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軟點了點頭,“我家阿珩就是……”他想了想那個詞,“重色輕友之人。阿軟最喜歡阿珩了。”“……”秋容嘴角微抽,糾正道,“是重情重義。”“反正都是重這個輕那個。”白軟說著又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睡了。褚珩是後半夜回府的,洗漱過後便上了床,將白軟抱緊了懷裏。白軟窩在他懷裏哼唧一聲,抬起手拍了他一下。“沒睡著?”褚珩說著將那作怪的小手握進手裏。白軟抽回自個的手,吩咐人點了燈,後捧著褚珩的臉,抿唇不語的看著他。褚珩猜得出這小妖精是生氣呢,便親了他幾口。白軟給他親的迷糊,差點兒就忘記要“審問”這一茬了,這可是小山雀交代他的,說相公娘子一方,若是晚上出去廝混,在家等著的那一位是要“審問”的。現如今他和阿珩既是這等關係,為了更像個人,他自然是要“入鄉隨俗”的。這麽想著就調整了一下情緒,圓乎水潤的大眼睛一瞪,鼓起雙腮,盡量做出一副超凶的模樣來,正要開口,卻被褚珩搶了先。“撅嘴,讓我再親幾口。”白軟不自覺的就撅起了嘴來,可下一刻,便小臉一沉,推開褚珩,哼哼唧唧道,“你這麽不乖,才不給你親!”褚珩目光柔柔的看著他,開口帶著調笑,“不給親,為何撅著嘴?”說罷,快速親了口撅著嘴的白軟。白軟:“……”哎吆喂!氣倒本狐狸了!白軟當即氣了個仰倒,歪在褚珩懷裏,小胸脯起起伏伏,眼睛圓不溜秋的,臉頰微微鼓著。褚珩給他逗笑了,湊過去捧著他的小臉親個沒完。白軟這下是真給他親的暈暈乎乎了,抱住他,跟著本能的熱情回吻,等親夠了,才戀戀不舍的分開。摸摸麻了的嘴唇,白軟小小聲的歎了口氣,一邊感歎他家阿珩親人太舒服,一邊又覺得自個太沒骨氣了,幾個吻就把“審問”的事給忘了。他眼珠子轉了轉,最終又歎一聲,躺在褚珩懷裏準備睡覺。褚珩看著他的後腦勺,撫了撫,道,“睡吧。”“阿珩。”白軟突然翻個身,麵朝著他,“是不是我變成人,你就願意帶我出去見你那些個朋友了?”這話給褚珩問的一愣,不禁心疼,小妖精怎麽會這麽想?白軟從他懷裏出來,趴在旁邊,雙目看著他道,“阿軟想跟阿珩一起出去玩,去見識好多人類的東西。”手扣著被角,“可阿軟也知道,阿軟笨,又好多事都不懂,還是個妖怪,不能跟阿珩隨便出去玩的。”褚珩的神色因他的話和那可憐委屈的小模樣弄得百煉鋼軟成了繞指柔,他撫了撫白軟的臉,“是阿珩疏忽了,以為你不喜人多的地方,這下知道了,明日就帶你上街出去玩。”白軟一聽,麵上一喜,點頭,“嗯,阿珩最好了。”他笑眯眯的抱了抱褚珩,後腦袋伸進褚珩褲襠處,伸手戳了戳那這會子不老實的物事,“阿珩你這尾巴怎就這麽不老實?都說了,我們還有五次,要省著點。”說罷又輕輕的打了它幾下,後一點兒不害羞的握住,手撫摸了又撫摸,還對著它喃喃自語道,“醜醜啊,乖一點哦,下次給你戳。”說完湊過去親了一口,後心滿意足的睡了。褚珩:“……”爆襠 了。——京都,皇城裏。一寢宮裏還亮著燈光,是褚鐸坐在軟榻上批閱奏折,奇怪的是身邊卻沒有一個人伺候著。此時已是醜時,萬物都歸了寂靜,好似都睡著了,隻有他褚鐸還在這深宮空屋裏看著這一個個奏折,倒是稱得上“勤奮的皇帝”這幾個字。又過了不知多久,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眉心,放下手中最後一個奏折,好似鬆口氣般的長籲了一口氣。做皇帝的確累,但累歸累,他重任在身,怎能不嚴己克己?用手段做了這高位,那就要用自個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來將這高位坐穩了。起身,給自個倒了杯茶,茶已經涼了,褚鐸輕抿了一口,盯著窗外,堪堪苦笑,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麽而笑。宿鳥動前林,晨光上東屋。銅爐添早香,紗籠滅殘燭。天慢慢的破曉,露出魚肚白,褚鐸深吸一口氣,將那杯涼掉的茶飲盡,便傳了人伺候,吃了碗清粥,便去上早朝。沒人注意到他每日每夜的勞累,更無人知曉他的孤寂落寞,可偏偏這一切都被躲在房梁上的白城看的明白,望得透徹,可他對褚鐸並沒有一絲同情可憐,反倒是見他如此,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來。“這就是你們給朕上奏的東西!”朝堂上,褚鐸將幾本奏折啪啪啪的扔向大殿之上,怒道,“折子上說南境之地的水災得到了控製,可朕派人調查的卻是連淹五個城,數以百計的老百姓無家可歸!你們居然騙到朕的頭上來了!”大殿上鴉雀無聲,跪地的幾個臣子伏在地上,哆哆嗦嗦。褚鐸麵色鐵青,“來人!拖出去斬了!”“啊啊啊啊,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聽此旨意,跪地的那幾名大臣嚇的頓時驚慌失叫,連連求饒。褚鐸毫不心軟,揮手示意護衛將人帶下去,後目光如刀,冷冰冰的掃過朝堂其他人。“朕,今日就殺雞儆猴,若是日後再有人謊報災情,定當不輕饒!”褚鐸繃著臉,冷哼一聲,甩袖下了高位,大踏步出了大殿。白城跟在褚鐸身後,終於見識了一回什麽叫“冷血無情”“鐵麵無私”。褚鐸去他母後那請了安,陪著她用了膳,後回到自個寢宮,他不喜書房,辦公的地方便設在了寢宮內,喝了口熱茶,稍稍休息,便開始忙著翻閱折子。不多時窗外起了風,接著便是劈裏啪啦的秋雨落下。因清晰的雨聲,褚鐸才放下手中奏折,起身,去了窗邊站著。窗台聽雨,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