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在他倆身後出現,不用說,肯定是張小珍。“珍姐怎麽來了?”陳亦天問。黑暗中李勝和雷耀也跑過來,得,人齊了。張小珍說:“警局那邊已經恢複正常,猜想你們應該需要支援。”聶朗對張小珍說:“燒吧,別留下痕跡。”“是!”張小珍抽出一張黃符,劍指摁在眉間,口中念念有詞,隨後一張開眼,擲出黃符,黃符在半空嘭地一聲點燃,落在呈小山的烏鴉屍堆上,熊熊大火便燃燒起來。李勝調侃道:“張小珍你看緊點兒啊,別燒到不該燒的。”張小珍麵向李勝,雙手快速捏訣,正當李勝以為她要鬥法,卻見張小珍對他豎起了中指。雷耀跑到陳亦天旁邊,說:“要不你到旁邊歇一歇,讓我來。”陳亦天看向雷耀,而後一點頭:“那也行。”張小珍和李勝看著眼前的烏鴉被焚燒殆盡之後,一點兒灰塵都沒留下。李勝感歎道:“祝融之火果然好使。”“那是必須的,”張小珍說,“不然你真當我張家是浪得虛名啊?”邕城的另外一邊,殷煜和墨如楓基本控製局勢,見邕高那邊的黑霧漩渦逐漸幾乎停止旋轉,想是烏鴉應該也被消滅得差不多了。陸啟蒼手執金錢劍,斜背一個磨到起球的老舊墨綠色布袋,抬頭看天,頭頂上的烏鴉幾乎被滅,還有三三兩兩四處逃竄的也被藍白色的靈光籠罩包圍,烏鴉瞬間被捏碎。“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真累。”陸啟蒼一抹腦門兒上的汗,把金錢劍插回布袋裏,一個翻身從高大的槐樹上跳下來,一溜煙又回到自個兒住的平房裏。金宸眼眸犀利:“萬鬼聽令!速速散去,不得停留!”黑霧中的厲鬼呼嘯著四散而去,猶如烏雲散去一般,露出皎月星辰,仿佛剛才的混沌之勢從來沒出現過一般。等天空中的烏鴉消滅完全之後,藍白光從遠處縮回到白岩手裏,白岩緩緩睜開眼,衣袂無風自動,對金宸說:“大人,此次前來,一是得到聶朗的召喚,二是來尋白湖回家的。”“白湖下山了?”金宸問。“嗯,”白岩應道,“白湖私自下山,不過細算也還有一年他也是要下山來修行曆練的。”“那你又何必去追。”“問題是他還沒有幻化成人形的年紀,還差一年才滿五百歲。”“五五五五五五五……五百歲?!”說這話的是陳亦天,被雷耀一把抱住。“別激動!人家是九尾狐!和人的壽命是不一樣的!”陳亦天伸出雙手,悲痛地唱著:“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雷耀捂住陳亦天的嘴巴朝白岩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繼續哈,繼續。”聶朗走過來,手搭在金宸的肩膀上對白岩說:“其實你也不必擔心,白湖就算無法幻化成人形,也一樣能在人間生存,我想你當年應該也是這樣吧?”白岩輕笑地點了點頭:“說得也是,既然是曆練,那就任由他去吧,如果你們見到他,麻煩你們和他說一聲,白岩謝過幾位了。”微微彎腰,雙手對合,白岩做了一個晉朝的禮,看來上一次閉關是在晉朝的時候了。“沒問題,你就放心吧,看到他我讓他好吃好喝。”聶朗說。金宸點頭:“對。”“那白岩先行告辭。”退後兩步,月光之下的白岩猶如謫仙,一頭銀絲垂在腰際,一翻手,長袖一揮,白岩腳下似是踩著浮雲一般騰空負手離去,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哇!好帥!”陳亦天掰開雷耀的手,一個勁兒地拍著雷耀,“你看到沒?我還是第一次見都狐仙啊!”雷耀摳了摳腦門兒,不解地說:“你不會還想要簽名吧?”陳亦天看著白岩離去的方向:“想啊想啊……”張小珍和李勝走過來,張小珍雙手抱胸地朝雷耀身上嗅了嗅:“雷哥,你聞到啥味兒了沒?”雷耀抬起胳膊聞了聞:“是不是我身上的汗味兒?”“no no no!”張小珍嘖嘖有聲地搖著食指,“是醋味。”“……”聶朗把手裏的天羅地網丟給李勝:“拿回去,看看什麽原因讓它們變成這樣。”“是!”回到局裏,金宸在給聶朗上藥,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聶朗心癢,聶朗發現金宸眉間的那一抹黑已經不見了。“金宸你不用那麽擔心,還怕我疼啊?”“這是臉啊!人的門麵兒!誰知道那些烏鴉的爪子有沒有毒菌?要是留下疤痕你還怎麽見人?好歹你是一名警察啊!”“是是是。”聶朗點頭稱是,心想媳婦兒說的都是對的,“那你繼續。”“唉,不是我說你,”金宸開始念叨,“要是不行你可以call我嘛,為毛要逞強?別以為我在家就能安心了,我和你可是同生共死的,你要是出事我也不能獨活,你不會忘記這茬兒了吧?”陳亦天心想要是你見到聶隊一口氣滅了那一堆山似的烏鴉,你就絕對不會這麽說了。“男人不能說自個兒不行。”聶朗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