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全下,一共110萬。”


    丁恒把籌碼奮力向前一甩。


    “劈裏啪啦!”


    塑料籌碼來回撞擊迸發出美妙的樂章。


    也許這種聲音在普通人聽來平平無奇。


    可落在賭徒耳朵裏。


    卻成了魂牽夢繞的催魂曲。


    “啪啪啪!”


    江晚風邊鼓掌邊說道,“丁胖子,看起來你回本不少,賭注都超過100萬了。”


    “那是當然,江小子,你以為你還有運氣嗎?哈哈哈,早就到頭了吧。”


    丁恒洋洋得意。


    他一臉的肥肉橫生。


    此時此刻。


    就像是滿嘴流油的豬頭。


    讓人看了反胃惡心。


    江晚風嘴角一撇,“丁胖子,孤注一擲可不是什麽好事,你瞧瞧看,我的注碼可比你多的多。”


    “是嗎?”


    丁恒定睛瞅了瞅。


    片刻後笑著揶揄道,“我看你滿打滿算,也就300萬左右,你裝什麽大尾巴狼呢?”


    “嗬嗬,我輸了大不了賠給你錢,那你呢?丁胖子,你輸了還有的給嗎?”


    江晚風右手托著腮幫。


    語氣輕佻。


    但說的也是事實。


    丁恒不愧是死胖子嘴巴硬,立時叫囂道,“老子拿個牛牛,賠不出來錢的恐怕是你吧?”


    “怎麽就你拿牛牛?我就不能拿?再說,萬一我拿到的是飛機或者炸彈呢?丁胖子你拿什麽賠?”


    江晚風目不轉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辣。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凝重的表情。


    看來他的確因為仇恨。


    背負的太多。


    這種情感,我可以感同身受。


    “啪!”


    丁恒猛的一拍桌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姓丁的在湖城什麽時候賴過賬?開牌吧,別他媽廢話了。”


    “嗬嗬!”


    江晚風沒有繼續語言攻擊。


    荷官在他們吵架的時候已經完成了分牌。


    我看著牛骨牌邊上做的記號鬆了口氣。


    事情進展正在朝著我預想的方向演變。


    這一局所有人手上的都是大牌。


    個中滋味。


    隻有當事人才能明了。


    我看到劉珈玲的嘴角揚起了笑意。


    她心裏在想什麽。


    我當然一目了然。


    站在她的視角。


    丁恒贏定了。


    可至今她還不知道的是。


    牛骨牌被我重新做過記號。


    牌型早已改變。


    棒槌就是這樣。


    死到臨頭還渾然不知。


    我冷笑著注視著局麵的發展。


    難得當一個旁觀者。


    心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和親自參與賭局的感覺不一樣。


    我此刻仿佛一個下棋者。


    而賭桌上的三個人。


    都成了我的棋子。


    “丁胖子,老子是莊家,憑什麽我先開牌?要開也是你先開,知道嗎?”


    江晚風大聲嗬斥。


    丁恒臉色脹的通紅,“你。。。”


    我看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心裏不由的好笑。


    不過江晚風說的是事實。


    按照賭局的規則。


    的確是閑家先開牌。


    丁恒緩緩攤開手牌。


    2、3、4、5、6


    牛牛!


    “噌!”


    丁恒激動的一蹦三尺高。


    我見狀趕忙給江晚風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信號。


    江晚風馬上拍案而起,用一種極其誇張的表情大喊,“草!他媽的怎麽回事?牛牛!老子點子真背。”


    “哈哈哈,江小子,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丁恒昂首用鼻孔看人,“可惜晚了!嘿嘿!”


    “草!他媽的!”


    江晚風氣的臉紅脖子粗。


    我不由得“嗤笑!”一聲。


    這家夥實打實的演技派。


    還記得當初在宜城抓萬宏遠小三嗎?


    江晚風比起那天。


    演技又有精進。


    丁恒耍寶似的癱坐在椅子上抖腿,“還等什麽呢?都開牌吧,給咱們的莊家瞧瞧,看看他這一把要賠多少?”


    “喲!丁老板,光你一個人江公子就得賠330萬,怎麽還要看我和白七呢?”


    劉珈玲笑的花枝招展。


    也許她覺得這330萬已經是囊中之物。


    我嘴角微動。


    嘲笑的神情溢於言表。


    丁恒捕捉到了我的麵部表情,“白七,你小子愣著幹什麽?還不開牌?”


    “嗬嗬!我開不開牌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反問道。


    丁恒一拍桌子,“讓江小子死心,不然他又得說什麽閑家沒開牌,他不開,懂嗎你?沙雕!”


    “嗯?”


    我眉頭緊鎖。


    丁恒居然罵我是“沙雕!”


    不過我並不生氣。


    因為此刻的情景儼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馬上就得哭出來。


    我故意奉承道,“丁老板說的對,我是沙雕,還是個棒槌!”


    “白七,沒想到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上次被你僥幸贏了去,這回輪到我了吧,哈哈哈!”


    丁恒開懷大笑。


    滿口黃牙露在外麵。


    讓人忍不住的反胃。


    我笑著回應道,“還是丁老板厲害,全押居然能拿到牛牛,佩服。”


    “算你小子識相,趕緊翻牌吧,別磨嘰了!”


    丁恒抽著雪茄說道。


    我冷笑不止。


    欲令其亡,先讓其狂。


    我深諳此理。


    口舌之爭,不是切膚之痛。


    我馬上要讓丁恒知道,到底誰是“沙雕!”


    誰又是“棒槌!”


    我掀開三張牛骨牌。


    1、1、8


    牌型還不錯,起牛了。


    然後我快速把剩餘兩張牛骨牌堆疊到一起。


    眯著眼睛仔細揉搓。


    “切!裝神弄鬼!”


    丁恒瞥了一眼。


    劉珈玲安慰道,“丁老板,這把白七也是全下,你就讓他好好看看牌嘛!”


    “全下才5萬?回家玩蛋去吧!”


    丁恒不屑的喊著。


    我沒有搭理這兩個蠢貨。


    剩餘正麵的牌是4筒。


    假如底下這張是6筒。


    我拿到的就也是牛牛。


    可我知道。


    劉珈玲其實已經知道我的點數了。


    牌的側麵有她下的記號。


    我反手把牌拍在賭桌上。


    手指按著牌一點一點的向下移動。


    等到露出上麵的兩個圓圈。


    以及中間露出的紅色。


    我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中原一點紅,5配4九點,差一點就是牛牛!”


    “就你也想拿牛牛?下輩子吧!別繼續翻牌了,真是笑話!”


    丁恒大聲喝問,轉頭看向劉珈玲,“輪到你了,美女。”


    “好咧!”


    劉珈玲開牌非常快。


    五張牛骨牌一股腦被攤開。


    2、2、3、4、5


    點數不大不小。


    6牛。


    “唉!點子真背,怎麽才6牛?”


    劉珈玲裝的很苦惱。


    實際上她早就通過記號知道了各家的點數。


    我冷笑之餘,細細品味。


    一想到她和丁恒臉上即將浮現的表情。


    就不由自主的產生期待。


    丁恒笑了笑,“沒多大點事,你才下了1萬,輸贏能有多少來去?”


    緊接著。


    丁恒看向了江晚風,“快點吧,江小子,輪到你了。”


    “好,是該輪到我了!”


    江晚風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和他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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