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呂葉快速落子。


    五子棋的特點是前幾步尤為關鍵。


    我看她三枚黑子又有連成“z”字形的趨勢。


    難道是故技重施?


    再來一遍“閃電陣”?


    帶著疑惑。


    我堵住了三枚黑子的中間。


    “啪!”


    呂葉出乎意料的陡然變陣。


    她把第四枚黑子下到了右側。


    和其中兩枚黑子連成了斜線。


    玩過五子棋的都知道。


    但凡形成三枚成線,就必須要攔截。


    可呂葉這一手卻讓我一頭霧水。


    因為起初兩枚黑子的尾部已經被我用一枚白子堵住了。


    那她有什麽必要非要填上第三枚黑子呢?


    我沉眉思索。


    百思不得其解。


    “白七,時間快到了。”


    呂葉的說話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知道她這擺明了是刻意為之。


    我還能不知道步時嗎?


    她是為了分我心。


    我猶豫過後還是把白子下到了三枚黑子的前端。


    徹底封死斜線的同時。


    我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哈哈,白七,你輸了!”


    呂葉落下了第五枚黑子。


    “啪!”


    棋子砸在棋盤上。


    振聾發聵。


    我定睛一看。


    心下涼了半截。


    五枚黑子呈現出規律的形態。


    中間三枚是骨。


    左右兩側的黑子是凸起。


    我喃喃自語,“蟲。。。蟲陣!”


    “白七,算你有點見識。”


    呂葉手裏擺弄著棋子。


    我失魂落魄。


    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緊握拳頭。


    然後張開手掌。


    活動手指關節。


    “蟲陣!”


    顧名思義。


    棋子的形狀像一條扭動的蟲子。


    不管對方如何走。


    四個方向的黑子都能形成雙三的局麵。


    哪怕褚贏加時光一起來也沒用。


    這是無法破開的必勝之局。


    我之所以認識。


    是因為大名如雷貫耳。


    假如有五子棋愛好者大可嚐試一下。


    蟲陣根本無解。


    想到這裏。


    我的汗毛炸起。


    呂葉為什麽會懂得如此多的五子棋陣法?


    她是一個老千。


    按照常理來說。


    老千不應該沉浸於五子棋這種兩人競技類遊戲。


    那麽。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咬著牙問道,“看來,你連遊戲的項目內容都提前知道了。”


    “白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話呢?哈哈哈!”


    呂葉笑的花枝招展。


    但我從她虛偽的麵容裏看出了端倪。


    我猜的沒錯。


    假如不是提前知道了遊戲內容。


    又怎麽可能如此湊巧。


    我冷冷淺笑。


    既然你不按規矩辦事。


    那我也隻能不按套路出牌了。


    我假意把白子捏在指尖。


    實則掌心裏還握著一枚。


    “白七,你還要掙紮嗎?告訴你,沒用的,就算是神仙再世也破不了蟲陣,根本沒有可能!哈哈哈!”


    呂葉一臉倨傲。


    仿佛勝利唾手可得。


    如果她不是這麽囂張。


    勝負已然見了分曉。


    但往往。


    勝負輸贏在毫厘之間。


    恍惚中的一個閃失就會錯失局麵。


    “啪!”


    我把白子拍到了棋盤上。


    呂葉看也沒看一眼,“白七,知道什麽叫垂死掙紮嗎?你這樣就叫浪費時間,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


    說到這裏。


    呂葉的話語戛然而止。


    她呆愣愣的盯著棋盤一言不發。


    雙眼瞪大就跟銅鈴一般。


    “嗬嗬!輪到你落子了。”


    我淺嚐一口香煙。


    你還別說。


    女人的香煙味道就是不一般。


    隱隱蘊含著香水味道。


    令人目眩神迷。


    呂葉怒目圓睜,猛的一拍棋盤,“白七,你敢出老千!”


    “等等,美女,抓我出千要有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


    我的一貫作風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絕對不出手。


    隻要出手,必然無法看出。


    呂葉指著屏幕喊道,“這麽大攝像頭,你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換棋子,你這不是找死嗎?”


