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十六章:憂獅!


    “怎麽回事情?連雲姨都驚動了?”宇少意識到出了亂子,顧不得和唐青較勁,轉過臉追問道。


    “別提了,到地方再說。”


    唐青自然不是真想和宇少打架,無奈地揮揮手,轉首朝龍胡子發脾氣,喝道:“我說你認不認識路,彎來繞去到底去哪?不行你就走人,去幫著老爺子抄家滅族。修行修行,修到哪裏去了都是。”


    胡子的胡子翹起老高,心說就你是忠臣嗎?老夫才姓龍好不好。


    “快到了快到了,大夥兒趕緊走!”


    宇少打著圓場,催促一幫意識到不妙的悍匪趕路。同時心裏泛起疑慮,到底是什麽樣的麻煩,竟然讓每逢大事有靜氣的唐爺如此驚慌。


    離正賽開始隻剩三天,天都峰附近,這幾日一律禁止飛行。眾人一路緊走慢趕,前方不遠處,一個名為落鳳坡的地方,依山而建的簡易洞府遙遙可見。西北大區所有與會選手,被統一安置在這片區域。


    因為獅王的吩咐,炎龍參賽團位層,人在其中可俯瞰四野,風景委實獨好。山腳下,已經趕到的修士們人來人往,紛紛忙著結伴識,又或是抓緊最後的時間交易各自所需,一派熱鬧的景象。


    “落鳳坡?麻辣隔壁的!”唐青站洞府的台階前,恨恨咒罵道。


    “到底啥事?進去說。”宇少催促了一聲,領著唐青等人,朝早已安置好的靜室而去。


    由於炎龍候絲毫沒有保密意識與極其不負責任的態度,半個時辰之後,宇少等人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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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日,獅王得知鬼靈宗可能參與了當年之事,怒發欲狂,恨不得立即殺鬼靈宗山門。唐青自然是最積極的一個,在他看來,這正是扯虎皮做大旗的好時機,不成火打劫撈一票,怎麽對得起立下頭功的自己。


    然而精英會正賽即將開始,鬼靈宗遠在數百萬裏之外,哪能如走親戚串門子那樣說去就去。獅王雖然老邁,也斷不會老到需要一個剛道的毛頭小子幫忙的地步,況且鬼靈宗身為帝國六大宗門之一,其底蘊同樣深不可測。如今帝國絕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天都峰,真要是打著滅宗除門的主意,人手還真不好湊。


    按照帝國掌握的情況,鬼靈宗理應沒有化神修士,可既然他們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幾乎等同於叛國,又怎麽會沒有依憑。思來想去,最終在白眉的堅持與龍素素的苦勸下,獅王決定忍一時之氣,等精英會結束再解決此事。


    原本這樣就挺好,可惜一件突發變故打亂了眾人的計劃,將一切都推向未知。


    有皇家信使以龍氏特有的萬裏符傳信獅王,聲言絕情堡有變,發生了一場堪稱滅門的慘案。


    近萬名修士與平民死亡,絕天堡主不知所蹤,偶有幸存者,也都已經神智錯亂,竟然連襲擊者是誰都說不清楚,隻是極度恐懼的不停年著“有鬼,鬼!”之類的瘋話。從最先趕到的勘察狀況來看,隻有極少數倍滅殺的修士留下屍體,而且都被吸盡全身精華,徹底變成人幹。


    這種手段,幾乎可以肯定是鬼修所為。有些奇怪的是,襲擊者似乎急於撤走,又或者遇到強力抵抗受傷之類,總之留下了許多不該留下的痕跡。然而這種程度的滅門事件,肯定不是當地官府供奉所能處理。在進行初步調查後,趕緊給西北大區總監察獅王傳訊,請他親自前往。


    這條信息一到,獅王驚、怒、愧、急交加,當場再噴一口血,本就落下傷勢的身體再次受創。不用細想,此事一定與鬼穀子有關。至於為什麽會留下痕跡,想必是唐青與白眉吞了秦泰,給他帶去不可耽擱的傷勢,這才急於脫身遠遁。


    以絕情堡的實力,鬼穀子如果是全盛狀態,恐怕不會留下一條活口,而且事後肯定能將現場做得天衣無縫,不會輕易留下口實。鬼修的恐怖處,在於他們可以操縱萬、甚至數十萬鬼奴,是最擅群戰的修士。換成別的大修士,要滅殺絕情堡高層固然不難,但是要把萬餘人斬盡殺絕,縱然對象都是凡人,也絕不是無聲無息就能做到的事情。


    帝國的鬼道大修士才幾個?偏偏這麽巧趕到一處,結果不查自明。


    西北大區天才流失,本就是獅王永遠的痛。為此他背負了數百年罵名,如今再聽到這則消息,哪裏還能按捺得住。鬼穀子肯定知道秦泰出了事,絕情堡或許還有逃匿的生還者,由此產生的後果他不可能預料不到。幾乎可以肯定,鬼靈宗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集體出逃,如果他們夠狠,說不定會趁著帝國此時難以兼顧的機會,在途中大舉展開殺戮。


    那樣的話,最最負疚者還是獅王!憤怒羞惱之下,老頭子再也顧不得什麽大局亂局破局,根本不理會白眉的勸阻,連傷勢都不顧,草草安排了一下就孤身遠去,直接趕往絕情堡而去了。


