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小姐同來的李小姐“噗嗤”一笑,有些好奇道:“我突然對這個溫律師感興趣了,感覺好像挺厲害的。”簡意之深意地笑說:“一般對律師好奇是可以的,但最好不要想見到,因為需要律師的話,基本上不是什麽好事。”張小姐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為她本就豔麗的模樣平添了一絲嫵媚,對好友說:“你這興趣不對啊,你看看簡律師,這樣的玩笑話你想從溫律師嘴裏聽到,那估計是做夢了。”“我們言歸正傳吧。”簡意之倒了杯茶,淡淡地打斷,“聽張小姐說,李小姐家裏遇到了點事情,具體的情況,麻煩跟我說一下。”“嗯,是這樣的。我丈夫的妹妹現在十五歲,聽她回來說……”陳述過程中再沒有打岔,用餐大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簡意之給出建議之後,幾個人在餐廳門口分開。天色已經暗了,走在去停車場的路上,付安然扯了扯簡意之的袖子,“學姐,那個張小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嗯?很明顯麽?”簡意之轉頭問。“不隻是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麽?”付安然好笑地反問,簡意之是不是感情方麵有點遲鈍?簡意之把車鑰匙放在手心掂了掂,漫不經心地說:“由著她吧,又不是我的委托人,而且她要是單獨約我,我也不會去的。看在生意的份上,我這次才答應的。”“你不喜歡她麽?或者說,沒什麽想發展的意思?”付安然忍不住自己對簡意之的了解欲,越問越深入。簡意之隨口就拋出來一句:“有什麽好發展的?她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著實是不喜歡太搔首弄姿的,在家也就算了,在外麵在一副花蝴蝶的樣子,她自認自己沒有被這種類型吸引到。付安然追著問:“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上次不是說過了麽?”簡意之一說完,腳步一頓,眼睛猛地眨了好幾下,佯裝嗔怒的樣子去推了一下付安然的額頭:“哎,你這個小丫頭,學什麽不好,學溫輕寒套我話。”付安然笑嘻嘻地捂著自己額頭往前跑了好幾步,路燈下的她看不清麵上的紅暈,她回頭衝簡意之笑:“我哪有學?我來了這麽久都沒見過溫律師幾次,說上話就更少了,明明是你自己心虛。”“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會跟我對著幹了。”簡意之把鑰匙環往食指一套,晃了晃手讓鑰匙蕩起一陣脆響,然後腳步猛地加快,話裏夾著笑意,“你再不過來,往後一星期午飯都是你包了,晚飯也是你包了。”“學姐你又想逃飯……”路燈和月光在地上融成滿地銀白,兩道笑聲交織在一起,純粹而幹淨。與此同時,今晚劇組效率高,幾乎一整場下來沒有ng,才不過九點而已,大家就都回到酒店各自休息了。但這個時間還太早,時清秋是睡不著的,溫輕寒也是,時清秋便打算過一遍明天的戲,讓溫輕寒來給她找感覺。“輕寒你笑一笑,笑得開心點,我們家公主哪裏是你這個麵癱臉……”時清秋一臉哀怨地雙手輕輕拍著溫輕寒的臉,“你這樣我怎麽演?”“夏兮渺也沒有笑得很開心。”溫輕寒正兒八經的模樣,把劇本舉在胸前給時清秋看上麵的標注。“那也不是你這樣的麵癱啊。”時清秋泄了氣,一屁股坐回床上,“你這個狀態,演我那個角色還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算是本色出演了。”果然,夏兮渺這個角色還是施昭懿最為神似,雖然溫輕寒樣貌也不差,可是那個氣質上根本沒有夏兮渺對顧念的那種柔和。溫輕寒露出過的溫柔,跟劇本裏要求的那種顯而易見的溫柔也不是同一種。