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道:“還有呢?”王子安見沈澤對他的提議有興趣,臉上也帶了幾分笑:“剩下的都很簡單,沈先生隻用現在放棄這次'考古'作業,不要再往上走了。然後將你手裏的東西給我們就行了。”沈澤心中冷笑,表情卻沒什麽變化。他晃了晃手中的石頭,道:“你說把這個給你?”王子安點頭:“對,沈先生沒有鑰匙,拿著也沒什麽用,還不如交給我們。當然,您可以提出一個我們可以接受的要求。”沈澤看著王子安略微有點急切的表情,暗道自己手中的東西應該對這群假冒貨很重要。這麽重要的東西,當然要緊抓在手。王子安見沈澤不答,便道:“不知沈先生意下如何?要知道,硬碰硬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這略帶威脅的話讓沈澤眯起了眼睛,嘲諷道:“如果我不同意,你又能把我怎樣。”王子安也沒多大耐性:“這麽說沈先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既然這樣,沈先生恐怕就不能走出這個山洞了。”沈澤嗤笑,雖未說話眼裏卻是滿滿的輕蔑。王子安惱羞成怒地冷哼一聲,周身散出一片白霧。白霧越來越濃鬱,不過一分鍾沈澤便被白霧所包圍。正當他暗道不妙時,白霧又如來時一般的飛速散去。這時,沈澤身邊的場景已經不是仄逼的山洞了。沈澤看著周圍的景象,身子微微顫抖。這是一處常見的遊樂園,沈澤知道這裏幾乎涵蓋了所有遊樂項目。遊樂園裏的人很多,到處飄散著歡歌笑語。周圍很熱鬧,不斷的有牽著孩子的父母從沈澤身邊走過。沈澤握緊了手中的石頭,慘白著臉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象。“小澤,你怎麽到處亂跑啊!”沈澤回頭,一個年輕而又溫柔的女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女人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紙杯,沈澤甚至可以聞到那被子裏飄散出的熱可可香。“媽媽……”沈澤睜大著眼睛,喃喃道。女人牽住了沈澤的手,左右張望著,不一會一個麵色無奈的男人小跑了過來。男人摸了摸沈澤的頭,收回了無奈的表情。“小澤,爸爸已經買好了過山車的票了哦,小澤高不高興?”女人笑著對沈澤說。這個場景讓沈澤渾身泛冷,他努力的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幻境而已,就如同同七曾經做過的那樣,這不是真的。可就算是這樣,沈澤依舊發了瘋地想要改變這一切。“不……”沈澤喃喃道。女人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道:“怎麽了?小澤不想玩過山車了麽?”沈澤的心跳在那一刹那迅速的加快,這並不是記憶中的對話!這時,男人道:“怎麽不說話呢?小澤怎麽了?”“沒,沒事。”沈澤略帶慌張地搖了搖頭:“我們不去坐過山車了好不好?”女人將熱可可遞到了沈澤手邊,道:“不坐就不坐了,小澤想玩什麽。”男人隨手將門票塞到了口袋裏,帶著寵溺地道:“爸爸還當怎麽了呢,不玩就不玩了。”沈澤的心中滿是慶幸,可就在他巴不得想要和眼前的男人女人離開遊樂園的時候,手中握住的那塊石頭發出了一陣灼熱。沈澤的神智頃刻間清醒,遊樂園的吵鬧聲頓時模糊了起來。沈澤猛地醒悟了過來,這隻是幻境。過去是不可能被改變的,如果他堅持這個夢,那麽就會在幻境中迷失了自己。沈澤顫抖道:“對不起……”女人疑惑道:“小澤在說什麽?”沈澤最後看了眼男人和女人,狠下心來閉上了眼睛。石頭上的灼熱逐漸消失,沈澤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回到了塔狀物上。白霧已經消散,王子安的表情帶著驚愕,沈澤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在每個人的心中總有一塊聖地,那裏的一草一木都是不容踐踏的。更何況,那兩個人是沈澤最親近的人,那件事是沈澤心中永遠的一道傷!黑豹將一塊獸皮蓋在了王俊身上。王俊麵色紅潤,黑豹不舍的在他的臉上舔了舔,然後輕聲走出了洞穴。圖尼斯站在洞外,看著走出來的黑豹輕笑道:“安排好了?”黑豹低吼幾聲,圖尼斯笑了笑,道:“你放心,我的藥絕對沒有問題,別忘了這暗河裏的草也是我留下的。”黑豹又吼了兩聲,圖尼斯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道:“你怎麽會認為我看上了這具身體?這身體除了流著普米族的血之外沒一點特別的地方了,我怎麽會看得上?”黑豹不說話也不動,圖尼斯隻好道:“放心放心,等見到了殿下我絕對將這身體還給那小孩,你怎麽和人類待久了也變得婆媽了?”黑豹不瞞地吼了兩聲,圖尼斯道:“行了,快走吧。我能感覺到那東西馬上就要現世了,殿下和阿塔也快蘇醒了。”黑豹聽了這話,眯起了一雙豹眼。圖尼斯歡快的拍著手,脖子上掛著的香囊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晃:“我偉大的父親呐,請您快點蘇醒;我偉大的王啊,我們已無法等待。您流離的兒女,呼喚著您的回歸;您虔誠的族人,呼喚著您的到來……”圖尼斯還未唱完,黑豹便不耐地甩了甩尾巴。圖尼斯哈哈大笑:“好玩吧?我也不知道這歌怎麽成這個樣子了,除了調調之外都被改得差不多了,要是我不出來,真不知道這祭祀要怎麽完成。”黑豹斜著眼睛看著圖尼斯,圖尼斯攤了攤手:“好了好了我不鬧了,咱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