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準備好了嗎?”


    徐開聘點燃香煙。


    呼出一口升騰的煙霧。


    我瞥了一眼,“你確定就咱倆進去?”


    “怕什麽?我還不信他黃宗折敢把我怎麽樣?在湖城,我還沒怕過誰。”


    徐開聘自信滿滿。


    我指著屋頂的人影說道,“你看那人手上拿的是什麽?像不像手槍?”


    “嗯?我瞧瞧。”


    徐開聘定睛瞅了瞅,“不太像吧,站在屋頂拿手槍?要是弄一把狙擊槍還比較合理。”


    “哦,你怎麽知道不是狙擊槍呢?”


    我不動聲色的問道。


    徐開聘愣了一下,隨後抄起手機,“喂,帶點人過來接應我,對!黃宗折的場子這,嗯!”


    看來自身的安危還是比較重要的。


    否則徐開聘也不會去喊人。


    不過我的眼力十分驚人。


    屋頂上的人影手上拿的壓根就不是槍。


    而是一個黑色的望遠鏡。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


    徐開聘看來是沒有看的太清楚。


    從這一點上來看。


    他的眼力是不如我的。


    “叮!”


    和娛樂城不同。


    黃宗折的場子開在一棟寫字樓裏麵。


    而且是14樓的位置。


    看上去規模應該並不大。


    因為這棟寫字樓的麵積很有限。


    電梯口上下都有暗哨把守。


    安全方麵倒是做的很到位。


    我見這邊的場子如此嚴防。


    有點意外的看向徐開聘,“黃宗折的場子怎麽這麽多道道?娛樂城怎麽如此光明正大?”


    “嘿嘿!白七,上頭沒點人,這年頭你說能辦事嗎?”


    徐開聘伸手指了指天。


    我明白過來問道,“既然如此,這個黃宗折就是上頭沒人了,他這也敢和娛樂城作對?”


    “白七,有些人啊,他媽的就是活的不耐煩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他媽活膩歪了!”


    徐開聘走出電梯。


    徑直走向1415室。


    這是他從馬仔那裏得來的消息。


    黃宗折把一層樓麵打通。


    入口就在中間的門牌號。


    “喂!你們找誰?”


    門口一名滿是紋身的大漢喝問。


    徐開聘回答道,“老鼠介紹的,我過來玩幾手。”


    “老鼠?”


    大漢狐疑的掃視一圈。


    徐開聘不滿的鼻腔哼了一聲,“幹嘛?還不開門?不給玩嗎?”


    “老板,這倒不是,我總得核實一下信息。”


    大漢拿著手機一刻不停的發著短信。


    等到三分鍾後。


    他應該是核實好了,“可以了,老板進去吧,祝老板發財!”


    “吱呀!”


    伴隨著大門的打開。


    眼前豁然開朗。


    這裏是標標準準的賭場。


    配置一應俱全。


    兔女郎,女模特,荷官,賭桌應有盡有。


    跟娛樂城不同的是。


    這裏除了與賭相關的一切。


    其他諸如酒吧,酒店,影院一概沒有。


    其實對於賭徒來說。


    旁的細枝末節根本不重要。


    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找刺激。


    “來啊!買多賠多,老板們趕快下注啊!”


    荷官扯著嗓子吆喝。


    他並沒有穿西裝或者製服。


    而是露出一個胳膊賣力嘶吼。


    充斥著煙味和酒水的環境讓人目眩神迷。


    仿佛置身於鬧市中。


    渾然忘記了此時已經是深夜。


    這也是賭場的慣用伎倆。


    喧囂的氛圍讓人流連忘返。


    窗戶清一色的用深色窗簾封上。


    不同於居家或者辦公室。


    這種窗簾一律是不能移動的。


    “白七,看出什麽門道沒有?”


    徐開聘低聲詢問道。


    我搖了搖頭,隨後指向右前方的賭桌,“門道沒看出什麽來,但是季青和葛鳴我倒是瞧見了。”


    “這兩個煞筆!”


    徐開聘隻看了一眼便罵罵咧咧。


    因為本應該被他宰殺的水魚。


    此時正玩牌九玩的熱火朝天。


    我暫時還不清楚徐開聘的目的。


    到底是來摸底踩盤。


    還是砸場子鬧事?


    環視左右。


    這裏的麵積雖然不大。


    但是從氛圍的角度的確比娛樂城更引人入勝。


    光是身處如此嘈雜的環境。


    很難潔身自好。


    大多數賭徒都會被氣氛渲染。


    多少都得玩上幾把。


    賭這個東西。


    但凡開始,就不會結束。


    從某種戒賭上來說。


    我甚至覺得比吸d更加上癮。


    剛準備點上煙來兩口提提神。


    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突兀的朝我走了過來。


    他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番。


    緊接著問道,“朋友,你麵生的很啊,第一次來嗎?”


    “對,還沒下場。”


    我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年輕人笑了笑,遞了一根華子過來,“來,先抽根煙潤潤嗓子。”


    “不必了,煙我有。”


    我抬手拒絕。


    年輕人也不強求,隻是嘴角微微揚起笑容,“恕我冒昧,朋友,你這隻右手,難道是出老千被砍掉的嗎?”


    “額!”


    我猛然間醒悟過來。


    難怪我會引起他的注意。


    原來是把我當成踩盤的老千了。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


    我這隻右手纏滿繃帶。


    又是在這樣的場所。


    很難不引人遐想。


    “沒有,受了點傷,砍掉手還不至於。”


    我輕輕的解開手指上的白色繃帶。


    等到年輕人看清楚我五指健全。


    神色漸漸緩和下去,“來黃老板的場子玩可以,但是不能出老千,要是敢做手腳,後果你是知道的。”


    “開玩笑,我看上去像個老千嗎?”


    我挑眉問道。


    年輕人沒有過多言語。


    隻是眨了眨眼睛便轉身離去。


    那副尊容仿佛在說:“你不是老千誰是?”


    不問可知。


    這人鐵定是黃宗折場子裏養的暗燈。


    諸如此類的賭場不可能沒有行家裏手。


    否則豈不是成了老千的天堂?


    根據我的經驗判斷。


    剛才的年輕人應當實力不俗。


    原因很簡單。


    其實一個老千的技術水平如何。


    根據外表的某些特征能做個淺顯的了解。


    第一是整個人身上散發的氣質。


    其次是舉手投足的肢體動作。


    假如要著重看細節。


    那麽就必須要注意手掌的嬌嫩程度。


    是否有老繭?


    又或者手指的纖細,修長。


    但凡有高超千術傍身的老千。


    無一例外注重手的保養。


    就比如魔都牌王齊圖南、亞洲第一快手王傑等等。


    他們這些人的手都白裏透紅。


    肌膚幾乎到了吹彈可破的地步。


    乍一看。


    你不會以為他從事的老千這個行當。


    也許會誤認為是彈鋼琴的大師。


    這裏麵又牽扯到一個音樂造詣的問題。


    我敢大膽的斷言。


    擁有高超技藝的老千。


    基本上對於弦樂類樂器都有所精通。


    至於什麽是弦樂。


    指的是靠手指彈唱的樂器種類。


    譬如:小提琴、大提琴、琵琶等等。


    “白七,能看出場子哪個荷官在出老千嗎?”


    徐開聘突然的話語讓我驚醒。


    原來他打的是抓千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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