    總算他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否則的話,恐怕會走最近的傳送陣,直接殺鬼靈宗。


    隨後,被獅王緊急傳訊喚來的龍胡子,一方麵安排人手追擊已經離開獅駝嶺返宗的鬼靈宗修士,一方麵緊急傳訊兩名龍氏元嬰追隨獅王。精英會的後果,在這個時候體現無疑,包括國外宗門的太多勢力匯集到一處,帝國為了保持威懾,幾乎將所有能抽調的力量抽調一空。眼下突然遇到這種狀況,竟然捉襟見肘,無法增派更多人手。


    偏偏這種事情又不能假手於人,除了龍氏修士,派誰都不放心。以至於最後,隻能抽出兩名元嬰中期修士追蹤獅王。


    可以想象,以獅王憤怒之下展開的速度,他們兩連影子都摸不著,更別提什麽相助了。人手當然還有,可是要麽遠在天邊,要麽身有職責不能輕動。再說了,修為不夠的話,根本也沒有用,甚至不趕趟。


    而一旦獅王經過現場確認,判定此事是鬼靈宗所為的話,誰知道他會怎麽幹?


    殺鬼靈宗?以他此時的狀態,完全有可能!


    那可是一大宗門啊!就那麽好挑!人家可是殊死一搏,哪裏還在乎你是獅王蝠王王八王,隻有有能力,照殺不誤!


    鬼穀子不算,鬼靈宗老祖的修為向來神秘,帝國對各大宗門都有監視,通過天相演變可以確定,老祖並沒有破階入道的跡象。然而鬼靈宗籌謀如此大計,誰知道其老祖有沒有遠遁進階?雖說那樣會有巨大風險,然而如果是有意為之,大可提前百年早作準備,並不是完全不能解決。


    就算他不是化神,也隻是一線之隔罷了。鬼靈宗有宗門大陣,更有多達四五名修為不等的元嬰修士,低階修士不計其數,一擁而和你拚命的話,誰能扛得住。


    如此種種考慮下來,獅王一旦殺鬼靈宗,後果不堪設想。


    獅王不計後果的走了,臨走隻留下一句話,無論如何也不準唐青亂動,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天都峰打比賽。老頭子把話說得太絕,由不得唐青不聽。


    “老夫別無所求,這輩子就剩兩條心願,一是把炎龍收回來,再就是把病獅這個名頭抹掉。現在兩件事都托在你小子身,要是覺得老頭子對你還不錯,就替我爭口氣把事情搞定。否則的話,我死了也不能閉眼,自個兒看著辦。”


    這幾乎就是遺言了,獅王就算再憤怒,又怎麽會掂量不出事情輕重。話說得很豪邁,聽在人耳中,卻有一股英雄末路的蒼涼,幾不忍聞。


    他也是沒辦法,鬼靈宗如果跑了,獅王這輩子都無法釋懷。別看他貴為四大天王,本身沒什麽門人弟子,其它兩大天王,紫陽肯定不能動,蝠王剛剛走,這會兒估計還在生悶氣。況且獅王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因為西北的局麵去求蝠王,他真心不樂意。


    其它人,他能找誰?雲姑和空性?丟人啊!人家是來求援的,結果可好,先幫你解決麻煩,他拉不下這個臉。


    聽了獅王的話,唐青瞬間淚雨磅薄。不知道為什麽,當初天髯三老舍身那一幕再現眼前,讓他根本沒辦法承受。


    既然無法阻止,唐爺倒是幹脆得很。臉掛著淚,他拍著胸脯擔保道:“老爺子您放心,辦完事盡快趕回,不替您把獎杯交到您手裏,不用您說,俺自個兒跳天都峰了賬。將來再把炎龍收回來,俺請您來插帝國龍旗,您老可不能耍賴不來!”


    “說得好!男兒行事理當如此,別婆婆媽媽的沒玩沒了。杏兒替我好好看著他,老夫去也!”


    獅王撫掌大笑,叮嚀了杏兒一句後,身化遁光而走,隻餘下餘音渺渺,在靜室中冉冉回蕩,良久不絕。


    風杏兒已經泣不成聲,隻能哀哀地望著這兩個男人,拚命點著頭,根本說不出話。龍素素望著這一幕,眼圈泛紅鼻子發酸,怎麽忍都忍不住,最終丟掉矜持,痛哭起來。


    “哭什麽哭!”


    唐青一聲暴喝,將沉浸在悲痛擔憂中的龍素素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唐青的麵孔扭曲如同惡鬼,麵色猙獰痛罵道:“就這還平定東瀛!吹牛有個屁用。趕緊去找你爹,順道替我給雲姨帶個信兒,就說我說的,請她老人家跑一趟。”


    龍素素被罵傻了,完全反應不過來怎麽回事。她當然知道要去找父親回報此事,可這會兒不是被感染了嘛,話說罪魁禍首還是唐青,誰讓他演得那麽逼真呢。


    唐青哪有空搭理她的小心思,二話沒說隨手拍出一枚玉簡,草草寫幾句。一看龍素素還在發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著她的柔荑,將玉簡塞到她手裏,斷喝道:“傻了嗎你!不行你帶路,我去!”


    送信兒這種事情,龍素素比唐青強太多。人家是蝠王的女子,起碼比他快一倍。


    這就走,這就走!”龍素素如猛獅爪下的小鹿,落荒而逃。


    。。。


    “事情就是這樣,這都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大少你會算命,趕緊給掐掐,到底是吉是凶。”唐青講完一切,眼巴巴地望著宇少,神色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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