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伺候人的奴才,誰也不比誰高貴,偏偏有些奴才認不清,真是該教訓!除夕年夜飯,闔家團圓的日子,碰上這等欺負人的事情,他自然是要管的。莫捺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跪地磕頭,“奴婢見過靖王殿下。”褚珩淡淡看了看她,示意她起來,後道,“你沒事吧?”莫捺站起身來,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吸了吸鼻子,稍稍抬頭看他,恭敬道,“回殿下奴婢沒事。”見她如此狼狽,褚珩眉尖微微皺了皺,吩咐人帶她下去整理下儀容,換身幹淨的衣服。莫捺聞言,受寵若驚的瞪大了雙目,欲要磕頭謝恩,被褚珩伸手攔住。“不用總跪來跪去的。”褚珩淡聲道。“奴婢謝過殿下。”莫捺哭了,身子抖起來,又是後怕,又是感激,又是無措,總之,此刻她的心裏百味雜陳。褚珩寬慰了她幾句,後微微笑了笑,“今兒除夕,開心點兒。”得了這等話語,對身份卑微的莫捺來說,如同是蒙了天大的恩惠,全是個驚喜。褚珩帶著淺笑,開口溫和的很,“傻站著幹嘛,快下去吧。”莫捺覺得更做夢似得,有些愣愣的瞧著麵前過分俊俏的靖王,心跳聲快了起來。自此,她便有了秘密。那便是,每日思想著靖王殿下,偶爾能遠遠的瞧上他一眼,也是個滿足。最重要的是,莫捺在這宮裏有了待下去的支撐。她也深知,自個這等賤奴,莫說是嫁給王爺了,即便是去王爺宮院裏伺候也是想都不敢想的。莫捺不奢望能與靖王有什麽,隻望如此好的靖王殿下能世世亨通,平安快樂。人都說將來這皇位是靖王的,不僅深得先皇喜愛,更是權勢滔天,可就是這樣的靖王最終卻沒坐上那高位,後被新帝賜了封地,離開了皇宮。那天,莫捺偷偷跑到城牆高處,望著靖王殿下的車馬一路出了皇宮,直至看不見才收回視線來。她心裏苦悶,後坐在那傷心的哭了起來,哭過一通,心中方才沒那麽悶了。莫捺算著日子,還有一個多月她就年可以出宮了。想到此,就又心中愉悅起來,同時也暗暗決定,出了宮,就去靖王殿下的封地。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靖王殿下一走,那幾個素常欺負她的宮女氣焰又囂張了起來。莫捺能躲著便躲著,躲不過便受著,這最後的日子裏她不願跟任何人有衝突。這日,下了一夜的雪,白雪皚皚,將這皇宮覆了個漫天的白,莫捺拿著掃帚掃院裏的雪,忽然屁股被人摸了一下,嚇了她一跳。扭頭,原是跟阿茵偷偷好的那個侍衛,莫捺知道他們倆的事情,有幾次夜裏撞見過,但她素來沒有害人的心,故而將這事壓在心底,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侍衛笑的猥瑣,“阿捺,在掃雪呀。”莫捺板著臉嗯了一聲,繼續掃雪。“外頭這麽冷,別掃了,這又不是你的活兒,來,跟我去暖和暖和。”那侍衛說著去拉莫捺的手,被莫捺躲開了,搬出宮規來,“宮裏有規定,侍衛和宮女不得過分親密,還望您別壞了規矩,惹了禍端。”一句話叫那侍衛收斂了許多,又看莫捺一副抵觸的表情,識趣的冷哼一聲,走了。可過了兩日,不知是誰傳的,說那侍衛鍾意莫捺,這可是惹惱了阿茵,自個的男人,哪能由得他人奪了去,再看莫捺那嬌弱的模樣,登時更是個氣惱,殺了她的心都有了。撇下這件事不說,先前因她被靖王掌嘴的事情到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呢,雖已過去這麽久,卻還是要連本帶利的給要回來。阿茵拉著那個阿倩商量著怎麽收拾她,而莫捺還渾然不知這一次,竟讓她丟了性命。而距離她離宮,隻剩下三天了。第66章 “阿捺, ”阿茵推開了莫捺的房門,和阿倩笑著走了進來。正在縫衣服的莫捺見是她們倆,心下一抖, 繼而有些害怕, 卻也不敢怎麽著,隻站起身來, 瑟縮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麽?”阿倩眉毛一挑, 接著笑出聲來, 走過去, 拉住她的手,“瞧你這話說的,你說我們來幹什麽?當然是跟你賠罪來了。”賠罪?莫捺心中一動, 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們倆。“是啊,阿捺,今天特地像你來賠罪。”阿茵附和道。莫捺皺了眉頭,在她們倆拉著她坐下的時候, 抽回手,搖搖頭,有些抗拒道, “別、別這麽說……”她對她們倆沒什麽好感,想起往日被欺負的種種,心裏便知,這兩人來多半是沒安什麽好心。明日就出宮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嘍。阿茵和阿倩兩個人互相使了下眼色,後阿茵垂下頭,拿手絹抹起淚來,並哭著道,“阿捺,我知你恨我,往日,我對你做過太多不好的事情,現如今我知道錯了,明日你就要出宮了,以後咱們姐妹就見不著了,所以,我特來向你賠不是,你若是不接受,那我隻好……”說著要下跪。這舉動,下了莫捺一跳,忙扶住她,道,“別,別這樣……這可使不得……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早就忘了。”“這麽說,阿捺是原諒我了?”阿茵驚喜道,止了淚,看著他。莫捺抿了抿唇,點了下頭,但麵對她們倆還是有些怕,隻小聲道,“別這麽說,我忘了,真忘了,你們……都很好的。”阿倩上前道,“阿捺,你真好。”又說,“今日我和阿茵真心實意的向來道歉的,尤其是一想到你明天就出宮了,若是再不說,怕是日後就說不成了。”說著拉住莫捺的手,“就如同你說的,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倆也知道錯了,若是你不出宮,日後一定跟你做好姐妹。”莫捺低著頭,臉色因她們倆這些話略略緩和了下來,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