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


    南北賭王爭霸賽即將來到。


    我住在碼頭時常能聽到吳漢發生的大小江湖事。


    什麽誰在步行街被砍了?


    誰在什麽場子出千被抓了?


    諸如此類的消息不絕於耳。


    其實就算在平常時間。


    這些事情也時有發生。


    隻不過臨近賭王爭霸賽。


    哪怕一絲的風吹草動,也在無形中被放大。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我這幾天始終沒有離開碼頭外灘的勢力範圍。


    用周萌萌的話來說。


    位於江漢步行街的宅院目標太大。


    還是碼頭手下多,能確保我的安全。


    我也深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隻不過某一天的早上。


    當我親眼看到老三被打的鼻青臉腫。


    滿臉血汙。


    被當成一條死狗一樣拖上卡車的時候。


    心裏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老三此時的地位已經不低了。


    南邊偷門的魁首。


    饒是如此。


    說收拾還是被收拾了。


    在周家的眼裏。


    或者周萌萌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作可有可無的棄子。


    可憐的老三還以為自己有多麽重的分量。


    遙想起平日的作威作福。


    他此刻的結局又是多麽的悲涼!


    “叮鈴鈴!”


    手機鈴聲打破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抓起手機一看。


    竟然是他的來電?


    “喂!刀疤哥,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笑嗬嗬的問道。


    刀疤先是一陣大笑,緊接著說道,“白七兄弟,你哥哥我到吳漢啦!”


    “什麽?刀疤哥怎麽來吳漢了?”


    我詫異的問道。


    刀疤簡單解釋了一句,“來跟朋友見個麵,興許這人你也認識,白七,一起來喝一杯?”


    “這。。。不太好吧?”


    我有些忐忑。


    畢竟。


    和刀疤哥已經很久沒聯係了。


    刀疤卻輕“咦!”一聲,“白七,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哥哥喊你喝杯酒還推三阻四的?”


    “這。。。那好吧,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我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


    刀疤高興的說道,“這就對了,馬上發你。”


    起初我以為這隻是一場朋友之間的敘舊。


    事實告訴我。


    我想多了。


    假如江湖人能有跟你噓寒問暖的閑情逸致。


    內裏肯定是有利益的糾葛。


    原因無他。


    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生活。


    如果沒有利益的羈絆。


    誰又會閑著沒事幹找你聚會呢?


    我打車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家地下酒吧。


    環境算不上多麽頂尖。


    裝修的最多隻能說勉強看的過去。


    可是這裏一到夜晚卻人山人海。


    因為這家場子有一個非常吸引人的東西:賭拳。


    在酒吧的中央空地。


    有一個擂台。


    每到10點以後。


    一場又一場的拳賽就在這裏上演。


    我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


    9點30


    雖然還沒到拳賽開始的時候。


    但這裏已經是萬人空巷。


    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


    幾乎都擠不進去。


    “你好,我來找刀疤哥,請問他在哪個包間?”


    我找了一個服務員開口詢問。


    服務員指了指二樓高台。


    我一眼就看到了刀疤哥端著酒杯翹著二郎腿。


    走上樓梯。


    我才看到刀疤哥左擁右抱。


    兩邊都是穿著暴露的高挑美女。


    看到我來。


    刀疤推開兩邊的女人打起了招呼,“白七兄弟,你總算來了。”


    “刀疤哥,看上去你玩的挺好啊!”


    我挑眉笑了笑。


    刀疤啞然失笑,“瞧你這話說的,你要喜歡的話,我把這兩個女人讓給你,什麽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就是了。”


    “別,刀疤哥,我開個玩笑。”


    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獨眼龍和沙亮。


    他們就像哼哈二將守護在刀疤的兩邊。


    獨眼龍朝我點點頭算作示意。


    沙亮則開口說道,“白七爺!好久不見。”


    “是啊,一別多日了,亮哥近來可好?”


