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義勾起嘴角:“是不是等會兒就知道了。”聶朗兜裏的手機來短信了,摸出來一看,臉瞬間就黑了。楊懷義拍著聶朗的肩膀:“兄弟,我這兒還有好幾個案子呢,碎屍案,殺嬰案,謀殺案,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特殊調查科了,不多吧?”聶朗把手機揣回兜裏,一臉的風輕雲淡:“行了,每次和你辦案都是這麽個結果,我習慣了。”張小珍拍好照湊到聶朗身邊:“頭兒,法醫問可以搬動屍體了麽?”聶朗看了一眼地上的陣法圖騰:“搬可以,千萬不要破壞了陣法。”張小珍把聶朗的意思傳達給法醫和警員,幾個人這才小心翼翼地抬動屍體,腳下也注意不踩到用雞血畫的陣法。雷耀和陳亦天三人在房子裏觀察了一圈,隨後陳亦天站在樓梯上朝聶朗招手:“頭兒!有發現!”“上去看看。”聶朗和楊懷義、李勝一同上二樓。梳妝櫃的抽屜中,一支口紅躺在精致的錦盒裏,陳亦天問楊懷義:“楊哥,犯罪嫌疑人化妝嗎?”楊懷義回憶:“沒有。”李勝說:“我就沒見過她化妝,上次我媽塗口紅,還被她說小心鉛中毒什麽的。”聶朗帶上膠手套,拿起口紅,擰出來,顏色鮮紅,發現有塗抹的痕跡:“犯罪嫌疑人有外遇。”楊懷義讚同地點頭:“大紅色的口紅代表性感,熱烈奔放,對於從來不化妝的女人來說,突然塗了口紅,並且還把口紅存放在那麽好的一個盒子了,證明她很寶貴這支口紅,情夫送的可能性很大。”聶朗把口紅放進密封袋裏:“依照陣法來看,她殺死了丈夫,就是為了讓情夫的靈魂進到丈夫的身軀裏,讓情夫複活,所以情夫應該是死於意外。”楊懷義又問:“斬斷手腳和頭再縫上,不是有點兒多此一舉麽?”聶朗:“是這個陣法需要,重新組合為新人的意思,我想一定是有‘專業人士''教她吧,不然以犯罪嫌疑人平時軟弱的個性絕不敢這麽做,麵對家暴的時候大多數女人都會選擇忍讓和沉默,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和這個已經不是家的家。”雷耀點頭:“屋子裏有幾個家具都是新買的。”聶朗把視線投到楊懷義身上:“我說兄弟,這案子現在歸咱們特殊調查科管了,你是不是應該撤了?”“你小子……”楊懷義哭笑不得。“破你的碎屍案去,別來這裏偷師。”聶朗朝楊懷義抬了抬下巴,“我送你。”“……”聶朗和李勝把楊懷義以及他的隊員都送走之後,李勝一轉頭就看到他媽提著個菜籃腳步穩健地往這邊走,看到民宅前拉起了警戒線和幾輛警車,皺著眉頭想往裏瞧。“媽!”李勝喊了一聲。“兒、兒子?”李勝走上去把李母帶到另外一邊:“快點兒回家吧,別瞎看了。”“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李母有些不高興,“梁姨家是不是出啥事兒了?”“嗯,”李勝看了一眼聶朗,“媽,這個案子現在由咱們隊負責,不方便跟您說太多。”“到底是啥事兒啊!”李母有些著急了,“是不是梁姨出事兒了?!”“媽,您聽我說,”李勝攬著他媽的肩膀,“要是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對梁姨不利,你還想聽麽?”“……”李母猶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抽煙的聶朗,“媽明白了。”“要是別人跟你說什麽,你也少說點兒,媽……”李勝還想說什麽,張小珍就走過來了。“阿姨您好!我是警察,想問您點兒事……”張小珍不認識李勝的媽媽,以為是附近的居民,上來做記錄的,然後她看到李勝臉色有點兒不自然,問,“怎麽了嗎?”“沒,”李勝抹了把臉,和李母介紹道,“媽,這是我同事,張小珍,小珍,這是我媽。”張小珍:“!”她完全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見李勝的家人啊!也幸虧她反應快。張小珍立刻展露出笑容:“阿姨您好!我是張小珍,您叫我小珍就可以了。”李母看著張小珍笑得特別高興:“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兒子,你有這麽一位女同事怎麽不和媽說過呢真是……”“媽!”李勝無奈,“媽,咱在查案呢,有什麽事兒回家再說吧!”“行,”李母著到張小珍笑吟吟地,“小珍啊,有空來咱家吃飯啊,要是可以的話你……”“媽,您這也太唐突了吧!”李勝急得不行,聶朗的臉色都黑了。其實聶朗是裝的,現場也沒什麽可以查了,這件案子表麵上的東西他完全掌握,接下來就是麵對麵的審問,那才是重點中的重點。聶朗把煙頭碾滅丟進垃圾箱裏,走過去,拍了一下李勝的肩膀:“擇日不如撞日,對吧,阿姨?”“對啊對啊!”李母笑得合不攏嘴,掂了掂手裏的菜籃,“阿姨還買了好多菜。”張小珍反而羞澀抬眼看李勝,又低下頭去,聶朗對張小珍說:“順帶走訪調查吧。”李勝:“我謝謝你啊聶隊。”“不客氣。”聶朗朝雷耀陳亦天一揚手,“收隊!”回到警局,一隊人又到會議室討論案件,為了避嫌,讓雷耀和陳亦天去審問,李勝和張小珍去給犯罪嫌疑人的兒子錄口供。聶朗在監控室裏看審問室的監控,犯罪嫌疑人不說一句話,當雷耀說到關於她兒子的事後,犯罪嫌疑人放在桌麵下的雙手抓著褲子,聶朗瞳孔微斂,給雷耀發信息:【就談兒子的事】。攻破了犯罪嫌疑人心裏的防線後,雷耀再次問剛才的問題,犯罪嫌疑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說出來,陳亦天在一旁快速寫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