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睿敗下陣來,歎口氣,“梁老師,你的愛情觀有問題。” 梁霄木著一張棺材臉,“哪裏有問題?” 徐睿清了清嗓子,“咳,你要知道,正確的愛情觀應該建立在健康的唯物主義觀點的基礎上,話說存在就是合理,無論從道德還是人性的角度出發,我們都沒有任何理由去歧視同性戀者,他們隻是用了一種非主流的方式在相愛,我們無可厚非。” “說得倒輕巧,”梁霄冷笑,眼睛微眯,細長的眼角精光四射,突然,他一挑眉,“既然如此,你敢接受麽?” “嗯?”徐睿一愣。 周圍溫度越來越低,光線越來越暗,哐一個閃電劈下,炎熱的九月竟然刮起颶風,梁霄箭步上前,一把將徐睿頂在了牆壁上,壓低了聲音,“如果同性戀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敢接受麽?” 徐睿大腦有些不夠用:同性戀情?我?和誰?你麽? 身邊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徐睿還沒有做出反應,就被兩片溫涼的柔軟吻住了嘴唇。 徐睿:“……” 十分鍾後,梁霄在主任室裏揪著頭發暴走,“不成!這樣不成!得治,得根治!我為什麽會這麽衝動?為什麽為什麽?容容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端莊賢惠的年級主任高容飛快地翻閱手裏的文件,眼皮抬都沒抬,懶洋洋道,“就為了一篇小肉文,你失態成這樣?” 梁霄低吼,“你是沒有看到,那文章究竟有多勁爆!” 高容揮揮手,一臉閱盡千帆的成熟狀,“別這麽沒出息,我移動硬盤裏有a片g片人妖片,想看就自己拿去拷,男男女女妖妖狐狐任君選擇。” 梁霄瞪他那雙狐眸,“你扭曲我的意思!” “呀,”高容拋個媚眼,嗲聲,“被你花現啦。” 梁霄不悅,指責地瞪著他。 高容收起老不正經的笑容,在文件上簽完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名,啪地一聲合上文件夾,一本正經,“話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到我的耳朵聽進去便已經發生了改變,更何況是一直憋著不說?” 糟糕,忽略這人強大到妖孽的直覺了! 梁霄挫敗,坦然道,“太傷人了,他居然條件反射地去擦嘴唇。” “那你想讓他什麽反應?用力地吻回去?順便在辦公室和你大戰三百回合?”高容一臉鄙視地打量他,“我說你是不是太高估直男的接受能力了?” 梁霄被噎得沒有話說,抓狂,“那他也不能一臉嫌棄地擦嘴唇!” “你喜歡上徐睿了?”高容笑眯眯,“可是聽說名草已經有主了哦,並且那個女人很強悍哦,掰彎直男會遭天譴的哦。” “無所謂什麽喜不喜歡,對年輕男人身體的垂涎而已,”梁霄看著他那一臉知心哥哥的虛假笑容,第一反應是又要被算計了,無語,“你又打什麽算盤?” 高容捂臉,嗲聲,“討厭,人家在關心你嘛。” “別!千萬別!”梁霄木著一張臉,“你關心誰,誰沒好日子過,老實說了吧,你到底想幹嘛?” 高容恢複正色,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粉紅色的文件,曲指一彈,“新年度青藍工程,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徐睿作為新教師必須拜在一位老教師門下,作為你們的大家長,我決定就是你了。” 梁霄抓過那張文件,抓狂,“我靠!你連簽名都偽造好了?” 高容輕咳,端著水杯做高風亮節狀,“梁老師此言差異,此簽名如假包換,何為偽造?誹謗領導是要被打屁屁的哦。” 梁霄一把捏爛了文件。 高容從容不迫地從文件夾中另抽出三張,一模一樣。 梁霄惡狠狠地回了一個中指。 “噯,梁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高容一本正經,“為學校培養新生力量是身為一名老教師的榮耀,你怎麽可以推辭呢?” 梁霄揪頭發,“我現在躲他還來不及,你居然……” 高容露出為革命獻身死而後已的堅定表情,“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本主任堅信有情人終成眷屬,不要灰心不要氣餒,勇敢地把他拖上床吧,加油,霄郎!” 深夜十一點,徐睿查完學生宿舍,拖著累成死狗的身體回到單身教師公寓,簡單衝個澡,倚在床上再次拿出那半張小肉文,一字一句地研讀。 葛小龍不知道多久沒有練過字了,一手爛字寫得慘不忍睹,但絲毫沒有妨礙到徐睿從其中尋找到那點惡趣味的激情。 他研究生畢業已經25歲,沒有女友,但有一個曖昧到不行的師姐,正在讀博,師姐膽量豐滿頭腦骨感,從小師弟拜入師門就伸出了罪惡的黑手,聲勢浩大得全學院都默認了這對荒唐姻緣,對此,徐睿反抗無效。 大學七年,這廝簡直純情得像一張白紙,整日麵對著強悍的師姐,徐睿曾一度懷疑自己有可能是陽痿。 好不容易逃離師姐的魔掌,可憐的徐老師卻發現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累得像條死狗,別說師姐那飛機場的身材了,就是蒼井空脫光了躺在麵前他都不一定有性趣。 但是如今,半篇風格誇張的同性肉文卻讓他有了春心動蕩的感覺。 歎一口氣,徐睿拿起手機,打算給師姐打個電話。 師姐這人愛情觀有點問題,但若拿她當普通朋友來看,又不失為一個紅粉知己。 摁了幾個號碼,突然腦中閃過一個身影,瘦削的肩膀、性感的長腿、陡然貼上來的溫涼雙唇…… 雙唇輕啟,清潤柔和的嗓音,“你……敢接受麽?” 手機從手中滑落,徐睿低頭看向下半身舉起來的戰旗,有些欲哭無淚。 溫香軟玉在懷都死活不配合的小兄弟,在梁霄的幻象下居然鬥誌昂揚起來。 難道自己其實是個bi? 或者說,自己根本就是個隱性的gay? 看一眼罪魁禍首的小肉文,徐睿頭大地將紙頭扔到床頭櫃上,關了手機,準備好一卷衛生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極致的歡愉慢慢攀上頂端,徐睿腦中猛地浮現出一張冷淡的俊臉,手指一鬆,濁液在一刹那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