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萬籟俱寂,月光如水灑在塵凡的房間裏。


    突然間,一道道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這個靜謐的空間之中。


    這些身影們臉上都帶著戲謔的神情,目光如炬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塵凡,仿佛在觀賞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塵凡敏銳地察覺到了房間內的異動,他迅速翻身坐起,並伸手去抓取放在床頭的鐵戈。


    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兵器的瞬間,一隻凶猛有力的腳猛地踹向他的胸口。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塵凡被這一腳狠狠踢中,身體如炮彈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上。


    整個房間都因為這劇烈的衝擊而微微顫動起來。


    塵凡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胸口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驚愕地望著眼前的這群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實在想不通為何這些人會找上門來對付自己。


    \"還妄想拿武器?\"開口說話的正是今日擋住塵凡去路的牛二。


    他手中握著那把鋒利的刮骨刀,眼中閃爍著一絲不悅之色。


    顯然,白天塵凡對他的態度讓他心生憤恨,所以特意前來教訓一番。


    事實上,來到這裏的並不止牛二一人,還有其他五個同夥。


    其中一個人長得尖嘴猴腮,活脫脫像隻猴子,此人正是白天時曾仔細打量過塵凡的那個家夥。


    他跳到塵凡的床上,靠近去看塵凡的傷勢,“還差一點,沒死,刮骨刀,你不給力啊。”


    “你們為何要如此待我?”塵凡又吐出一口鮮血,眼神充滿憤怒與不解地瞪著眼前這些人。


    牛二悠閑地甩著手中的刮骨刀,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開口:“原因有三,首先,你是新來的;其次,你對師兄缺乏敬意;最後,你是個弱者。”


    塵凡的嘴角被鮮血染紅,他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因為這些原因,自己就要遭受如此毒打。


    他對這些規則感到困惑,雜役弟子之間也有師兄弟的差別嗎?僅僅因為他是新來的,僅僅因為他是個弱者?


    他的大腦瞬間被這些思緒占據,他曾以為求仙問道是大家一起同行,現在他才真正明白,徹底明白。


    弱肉強食,這是自然法則,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塵凡大笑,盡管他的笑聲中夾雜著咳嗽和鮮血,他畢竟隻是凡人之軀,與修煉多年的牛二相比,他的身體差得太多了。


    那一腳,足以致命。


    “你竟然還敢笑,看來你是真的想死!”牛二冷哼一聲,他拿起塵凡床頭的鐵戈,手腕輕輕一扭,直接刺向塵凡的胸口。


    噗呲!


    鐵戈刺穿了塵凡的胸口,鮮血四濺,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誰也沒有想到,牛二竟然會如此狠毒。


    那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如一隻受驚的猴子般,瞬間跳下床頭。


    他被血噴了一身,滿臉都是血汙,“你他娘的,弄老子一身血。”


    他指著牛二,如一隻瘋狗般破口大罵,不停地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牛二扔下那把鐵戈,轉身就離開了這裏,不忘囑咐,“讓兩人把他扔出去,免得被管事查到。”


    門口站著兩個人,一看就是負責放哨的,元仙宗殺人可是大罪,就算是小到雜役弟子也不行。


    他們也是害怕,所以準備將還沒有在管事處登記的塵凡扔出元仙宗。


    ……


    元仙宗山下林中。


    兩位男子正在拿著鐵鍬挖坑,他們要把塵凡給埋了。


    “你說這是咋都淪落到你我身上,真是是累死我了。”一名男子撐著腰,酸痛得如被抽走了脊梁骨般,扭了扭。


    “誰說不是呢,這些年死了都三人了。”另一名男子說道,也停下了手中的活。


    就在兩人休息之時,放在一邊的麻袋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環境下卻顯得格外突兀。


    然而,正在埋頭苦幹的兩人並沒有察覺到這個異常情況。


    他們或許是太累了,亦或是全神貫注於手中的工作,完全沒有注意到麻袋裏的動靜。


    於是,他們毫不猶豫地拿起鐵鍬,繼續投入到艱苦的勞作當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麻袋中的動靜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麽東西正試圖從裏麵掙脫出來。


    可惜的是,那兩個人依然沒有發現這一變化,他們專注於自己的任務。


    驟然間,那麻袋直接被震破,正在挖坑的二人被嚇了一大跳。


    ……


    次日清晨,元仙宗內。


    元仙宗的管事手持冊子,挨個兒查探雜役弟子的房間,仔細記錄著有多少人加入,又有多少人沒選擇加入。


    王管事。


    王管事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他左邊臉上眼角處有顆痣,還有他那引以為傲的兩撇胡子,每寫錯一個人名,他就會摸一下,似乎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而且他也不覺得厭煩。


    “塵凡。”走到塵凡屋前,王管事站在門口就喊了起來,同時摸了摸他的那兩撇胡子。


    這時,牛二走了出來,對著這位管事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說道:“王管事,這裏沒人。”


    王管事看著牛二的樣子,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於是問道:“你確定沒人嗎?”


    然而,就在這時,塵凡大步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房間裏也幹幹淨淨,隻是那眼神中多了一絲成熟。


    塵凡彎腰拱了拱手,對著王管事很是客氣地說道:“王管事,我就是塵凡。”


    這可把站在一旁的人嚇了一大跳,不隻是他,就連一些站在外麵的雜役弟子也都大吃一驚。


    他們昨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塵凡是被人抬著出去的,那可是必死的征兆啊。


    沒想到,塵凡居然又好端端地站在了他們麵前,這讓他們如何能不驚訝。


    王管事用異樣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塵凡,他猜錯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既然塵凡出現了,那就把他記錄在冊就好,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管。


    塵凡目送王管事離去,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塵凡轉頭一看,原來是牛二。


    “走,我們聊聊。”牛二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冷冷地盯著,手中又出現了那把刮骨刀。


    塵凡神色平淡無波,他也要有事與這位好師兄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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