溫輕寒若有所思地點頭,“我覺得可以,正好,你不是要找感覺麽?誰說你一定要演自己那個角色的?”“你演了我的角色,那我演什麽?”“按照你準備要拍的來,顧念征戰,行軍路上撿到了一個因為戰亂而與父母走失的孩子。”時清秋撇了撇嘴,不太滿意的樣子,“好的,那我是小桃酥,開始吧顧姐姐。”溫輕寒又掃了一眼劇本,然後把劇本往床上一放,背過身去走了兩步。時清秋坐著,剛好矮了,她清了清嗓子,學著孩子的語氣歡快地喊道:“顧姐姐!”溫輕寒聞言先回頭,轉身後上前一步,眉宇間本是隱含著凜冽寒氣,在低頭相視的一瞬間便融了許多。她微微彎下腰,目含柔色地伸手去摸時清秋的臉,“小桃酥,你不好好在帳子裏看書,跑去哪裏玩了?我給你的書你都看了多少?”她的臉靠得很近,時清秋親昵地用鼻子去蹭她的鼻子,又過去一點,側臉蹭著她的臉頰,“我今天看了詩經呀,然後去看叔叔們練劍了,顧姐姐,你什麽時候教我練劍?你練劍的樣子好看極了,比叔叔們好看多了。”溫輕寒揚唇一笑,捏了捏時清秋的臉,“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念書,還是喜歡練劍?”時清秋黑亮的眸子轉了轉,思索片刻,然後甜甜地說:“都喜歡,喜歡念書,也喜歡練劍。不過,還是最喜歡你。”溫輕寒的心軟了一大片,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時清秋,明知道她們兩個隻是在找戲感,但在時清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心跳。時清秋也好像是明白這句話給溫輕寒帶來了怎樣的感觸,她的眼眸褪去了剛才找感覺時那孩童的天真,轉而變得柔和起來。良久,溫輕寒才點了點時清秋的鼻尖,輕聲說:“等你長大了,我把我的功夫都教給你,我的那杆銀槍是我父親送給我的,還有那把漂亮的劍,將來都留給你。你要好好念書,長大了,便能文武雙全。”時清秋狡黠一笑,雙臂摟住溫輕寒,在溫輕寒驚詫的目光裏一個翻身將她壓到床上,而後一隻手的手肘撐著自己的身子,另一隻手去點溫輕寒的鼻子,“為什麽要等將來呢?我今天就把你的功夫學會了,然後把你打趴下。”溫輕寒喘了好幾下氣才平複下來,抿著唇露出笑意,心下歎息一聲,略有些無奈地說:“不是說要找感覺麽?你把剛才的戲感破了,又要重新來了。”時清秋搖了搖頭,躺在溫輕寒身邊,把劇本抱在胸前,聲音惆悵:“我覺得我跟你搭不來,沒過一下子就出戲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把你當成別人,或者說,跟你一起的時候,我沒辦法把我自己當做別人。”溫輕寒淡淡地看了時清秋一眼,然後伸手過去摟住她的腰,“你可以直接說我演技好,有天賦,適合當演員。”時清秋把劇本一扔,伸手去捏溫輕寒的臉,好笑地念叨了她幾句:“溫大律師,你又開始自戀了,當著我的麵就開始誇自己演技好,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溫輕寒握住時清秋的手,時清秋右手的無名指光溜溜的。她猛地想起了這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一些並不熱門的八卦,心裏暗想,這個地方是該添個東西了。她收回思緒,唇邊輕抿了一個淺淺的笑,“我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你不知道麽?”氣氛一下子就曖昧起來,時清秋眼神躲閃,咬著唇掩不住羞意,在溫輕寒靠過來的時候直接就把頭埋進溫輕寒頸窩裏去。平靜了一會兒,時清秋笑了,低低地說:“溫大律師,我覺得你是在吃我豆腐。”溫輕寒不置可否,時清秋聽到耳邊拂來一陣暖意與氣聲,是溫輕寒在笑。“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