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韶軍無奈,隻能向他走了幾步。韓韶軍雖然喜靜,業餘時間大多花在模型上,但也十分注重身體鍛煉,寬肩窄臀,骨肉勻停。他四肢不及薑辰舒展,但有個極養眼的腰,從胸部開始向內削,恰到好處的腹肌均勻地碼在腰上,兩條馬甲線一直延伸到泳褲中,後腰脊椎兩側微微朝裏凹陷,引人無限遐想。薑辰凝目片刻,低頭喝了一大口酒,灌入腹中的酒液非但不能澆滅心中的火苗,反而愈燒愈旺。喉結滾了滾,薑辰急於想要抓點什麽東西來緩解胸中灼熱。“哎呀,你抓得人家好痛!”林朱顏嬌嗔。薑辰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識捏住了她的肩膀。林朱顏現在自然是對薑辰百依百順,可薑辰雖然懷中軟玉溫香,隻覺索然無味,眼神不住地朝韓韶軍瞟。韓韶軍聽到他們打情罵俏,恨不能立刻走人,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隻能別扭地看著別處。“哎!”薑辰伸出長腿在水裏踢了韓韶軍一腳。韓韶軍一個哆嗦:“幹什麽?”半裸的薑辰讓韓韶軍處於全身戒備狀態,又是這麽一個濕熱的,坦誠相對的環境,他不得不繃緊大腿臀部的肌肉,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出醜。薑辰這一腳差點讓他破功。薑辰雖然覺得他反應古怪,但也沒有多想:“你那朋友人不錯,以後多叫他出來玩兒。”韓韶軍剛想答應,林朱顏也靠了過來:“還有我一起啊。”墨洗般的天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在這風輕雲淡的月夜下,韓韶軍把自己的身體浸沒在水裏。不得不說韓韶軍是覺得很敗興的,如果沒有林朱顏這將會是多麽美妙的夜晚,他和薑辰,兩個人,泡著溫泉,喝著小酒,天南地北地閑聊,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充滿了默契,哪怕隻是朋友,哪怕這輩子僅止於此,韓韶軍也心滿意足。隻可惜理想就像天上的繁星,看似觸手可得,實際上遙不可及。濕漉漉的手撩了把額發,一滴水珠沿著他的麵頰流淌。薑辰借著喝酒的動作窺視韓韶軍,看見他額角有一道傷疤,那條傷疤又淡又細很難察覺,要不是燈光角度的關係,根本就發現不了,但在薑辰眼中這條半個指節長的傷疤尤為刺眼,因為這是十年前韓韶軍為他受傷的證明。明明是小時候的事情,連細節都快記不清了,可他清楚地記得在一片混亂中,韓韶軍喊了他的名字,於是他回頭,看見一滴鮮血從他額角流淌,那畫麵仿佛還是昨天。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薑辰的手已伸到了韓韶軍臉上,指尖抹去的是溫熱的泉水,掌心中是韓韶軍驚詫的表情。薑辰縮回手用力地咳了一聲:“水要滴到你眼睛裏去了。”如此拙劣的借口恐怕也隻有薑辰這樣自大的人才能麵不改色地說出來。韓韶軍抹了把臉,從水裏站起來,水珠四散飛濺:“我有點累,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玩。”他說著便上了岸,披上浴袍,匆匆離開。他不能再待在池子裏了,溫熱的水流,滾燙的眼神,快要將他逼瘋,再繼續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衝動的舉動。回到房間,韓韶軍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身體不可抑製地有了反應,感覺下身有一根筋在跳動,腦子裏都是薑辰赤裸的身體。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平複身體的躁亂,呼吸漸漸平緩。昏昏欲睡的時候,韓韶軍聽到了敲門聲,打開房門,看見了薑辰。薑辰穿著浴袍,一隻手撐在門框上,身上還散發著熱力和酒氣,好像剛剛從溫泉池裏出來。“你……”韓韶軍還有點不太清醒,下意識地要關門。薑辰抵住房門,肩膀一頂,不等韓韶軍說什麽,就擠進了屋:“還想把我關外麵呢。”韓韶軍按著太陽穴:“睡糊塗了。”薑辰大搖大擺地進屋,直接躺在了床上,伸了個懶腰。韓韶軍發著愣:“跑我這兒幹什麽,認錯門了吧?”“我還會認錯你的門?”薑辰從床頭櫃上的小果盤上挑出個頭飽滿的藍莓,丟到嘴裏,因為探出身的關係,浴袍的前襟敞開著,裸露出大半個胸膛。韓韶軍避開視線,不明白薑辰來他房間是想幹什麽。薑辰卻拿古怪的眼神瞟韓韶軍:“你不是要睡覺嗎?繼續睡啊。”可能是真的有點困,也可能是帶著點“我看你還能怎麽作”的賭氣情緒,韓韶軍繞到另一邊。後背剛剛碰到床,薑辰突然轉身,捏著他的肩膀按到床上,下一秒,薑辰已鑽進他被子。床很大,但薑辰卻緊緊擠在韓韶軍身邊,就像火爐一樣熨燙著韓韶軍的身體,昏暗的燈光下,薑辰的臉龐像雕刻家刀下的藝術品。本就蠢蠢欲動的韓韶軍哪能受得了,差一點從床上跳起來:“薑辰你幹什麽?”薑辰伸出鐵臂將他禁錮住,力氣大得驚人,但語氣卻柔軟得像棉花:“你真的要跟那個女人結婚?”那日爭執不休的問題,再次被提起,淡淡的酒氣將韓韶軍籠罩,他的心髒怦怦亂跳:“薑辰,你是不是喝醉了?”薑辰又把韓韶軍勒緊了一些:“你是不是覺得我礙著你結婚了?”刹那間,韓韶軍像被一拳擊中心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薑辰見久久得不到韓韶軍的回應,腦袋湊到韓韶軍的脖子上,深深一嗅:“好香啊。”不等韓韶軍有所反應,薑辰一個翻轉,半個身體壓到了他身上。暈眩感襲來,韓韶軍慌道:“你幹什麽?下去!”薑辰強勢地鎖住他的雙手,鼻子頂著他的脖子,還一個勁地在他身上磨蹭。長年禁欲的韓韶軍哪能受得了這種挑逗,身體立刻做出本能的反應,某個地方開始發熱發硬。“薑辰!別鬧!”薑辰不理他,倔強地用胯部頂著,那熾熱的東西就卡在腿間,他輕輕擺動腰腹,任由那器具不斷膨脹,說話的聲音沙啞低沉:“韶軍,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那次嗎?”怎麽可能忘記?偷食禁果的青澀少年,青春期的躁動,就像在茫茫白雪上抹出一片桃色,一點點旖旎,一點點勾魂,雖然在百年人生中不過瞬間,但足以回味一生。韓韶軍的臉漲得通紅:“什麽意思?”薑辰把臉埋在他頸間,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我也不知道,剛才在池子裏我就突然想起了那天。其實記不太清了,就記得你身上很香,皮膚很滑,一開始你的身體很冷,後來……很熱……”韓韶軍感覺到一隻手摸到了他的胯下,大腿的肌肉無法自控地顫抖。“你又硬了,我記得那天你也是……”薑辰挑開被子朝裏麵望了一眼,光芒融入他漆黑的眼眸中,亮得就像黑絲絨上的鑽石。韓韶軍喘著氣,慌張看入薑辰眼底,要害在這人的掌握中,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