    “是嗎?我換棋子了嗎?”


    我聳了聳肩。


    呂葉叫嚷道,“我的蟲陣去哪了?中間的黑子怎麽變成白子了?白七,你敢說不是你幹的好事?”


    “你還真別說,我就敢說不是我幹的。”


    我臉不紅氣不喘。


    主打的就是一個臉皮厚。


    呂葉能作弊。


    我就能出千。


    這就是所謂的禮尚往來。


    對此。


    我心理上沒有負擔。


    呂葉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看你是存心找死。”


    “是嗎?該你落子了不是嗎?”


    我目光如炬。


    呂葉被氣的手臂顫抖。


    一個不小心。


    “啪噠!”


    黑子砸落到了棋盤上。


    說時遲那時快。


    我飛速按下白子。


    五枚連線。


    我贏了。


    看到我輕車熟路的動作。


    呂葉氣不打一處來,“白七,你這是做的無用功知道嗎?當著攝像頭,你做什麽都是白搭。”


    “真的嗎?那你大可以調監控看看,我是不是出千了,不過抓千失敗是什麽後果,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


    我無所畏懼。


    看到我這副態度。


    呂葉眉頭緊鎖,打起了嘀咕。


    她眼珠子轉了轉。


    指著攝像頭喊道,“我要調監控。”


    “你想好了嗎?這可是抓千。”


    我最後提醒道。


    呂葉莞爾一笑,“看看監控畫麵怎麽了?我難道還不能看嗎?”


    “你什麽意思?”


    我聽到這話覺得有點奇怪。


    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才叫震碎三觀。


    這讓我充分意識到什麽叫江湖。


    什麽叫黑幕。


    屏幕上播放出我落子的畫麵。


    慢放之下。


    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手指間的動作。


    “啪!”


    畫麵上顯示我把白子拍落到棋盤。


    可是卻沒有出現令呂葉欣喜若狂的場景。


    中間那枚黑子被調換的畫麵不曾出現。


    屏幕反而泛起黑白雪花。


    “怎麽回事?怎麽沒了?後麵的片段呢?”


    呂葉大喊大叫。


    語音播報回答道,“好像設備損壞了,後麵沒拍到。”


    “什麽?沒拍到?怎麽可能?”


    呂葉不敢置信。


    我抱著肩膀。


    仿佛置身之外般的挑眉笑了笑,“不是還有別的攝像頭嗎?我建議你一塊調出來看看。”


    “對,還有別的攝像頭,快,放出來。”


    呂葉急的臉紅脖子粗。


    哪裏還有旗袍美女的氣質?


    “唰!”


    屏幕上顯示出別的角度。


    但無一例外沒有拍到。


    要麽就是被我的手背擋住。


    又或者是拍攝的其他畫麵。


    這一下。


    呂葉徹底歇斯底裏,“怎麽可能?為什麽沒拍到,你明明出老千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實際上。


    我的方法非常簡單。


    在落子的瞬間。


    我甩出了隕石撲克。


    精準的切斷了最佳的攝像頭線路。


    至於其他角度。


    早已在我的設想中。


    原因很簡單。


    我發現這些攝像頭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而是有規律的旋轉。


    我選擇的是最佳的時機。


    那一刻。


    唯一能拍攝到畫麵的攝像頭。


    也被我切斷了。


    至於呂葉。


    她太過於依賴場外幫助。


    亦或者完全沒想到我敢光明正大出千。


    總之。


    她沒有把注意力放到棋盤上。


    眼睜睜的看著我離開房間。


    手裏拿著卡牌耀武揚威。


    呂葉也隻能咬牙切齒,無可奈何。


    而我。


    徹底發現了遊戲的不公平。


    剛才這個女人明明抓千失敗了。


    但應有的懲罰並沒有出現。


    在房間內,也沒有旁人看到。


    就這樣被她逃過一劫。


    “白七,怎麽樣?”


    謝宇焦急忙慌的湊了上來。


    我展示出手裏的卡牌,“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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