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再次為同七的折紙神功而發出驚歎,“老板,你除了紙鶴還能折什麽啊?”同七坐在紙鶴的背上,挑眉道:“你想要什麽?”沈澤想了想,“也沒什麽想要的,就問問。”同七看了眼沈澤,道:“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很多年後,當沈澤每次回想到與同七的這次對話時總會略帶遺憾的笑笑,不得不感歎很多東西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當然,那是後話,此時的沈澤隻會痞痞一笑道:“那你把自己折給我,這樣就可以隨身攜帶了。”沈澤本是調笑的話,沒想到同七卻很認真的看著他,道:“紙折出來的容易壞,等回去了我給你雕一個。”見識過同七雕功的沈澤立即興奮道:“那可說好了,不能反悔啊。”同七笑著點了點頭。說話之間,兩人已乘著紙鶴飛出了峽穀,峽穀上麵便是茂密的樹林,兩人便在考古隊一開始休息的地方停了下來。幾個小時前,這片地上還有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學生,可現在隻剩下了同七與沈澤二人,不得不讓人無端的感到悲涼。在沈澤的想法裏,失蹤的考古隊是不能不管的。可是現在天色也晚了,他們的裝備不是和自己一起掉進峽穀摔碎了就是與同七參加了大戰獻身了,即使現在雨過天晴地上也滿是泥濘,露營顯然已經不可能了。山裏天黑的早,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沈澤不經憂愁道:“我們現在也不能回寨子了,真是天下之大竟無處容身了。”沈澤在一旁多愁善感著,同七則是皺著眉頭夜觀天象。太陽已經落下,月亮卻遲遲未升。天上更是不見一絲星光。大雨過後空氣中帶著一絲潮氣,潮氣裏卻隱隱含著血的味道。這一切都顯示著根本不是雨過天晴,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說實話,同七是想帶著沈澤一走了之了,畢竟他不想讓自己的愛人暴露在危險之中。可是他想了想那些未解的迷惑,還是壓抑住了衝動平靜的對沈澤說,“我們今晚恐怕要在山裏過夜了。”沈澤懶懶道:“用不用去把那兩個包拿回來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能用?”同七想了一下,道:“算了,不安全,湊活著過。”沈澤嘿嘿嘿的傻笑了起來,同七奇怪道:“怎麽了?”沈澤摟過同七香了口,“湊活著過哎……有一種我們在過日子的感覺。”同七白了沈澤一眼,可是略微勾起的嘴角卻顯示出了他心中的愉悅。如果沒有遇到沈澤的死纏爛打,同七的結局無非是孤獨終老,任何人的內心裏都有著對愛情的渴望,區別隻在於不同的人將其埋藏的深淺不同。可是無一例外的是,有些東西一旦破土發芽,就會茁壯成長。第五十三章兩人沉默,同七正欲開口就聽到了一個帶著絲絲熟悉的聲音,“同先生,好久不見。”來人正是騎著黑豹的王俊。同七轉過身去,對著王俊笑道:“好久不見。”圖尼斯從花豹上爬了下來走到沈澤身旁,拉著沈澤的衣角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沈澤對著圖尼斯笑笑,揉了揉他的腦袋,眼睛卻是看著王俊身子下的黑豹。王俊俯身在黑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從黑豹上下來走到同七旁,黑豹懶懶的掃了眼同七,餘光掠過沈澤,緊接著貓一般的瞳孔緊縮。王俊與黑豹心意想通,察覺到黑豹情緒的變化趕緊回頭看去。沈澤從黑豹的動作裏洞察到了一切,確定了黑豹就是那隻存活於阿塔時代的豹子。黑豹猛然朝沈澤撲來,沈澤快速一閃,同七立刻擋在了沈澤身前,冷冷的看著那隻黑豹。王俊跑到了呲牙咧嘴的黑豹旁蹲下身細細的在他脖頸處撫摸,黑豹不耐的甩著頭,一個力道過去竟把王俊弄倒在了地上,王俊倒在地上雙手撐地,臉刷的一下變的蒼白。花豹不知何時站在了黑豹身後,虎視眈眈的盯著沈澤。一時間氣氛緊張異常,沒人注意到的圖尼斯則痛苦的用手抵住腦袋,像是要抗爭什麽一樣。王俊抿著唇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拍著自己繁瑣的衣物。黑豹不安的朝王俊低吼了一聲,王俊毫不理睬。滴答一聲,一滴血珠從王俊手掌滑落,打到了枯黃的落葉上,黑豹慌了神的湊到王俊身旁,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沈澤這才注意到王俊剛剛摔倒的地方有著一小攤血跡。原來那瞬間蒼白的臉色不僅僅是因為心中的詫異,除此之外還有著十指連心的痛。隻見王俊的右手手掌上一道猙獰的口子劈開了他的掌紋,橫跨整個手掌。傷口處血肉模糊,翻開的手掌泛白,血止不住的流。黑豹徹底慌了,星墨般的瞳泛出血色,它急切的舔著王俊受傷的手掌,發出“嗚嗚”的叫喚。沈澤猶豫了片刻,掏出口袋裏為數不多的雲南白藥遞給了同七。同七會意,握著傷藥湊近了王俊。黑豹的耳朵抖了抖,抬起頭警惕的盯著同七。同七舉著雲南白藥,柔聲道:“或許撒點藥會好的快一點。”黑豹還在猶豫,王俊卻將手從黑豹身邊拿開,對著同七笑道:“謝謝同先生了。”同七“恩”了一聲,將藥粉撒到了王俊手掌,王俊輕微的抖了抖,加重了喘息聲。黑豹雙目通紅,卻忍住了想要咬斷同七咽喉的衝動。沈澤輕歎口氣,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黑豹。“你知道殿下和白將軍在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