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泡妞為什麽用人家明哲的名字。”裴惜言哭笑不得,“要不是明哲技術好黑進論壇刪掉了帖子,不然估計現在‘李明哲西八狗男人!!!’還在高麗大的bbs上掛著。”


    事實證明高學曆的女生生起氣也不會文縐縐拐彎抹角的罵人,反而罵的更簡單粗暴,帖子滿篇直抒胸臆的藏話看得裴惜言不禁直呼:


    我的天,還能這樣罵?學到了學到了!


    “嘿嘿嘿。”金南希對著沉默不語靜靜盯著他的李明哲訕笑幾聲,“這不是因為怕我用自己的名字,萬一別人發帖了明哲不會幫忙去刪嘛......”


    “那天我是真想把他的名字掛上推特熱搜。”李明哲重新開始說話。


    “其實掛上去挺好的。”裴惜言對他的克製一直有些遺憾,“那樣瑰都啦咪在全世界的名氣直接再上升一個檔次。”


    “真是謝謝明哲大人寬宏大量!”金南希很狗腿的雙手合十,接著沒心沒肺又繼續說回之前的事:


    “我看了下演唱會的名單,發現你努娜也在誒。”


    “嗯。”裴惜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惜言你放心,到時候肯定給你家努娜安排一個舒舒服服的待機室。”金南希拍著胸口保證。


    “還算做了件人事。”裴惜言舉起茶杯示意,“謝了。”


    “都是哥們。”金南希對著他擠眉弄眼,“如果惜言你實在想謝我的話就找個時間陪我去一次酒吧。”


    “想都別想。”裴惜言放下杯子,拒絕的很幹脆。


    “哎。”金南希遺憾歎氣。


    不是一個人去不行,隻是加上裴惜言更好。


    畢竟裴惜言在酒吧就像是夜裏一盞閃著紫光的吸蚊燈,即使他坐在那裏端著酒杯不說話,也會有無數的狂蜂浪蝶迫不及待地往上撲。


    有這樣一個自帶吸引異性體質還不亂搞的朋友,一旁的金南希就樂得輕鬆,常常一晚下來能蹭到不少聯係方式。他挑幾個看得順眼的聊聊天,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靠這一招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不少女生,之後甩掉也沒一點心理負擔。


    畢竟好女孩誰去酒吧?


    對他而言,裴惜言都不能用哥們來形容了,簡直是超級僚機,在世義父!


    “惜言這麽好一個孩子,你別想著帶壞人家。”李明哲點了點他,接著起身,“走吧,該出去了,別影響老板翻桌。”


    買完單出了餐廳,三人並沒有就地解散,抱著既然回都回延世大學了總得進去看看的心思,又重新走在了校園熟悉的白楊路上。


    秋天的白楊油綠不再,吸了一個夏天的陽光,枝葉變得金黃在使勁招展。


    標誌性的雄鷹雕像聳立路旁,除了校慶,延世其他時間不需要穿校服,所以來來往往的學生可以盡情展示自己秋季的時尚。


    白楊路的盡頭是元杜尤館,鬱鬱蔥蔥的爬山虎藤蔓布滿了老式建築的外牆,館中間是被灌木擁躉的元杜尤博士銅像,在太陽的光照下熠熠生輝。


    遠處是露天劇場,有人在那裏搭建著舞台。


    “感覺......沒有梨花女大的景色好看。”金南希左顧右盼張望著熟悉的景色,最後憋出來這樣一句。


    “回到母校的第一句評價就這樣?”李明哲斜眼看他。


    “這是事實啊。”金南希振振有詞,“梨花女大滿山都是楓葉,整整齊齊的紅黃色看著都賞心悅目。”


    他指了指附近,“不像我們這兒,這裏一片綠,那裏一片紅,再是一片黃,看起來跟信號燈似的。”


    “紅色,綠色,短短的三秒之內就變成了黃燈......”裴惜言被觸動到了某根弦,突然哼了哼。


    “挺好聽的。”李明哲看著他。


    “剛想到的。”裴惜言微微笑,“感覺以‘信號燈’這個點子寫歌會很不錯。”


    “嘖,不愧是文賢老師欽點的‘天生製作人’。”金南希放下指點的手開始嘖嘖讚歎,“我剛說一句話就能想出這麽一段。”


    “這對惜言來說不是正常操作嗎?”李明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17年夏天我們聚一起吃著西瓜看比賽,惜言忽然就把《redvor》寫出來了。”


    “確實。”畫麵一轉,音樂係辦公室,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中年婦女瞧著麵前的裴惜言,眼睛裏的賞識溢出眼眶轉化成麵容的笑,“小裴伱就是天生音樂人。”


    “文賢老師過獎了。”裴惜言微微頷首。


    “‘信號燈’這個點子真的很不錯。”李文賢推推眼鏡,“三種顏色的燈光轉換,可以用來比喻很多事,比如選擇、人生、前進或後退......而且你要是寫出來都不用給別人唱,你自己就能唱。”


    “自己唱還是算了吧老師。”裴惜言撓撓頭,“當個低調的製作人就挺好的。”


    “你覺得你現在還能低調的起來嗎?”李文賢恨鐵不成鋼,“以前躲在sm能保密,但現在名氣起來了jyp找你,以後就是bighit,是yg、cj,甚至環球、華納、艾回......”


    “你不可能藏著掖著一輩子的。”


    “能藏一會兒是一會兒。”裴惜言不以為意。


    “你啊。”李文賢無奈的手指點了他幾下,“真就像個蟬一樣,敞著嗓子拚命叫,就是要別人來主動找你。”


    “等有人撥開葉子,蟬自然就顯形了。”裴惜言笑著說。


    “我真想看看你顯形的那一天。”李文賢說。


    裴惜言看了看李文賢後麵的窗戶,瞳孔倒映出窗外搖曳的樹葉,“會有的老師。”他說。


    秋天之後是冬天,可夏天終會來到,蟬也會來。


    ......


    結束了對李文賢的看望,裴惜言在辦公樓下的長椅等起了其他人。


    金南希和李明哲也在看望著各自的恩師,訴說著畢業後身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隻不過他們能說的很多,看望的時間有些長,不像裴惜言畢業後的狀況用幾句話就能概括:這個月幫誰寫歌,那個月幫誰寫歌,突然有了靈感......


    就像一本一眼看到頭的流水賬日記,毫無亮點。


    在日落之前,他等到了兩道姍姍來遲的腳步聲。


    “文賢老師沒有罵你吧?”李明哲回來笑著問。


    “寵他都來不及怎麽可能罵?”金南希說。


    “你肯定被罵了。”李明哲看向他。


    “他導師一天不罵他就渾身不來勁。”裴惜言起身調侃。


    “我也沒想到畢業後還能被訓的。”金南希歎了口氣,“還好沒選擇讀研。”


    “有沒有可能是考不上呢?”裴惜言一針見血的戳穿。


    三人有說有笑的走回了白楊路,討論的話題換成了晚上要吃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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