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左手的兩指不自覺的揉捏著指腹。


    萊斯莉依然還在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麽,窗外各種各樣的嘈雜聲愈發的喧鬧。


    這些似乎在提醒著霍安做出決定。


    其實這沒什麽好猶豫的,他在一個月之前就做了這方麵的打算。


    於是霍安掐滅了手中的香煙:“那行,我明天就去曼哈頓。”


    “沒錯,跟我想的一樣,先找人...不是...”萊斯莉還在自顧自的講話,聽見霍安的話,隨口回了一句,眨了眨眼的她,迷糊道:


    “你剛剛說明天就去?”


    霍安點頭:“對呀,既然你都說這裏要亂起來了,那還猶豫什麽,明天一早就走。”


    “謝特!!你他媽沒聽我剛說的?我是說我們總要先確定好住哪吧,還有去了那裏之後做什麽...”


    萊斯莉獰著臉碎語說著什麽,卻被霍安無奈的打斷道:


    “萊斯莉,我們隻是搬家,不是逃亡,也不是去度蜜月,為什麽要計劃的那麽詳細?”


    “法克,誰他媽要跟你這個白癡度蜜月了。”萊斯莉大罵一句,旋即點點頭,認同道:


    “不過你這個蠢貨說有點道理,確實不需要計劃那麽多,先去了再說。我的東西比較少,車子完全裝的下,該死的,那群狗屎們不會砸了我的車吧,雖然它不值錢,但是....”


    她在一邊說的時候,一邊站起身,隨後罵罵咧咧的往外走,心裏卻有一種異樣的情愫。


    霍安跟在後麵,去萊斯莉家打電話。


    他先是打給傑爾姆,還沒等他說什麽,傑爾姆直接說暫停營業幾天。


    既然如此,霍安也沒有什麽客氣的,直接在電話裏說明自己的去意。


    電話那頭的傑爾姆沉默了會,他先是歎了口氣,接著幽幽微笑道:


    “祝你好運,小牛仔。”


    “謝謝!boss。”


    傑爾姆輕笑著冷哼了聲,半開玩的威脅道:“小子,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從猛男會所走出去的,所以,你這個蠢貨最好別給我們丟臉。”


    霍安笑道:“放心吧,boss,要是我哪天闖禍了,一定說自己是猛男會所的人。”


    “法克魷!!哈哈...”傑爾姆朗笑道:“就是這樣,小混蛋,保持這種不要臉的勁頭,幹翻那群狗娘養的上流人。”


    說到這裏傑爾姆頓了頓嘴:“還有,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


    “我一定會回來找boss。”霍安直接替他說完。


    “狗屎!!”傑爾姆罵道:“你他媽要是混不出頭最要別給我回來,否則勞資一定會喊上整個布朗克斯區的人過來嘲笑你這個狗屎。”


    “我一定不會給你機會。”霍安認真道。


    “哈哈...”


    其實這跟霍安預想中離去有很大的差別。


    在他之前的設想中,應該會舉辦一個party,請全會所的人大鬧一晚,然後帶著這群人粗鄙的祝福語,開著車迎著風,懷揣著對未來的忐忑與憧憬,踏入人生重要的一步。


    是的,霍安一直認為走進曼哈頓將會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選擇。


    結束完傑爾姆的電話,霍安思索了下還是沒打給維克托,而是直接撥通了珍妮上次送過來的那張名片。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聽著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


    “卡倫先生客氣了,你叫我索尼婭就行。”


    霍安笑著應道:“好,索尼婭,那你直接叫我霍安就行。”


    中年女人索尼婭遲疑了下:“額,好吧,那霍安,我的建議是先可以在中城區租一套單身公寓。”


    索尼婭建議中城沒別的意思,隻是因為紐豪斯家族活躍於此。


    霍安沒有第一時間同意,而是詢問道:“價格呢?”


    對於曼哈頓他還是做了一些了解,住上城下城中城都無所謂,反正再差也比布朗克斯區好。


    “中檔的社區大概在500到1200,至於高檔就看你這裏想要什麽類型了。”


    早年間,其實中城區沒那麽貴,但近二十年來因為經濟嚴重的衰退,連帶著下城這片繁華地區治安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很多富豪紛紛搬到中城甚至上城這種郊區,因此房價自然而然也就上來了。


    “明天,不,後天吧,後天你帶我去看看。”


    盡管在這之前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聽到500到1200美元的月租之後。


    霍安還是在心裏罵一句:怎麽不去搶,300美元的房租在布朗克斯區算是中高檔的層次。


    到了曼哈頓,隻配在低端區。


    還好《紐約客》還在刊登《魔力麥克》,否則即便明知低端小區不安全,也會咬牙忍下了。


    約定見麵時間,掛完電話,霍安跟萊斯莉打了聲招呼,直接回去收拾東西了。


    .....


    索尼婭掛掉電話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房子,而是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兩張名片。


    她的本職工作是律師,並非是什麽房產中介類的。


    隻是最近幾年市場不景氣,無奈之下,隻能替有錢人做一做跑腿或者牽線搭橋的事。


    紐豪斯家族就是她重點的服務對象。


    一個多月之前她接到伊莉莎的委托,說如果有一位叫霍安·卡倫的人找過來,請務必幫忙解決一下他的麻煩。


    這本沒什麽,索尼婭當時也沒多想,和往常一樣記了下來。


    誰知,幾天後,紐豪斯家另一位第三代,喬納森也來了電話。


    意思是如果霍安·卡倫來了曼哈頓,通知他一聲。


    雖然這有違職業操守,但想著兩人是兄妹,而且隻是通知一聲,並沒有要求別的,索尼婭也就答應了。


    奇怪的是,另一位赫斯特家族第三代繼承人之一的亨克·赫斯特,也提出了霍安·卡倫到了曼哈頓之後通知他一聲。


    “前有紐豪斯家小公主不遺餘力幫忙,後麵又是兩位傳媒家族繼承人關注。”


    辦公室裏,索尼婭手指輕輕叩動著桌麵,心裏回想著霍安·卡倫的資料。


    直到夜幕降臨,城市中閃爍著無數耀眼的霓虹燈之時,她才從思忖中回過神。


    透過寫字樓玻璃,彩色的燈光映照在索尼婭的臉頰上,如同鋪上了一層彩妝,連帶著額間那抹歲月留下來的痕跡也消失不見。


    也就在這時,索尼婭拿起桌上兩張名片,對照著號碼,分別撥了過去。


    “喂!!我是索尼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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