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準搖搖頭,目光直直的打在她的眼眸深處,“不累,忽然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很適應飛來飛去的生活。”赫子雯撇撇嘴,“年輕什麽呀,你忘了之前你住院那次了?你胃不好,不要來來回回的折騰。再有那麽一次,我就要被嚇死了。”陸準被扒出黑曆史,抿著唇不說話,一個人冷冷的坐在那兒像尊雕像。赫子雯放好了熱水,推他去洗澡。打電話從酒店又要了一床被子,陸準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她在鋪床。“你要和我分開睡?”陸準沉著臉,森冷逼問。赫子雯一愣,“誰說的?這天冷了,我多要一床被子壓在上麵。”陸準收回勃然而起的怒意,沉默著熄燈上床。腦子裏聯想到四個字:“中年危機”,難道我陸準英明一世,到頭來落得個孤獨終老的頹唐境地嗎?小妻子從他身後靠過來,鑽到他懷裏,溫柔的問:“你怎麽了?”陸準打死也不會把那四個字說出來,因為被人說老而產生的沮喪感一定要深埋心底。不過妻子比自己小很多歲的確是個威脅啊,就算打死一個周雲生,以後還會有張雲生、李雲生,要是一個看不住……“我問你個事兒,”赫子雯說:“聽蔣鴻銘說,這次的演員是你和雙雙一起定的?”“是啊,怎麽了?”陸準恨自己眼瞎,挑了個情敵過來。“我覺得這個周雲生戲不太好,以後別用他了。”陸準鼻子哼一聲,“豈止戲不好?他……”陸準不願拆穿赫子雯的謊話,轉而說:“我看他長得也不像個好人,我明天就讓蔣鴻銘換人。”“別啊,都拍了一半了。”赫子雯不敢跟他直說,就怕他這樣,“動不動就要搞大動作,怎麽跟小孩子似的。”陸準終於露出一絲喜色,“你終於承認我年輕了?”赫子雯撲哧一笑,“鬧了半天,在生這個氣啊?你當然年輕啊,世界青年組織規定,四十五歲以下的都算青年,你還年輕著呢!”陸準笑了笑,強健的手臂摟住她的腰,將人挪到自己眼前,“看在你的麵子上,讓他拍完這部戲。”“嗯。”赫子雯摟緊了他的脖子,“你什麽時候回去啊?”陸準的唇吻著她的肩,大手緩緩解開睡衣的扣子,露出滑膩的肌膚。陸準在上麵植下自己的印記,唇齒忙碌間,含糊道:“明天。”赫子雯微紅著臉,“這裏……沒有套子。”“我改主意了,”陸準說:“再生一個寶寶。”“你怕小榔頭孤單啊?”陸準收斂笑意,一字一頓的說:“我怕你跑了。”赫子雯格格一笑,“討厭……呀……”*第二天一大早,陸準陪著赫子雯一起到片場。因為要拍被罪犯毆打的戲,兩個特效師圍著赫子雯給她化傷妝。陸準看著以假可以亂真的妝容,忽然問:“沒有傷可以化出傷,有傷也可以掩蓋嗎?”特效師忙道:“當然可以了,總裁您放心,這種活我們有七八年經驗,很專業的。”“好好好,”陸準連說了三個好字,“那我就放心了。”赫子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怎麽忽然關心這個。沒一會陸準看了看手機,說回去還有事,要去趕飛機了。兩人倉促的告了個別,陸準就走了。陸準出了化妝間並沒有直接離開片場,而是按照手機上的地址找到了一間休息室,敲開了門。“您是……陸總?”周雲生的經紀人立刻認出了陸準,熱情的伸出手。他身後的周雲生站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他。陸準瞥了一眼喜笑顏開的經紀人,命令道:“我和他有件事要談,你先出去。”“好,好的。”誰不知道陸準的江湖地位,若是能攀上這條大腿,以後可就是平步青雲,大紅大紫指日可待了。經紀人笑著假裝回去拿手機,經過周雲生時使了個眼色,“好好跟陸總談談。”周雲生不屑的一笑,看著經紀人小跑著出去並體貼的帶上了門。陸準解下領帶隨手丟在一旁,“先說還是先打?”☆、64周雲生不屑, “打?我怕把你打壞了,不好交代。陸老虎, 知道我之前是幹什麽的嗎?”陸準搖了搖頭, 用一種看小孩子的眼光,憐憫的看著他,“我是一個商人,商人做決定前的第一步就是市場調研。研究了你的資料,小時候生過大病,長大了也是這副活不了多久的樣子。就算你被學校開除是因為打架,也不能證明你擅長打架吧?”陸準說著慢條斯理的取下手表, “而我, 大學時候是武術社社長。別的社團都是善交際的做首位,武術社不同。誰打贏了誰上, 以武服眾。不過算算也些年頭沒動手了, 但收拾你,綽綽有餘。”“行, ”周雲生飛快的甩了外套, “沒什麽可說的, 我就是喜歡她。沒想到她會把這種事告訴你,但告訴你也好,早晚你也得知道。”“她沒告訴我,我太太明人不做暗事。以她的脾氣,要是想動你,會自己出手, 犯不著告訴我。是你小子命不好,叫我撞見了。今天,咱們必須分出勝負。”“好,誰輸了就要放棄她。”周雲生答應的爽快。陸準擰緊了眉結,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腦門,“你做夢呢?空手套白狼?你贏了,她也不是你的。”周雲生一愣,“那……那你還打我幹什麽?”“為了……出氣。”陸準話音未落,一拳揮過去直擊麵門。*五分鍾後……“行了行了,我認輸!”周雲生蜷成一團,努力護住臉,不想自己的職業生涯就此毀於一旦。陸準收住拳頭,呼吸有些粗重,“這就是你的真心?跟你的人一樣,不堪一擊。”陸準轉過身揉了揉酸麻的拳頭,重新戴上手表和領帶,“找人去給你好好化化妝,如果讓我知道你因為這個耽誤拍攝進度,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踢出這個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