大事。


    魏不語勸不動人,扯了葉子給蘇四兒看,“你就像這片葉子,誰都可以伸手欺負它,沒有理由的那種。”


    “你有沒有想過,劉清明逼迫你,隻是為了激起你的上進心,讓你變得主動些,變得更壞人一點。你完全可以當場跟劉清明約定,帶他過來蹲守羅鎮樓。”


    蘇四兒懵了,她的朋友在主動教她怎麽背叛。


    “停,我明白了,我賭。你再說下去,我保證立刻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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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玉令,你小子最近挺忙呀!給你發消息,老是不回。”


    來人是一名福徒,被某位丹技法師收為弟子,之前符玉令曾向他高價買了靜心丹。


    靜心丹乃是一款穩定靈氣的丹藥,一般在探靈池泡過溫潤的靈氣,出來後半個時辰內服用最佳。


    出手大方的符玉令就這麽被纏上了,被多次以“幫助拜師”為由請到了野蘋園附近的花溪堂,一間裝修比珍饈樓更上檔次的高級飯堂吃飯。


    正忙著查看近一個月內準福徒的打架事件記錄的符玉令,見到是他,喊了一聲“王師兄”。再沒了言語。


    王成虎見符玉令不搭理,直接一道黃色的靈力偷襲符玉令,卻被目標人物避開。


    “王師兄,斬福司暫時不管青瓜園附近的打架事件,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此出手。”這人真討厭,騙他那麽多福珠,一直吊著,最後還得靠自己才認了師父。


    黃色靈力一直糾纏,符玉令使出紅色靈力開始反擊。


    “好哇,你居然敢還手,我看你是不想拜師了?”


    王成虎從未見符玉令出手過,之前也用靈力試他,結果他一見自己出手就求饒,拉著花溪堂點了一桌賠罪。


    符玉令收了靈力,有些不高興地道:“王師兄,我已拜師,不勞您費心。如果你再打擾我做任務,我師父一定會教訓你。”


    “少蒙我!哪個老廢物會收你這個隻會砸福珠的小廢物,真是和尚買梳子——稀了奇了。”


    王成虎心情不好,今日糊了一鍋丹藥,受了丹技師的責罵,打算找人消消氣,想起近日野蘋園傳言符玉令找到了靠山,抱著懷疑的態度,這才找了來。


    “青瓜園內,禁止打鬥!”


    蘇四兒遠遠見汪師兄的徒弟跟人打起來,黃光藍光閃閃的,她靈力低微,目前戰技才發出藍光,差上一等,沒敢上前。


    看到兩人停下吵架,她才趕過來。


    “符師兄,這個人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白吃白喝的騙子啊?他難道不知道你拜師了嗎?竟敢過來挑釁。”


    “看來你以前眼光瘸,交的朋友都不怎麽樣,人品不了解,我就不說了,眼睛和耳朵絕對不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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