    我上前來了個熊抱。


    沙亮“嘿嘿!”一笑,“托你的福,挺好。”


    “好了,晚點再敘舊吧,拳賽開始了!”


    刀疤哥打斷了我們的交談。


    與此同時。


    下方的場子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酒吧裏的客人瘋了似的大叫。


    在千呼萬喚中。


    東西方向分別有兩名光著上身的拳擊手走上拳台。


    他們無一例外滿身肌肉。


    挺拔的身材配上堅毅的麵孔。


    不管怎麽看都是身經百戰。


    “先生們,女士們,今晚的開幕戰馬上開始,左邊的是號稱眼鏡蛇的孫海,身高一米83,體重85公斤,他十戰九勝,兩次ko對手,臂展是他的優勢!”


    “右邊的是遠近聞名的爆炸猴子張泉,身高一米88,體重92公斤,三站全勝,全部ko對手,保持著全勝的戰績。”


    “歡呼吧,各位!想下注的抓緊最後的時間到吧台買票,比賽三分鍾後開始,敬請期待!”


    主持人的聲音蓋過了全場的叫喊。


    我看到人群如潮水般湧向下注的吧台。


    所有人都保持著狂熱。


    哪怕置身事外。


    我也感受到氣血上湧。


    “白七,我買了30萬爆炸猴子張泉,你要不也下注玩玩?”


    刀疤揚了揚手裏的拳票。


    我見狀搖了搖頭,“我對這個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還是算了吧。”


    “玩玩嘛!這有什麽的?我替你下20萬的注也買爆炸猴子張泉!”


    刀疤還不等我開口就朝沙亮揮了揮手。


    我眼看著沙亮下樓。


    當然知道他這是下注買票去了。


    我急忙說道,“真不用,刀疤哥。”


    “白七,你急什麽?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咱們親兄弟還分這麽清楚幹什麽?”


    刀疤的話說成這樣。


    我也無可奈何。


    隻能安靜的坐下來看拳賽。


    “叮!”


    隨著鍾聲的響起。


    觀眾罕見的停止了呼喊。


    “眼鏡蛇!”孫海和“爆炸猴子!”張泉在碰拳之後開始了比賽。


    我對於拳擊真的壓根沒有接觸過。


    不過看他們打的拳拳到肉。


    還是熱血沸騰。


    這大概是每個男人骨子裏的激情。


    “上啊!幹死他!”


    “他媽的出拳啊!打!”


    “草!朝腦袋打!狠狠的揍!”


    觀眾的叫聲尖銳刺耳。


    拳擊手揮舞著汗水和鮮血。


    為的不是競技。


    僅僅是賭徒們的注碼。


    像這種地下拳場並不少見。


    是賭局的一種。


    要說有沒有黑幕?


    我敢百分百斷定。


    有賭局的地方,就一定有老千。


    至於輸贏。


    往往並不是看拳擊手的實力。


    更關鍵的是下注的額度。


    讓誰贏,讓誰輸取決於莊家的利益。


    這一點賭徒們知道嗎?


    我想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賭局依然如此火爆的原因顯而易見。


    賭徒的心態很多時候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


    哪怕有內幕,萬一正好被自己買中了呢?


    正是這種投機取巧的心理。


    讓更多人的深陷其中。


    “來了!”


    隻聽一聲劇烈的喊叫過後。


    “爆炸猴子!”張泉猛的揮出一擊重拳。


    “砰!”


    結結實實打在了“眼鏡蛇!”孫海的左額頭太陽穴位置。


    “嘣!”


    孫海倒了下去。


    進氣多出氣少。


    可是沒有人在乎輸家的狀態。


    全都熱烈歡呼著“張泉!”的名字。


    一時間。


    山呼海嘯。


    萬眾敬仰。


    也許。


    拳擊手的理想是在國際舞台上發光發熱。


    可惜的是。


    打黑拳的選手。


    又有幾人可以得償所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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