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鶴軒卻不在, 屋裏屋外都找了卻找不到,兩人隻能不了了之。白軟小臉氣的通紅,抿著小嘴非常委屈, 喪氣的垂著頭, 心煩的說,“爹爹一定是藏起來了。”抹了把淚, 甕聲罵道,“這老狐狸!”褚珩輕撫他的腦袋, 溫和的笑著說, “不能這麽說自個的爹。”白軟撅撅嘴, 聳拉著腦袋,望著腳下,後又看向還在呼呼大睡的胖阿雀, 阿雀睡得實在是香甜,嘴角似乎都帶著笑,不知又做了什麽美夢,白軟眨眨眼, 有些羨慕的看著,同樣是妖怪,阿雀看起來比自個快樂太多了, 它才真真正正的是吃了睡、睡了吃。腦子裏忽然又想到了白城,兩條小眉毛皺的更深,已有好幾個月沒見阿城了,不知道他在京都怎麽樣了, 也不知那壞人皇帝如何了。白軟緊抿著雙唇,腦子裏思緒翻轉,好一會兒,深吸口氣,讓自己的心情舒暢點,他抬起頭看褚珩,眼巴巴的瞅著他,一瞬不瞬的,後踮起腳尖,親了親褚珩的唇角,撫了撫他的胸膛,“阿珩不氣,有阿軟在,我那老狐狸爹不敢為難你。”褚珩拉著他的手,坐在了軟榻上,後抱他坐在自個腿上,柔聲安撫,“你也別氣,做父親的多半是為子女好。”白軟望了望褚珩,軟聲軟氣的說,“阿軟不氣,可阿軟的爹是狐狸,狐狸生性狡猾,詭計多端,阿軟信不過他。”褚珩,“……”你不也是狐狸?白軟從他懷裏出來,爬上了軟榻,拿起自個的小軟枕抱在了懷裏,然後氣悶的躺在那,隻留給褚珩一個哀怨的後背。褚珩,“……”氣性大的小妖怪。唉,惆悵。小狐狸的心思他不懂。白軟的確是生他爹的氣,恨不得跟他爹好好的理論一番。幾百年未見了,突然不知打哪冒出來,來了王府成日的不做別的,就一直鼓弄他離開他家娘子。這就算了,還嫌他胖,整天天隻許他吃窩窩頭和鹹菜。更一口一個喊他家娘子是傻子!這會子又玩什麽失蹤。如此討人生氣,怎能叫他不煩?莫名其妙的挑唆他和他家阿珩的關係,怎麽有臉?白軟越想越氣悶,煩的用手拍打小枕頭,不由得開始懷疑,這樣的爹爹,是親的嗎?左右又細細的思量一番,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那水光光的眸子亮晶晶,便在心裏暗自敲定那老狐狸不是自個的親生父親。這麽想著就又起了別的氣悶,怎麽如此傻,來了個老狐狸說是自個的爹,他就稀裏糊塗的信了!白軟吸了吸鼻子,煩的抹起淚來,抱著小枕頭,越發覺得那老狐狸不是自個的爹了。褚珩伸手撫了撫他的後背,安撫的意圖非常明顯,開口緩聲道,“怎麽竟還哭上了?”白軟癟著嘴不吭聲,隻將小枕頭抱的更緊了。褚珩俯身湊過去,輕輕咬了咬白軟的耳朵,說,“餓了嗎?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提到吃,白軟心情好了點,他吸了吸鼻子,稍稍轉頭看向褚珩,“要做一桌子。”“兩桌子也行。”褚珩笑道,手拍拍他軟乎的屁股。白軟這才算是臉上見了點笑意。他是真給他老爹氣著了,吃過飯,等褚珩出去忙公務後,他便氣呼呼的用法術找白鶴軒。沒在雲端裏飛幾步,白鶴軒倏地出現在他麵前,險些將他嚇的從雲端上掉下去。白鶴軒一把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將他拎著,氣憤道,“除了他還是他,人都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心竅,你卻是被一個肉體凡胎的傻子!真丟我們仙狐族的臉!”白軟氣鼓鼓的,爪蹄撲騰著,“阿軟不是仙!阿軟是可愛的小妖怪!”白鶴軒麵如鍋灰,拎著小狐崽子回了九重天。正在喝酒吃肉的徐世風見白軟來了,笑眯眯的衝他招手,柔腔細語道,“小軟兒……”白軟氣鼓鼓的看著他,不理。白鶴軒拎著白軟,走到石桌前拿起酒壺昂頭就猛灌了一大口。徐世風吃了口肉,挑眉輕笑,繼續慢吞吞喝酒。白軟又蹬了蹬蹄子,動了動腦袋上的兩隻小耳朵,幽怨的看著白鶴軒,“放我下來。”白鶴軒頗為苦惱的皺了眉,不理白軟,拎著去了一住處,後指著室內問,“你看看,這裏可熟悉?”白軟烏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瞅,憤恨道,“阿軟沒來過這裏,上哪兒熟悉去!”白鶴軒忍著心中的怒意,“你仔細的看看!”白軟眨了眨眼睛,被他拎著,大尾巴薅著,還要看什麽屋子,好不心煩,當即含了兩包淚,顫聲道,“不看!”白鶴軒緊抿雙唇,看著手上這隻白團子。依稀記得,一千多年前,這小東西在這間屋子裏圍著他轉悠的小模樣,那時候乖的讓人恨不得將這九重天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來給他。哪裏想,到了試婚年紀,卻跑下凡間嫁了一個傻子,自打那,便被一個傻子給迷的三魂五道沒了狐狸該有的樣子!更讓他生氣的是,那傻子死後,他居然守著他的墳墓等著他的轉世!簡直是太讓他這個爹生氣了!為此自個仙狐族成了他人談笑的笑柄!白鶴軒歎了口氣,將手上的那隻肥白團子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