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一眼,沒有發話,又用手一指齊國遠:“你叫什麽名字?”這時齊國遠的腦袋早糊塗


    了,一時竟把他頂名李濟忘了:“我叫……這個……我叫……”大傢夥兒一聽,連自己


    的名字都忘了。這時他把臉憋得通紅,在地上直轉磨磨,嘴裏連說:“我……我……”


    長平王邱瑞把桌案一拍:“你、你怎麽?剛才本王在街上就看見你手把牆頭,偷看本王。


    現在居然連叫什麽名字都說不上來,分明心裏有鬼,來呀!”“在!”“把這個匪徒給


    我綁了,送交殿帥府嚴刑審問!”秦瓊一看這可壞了。真要審問他,他還不定說什麽哪,


    那時不光他一個人沒命,我們大夥兒都得遭殃!秦瓊聰明,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忙向


    王爺施禮:“請王爺息怒,小人有下情回稟。”長平王一擺手,闖上來的兵士暫且退下。


    邱瑞麵沉似水,說:“秦瓊!你有何話說?”“回王駕的話,我這個兄弟名叫李濟,路


    引上開得明白。不過此人素日犯有癡頑之症,請王駕原諒。”“胡說!”邱瑞把眼一瞪:


    “既是此人患有癡頑之症,唐璧為何派他隨你來京,為何不派精明強幹之人?”“王駕


    說得對,唐帥本不想派他前來,這是我向唐帥求情才派他來的。”“卻是為何?”“王


    爺請想:他今年剛剛二十多歲,正是為朝廷出力的時候,患了癡頑之症,豈不可惜。因


    此我求情帶他進京,是想來京給他治病。”“你要找何人給他治病?”“回王爺!小人


    常進京,認識一位名醫李靖,打算拜求他給醫治。”長平王聽了又打量了秦瓊一下,問:


    “你認識三元李靖?”“正是!”原來這個李靖乃是隋唐年間著名的遊俠。他醫卜星相,


    無所不精;天文地理,無所不曉。滿朝公卿差不多都和他有往來。因為他是京兆三元人,


    所以人稱三元李靖,長平王也和李靖至厚,聽了這話,氣消了不少,又問秦瓊:“你的


    原籍確是山東嗎?”“山東濟南是後遷去的。當初,我家住在馬鳴關。”“馬鳴關?你


    父親叫什麽名字,他是幹什麽的?”秦瓊一聽這倒好,越問越多,盤查起三代來了,說:


    “回王駕,我父名叫秦彝,號叫子厚。當年扶保南陳後主,曾任馬鳴關大帥之職。”


    “啊!”長平王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母親娘家姓什麽?”“我娘姓康!”“你可知道


    你母親姊妹幾人?”“聽我娘說過,共有姊妹二人。我娘居長,我還有個姨娘。”“你


    可知你的姨娘現在何處?”“這個小人不知。聽我娘說,以往兵荒馬亂,她姐妹二人早


    已失散,音信隔絕了。我娘還記得我姨娘名叫月春,七月初六的生日。”“哎呀!兒


    啊!”長平王一把抓住秦瓊,二目流淚。秦瓊忙問:“王駕,這是為何?”“秦瓊,我


    就是你的姨父啊!你姨月春乃是我的王妃!”秦瓊一聽,慌忙下拜,給姨父施禮。二人


    相對落淚。大傢夥兒一看,鬧了半天成了親眷。柴紹、王伯黨等人這顆心才放下。邱瑞


    道:“孩子!你母親好嗎?”“托姨父的福,很好!我姨娘身體可好?是否在京居住?”


    “現住我的府中,孩子!不要住店了,趕緊和我回府去見你姨娘,咱們骨肉團聚,也好


    敘敘離情。”“這……”秦瓊心想:按理應該去看望多年不見的姨娘,也該住在府中,


    不過我怎麽能扔下弟兄們不管;如果帶他們同去,他們都是占山為王的主兒,和官府水


    火不相容,將來真要出點風波,豈不連累姨父。可是這話又不能直說,隻好婉轉地說:


    “姨父!按理說我應該跟您回府。隻是要務在身,還有這些兄弟跟隨,諸多不便。我先


    送了奉禮,再去給姨娘請安,您看如何?”“也好!我就住在正陽大街長平王府,你要


    去時一問便知。”“是!我一定去。”長平王也不往下盤查了,一擺手讓住店的客人散


    去,又把掌櫃叫過來說:“這是我的至親,小心侍候,不得怠慢。”“遵命!”掌櫃的


    一聽,好嗎!嚇死我也不敢怠慢呀。長平王還要查街,查街後還要進宮復旨,不能久停,


    便和秦瓊告別。


    眾弟兄鬧了一場虛驚,回到屋裏,王伯堂又把齊國遠申斥了一頓。齊國遠把大嘴一


    咧:“嘻嘻!我就知道沒事嗎!不是我捅了婁子,咱二哥還碰不上這門親戚呢!”次日


    眾人起床梳洗已畢,用過早膳,秦瓊把壽禮備好,柴紹也備齊,就直奔嶽工府而來。來


    到府外,隻見府門前高搭蓆棚,收禮的一排帳桌有好幾十張,每張桌上都有三四個人記


    帳、收禮、搬運、入庫。送禮的人和趕廟會一樣,一個個愁眉苦臉,排滿了街道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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