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藍色長發,身穿純白色長裙的少女,趴在劍道館的窗戶旁向裏麵張望著,一張稍顯肉肉的小臉因為緊貼在玻璃上的緣故,被擠成了奇怪的形狀,如果從裏麵看的話,一定會被嚇一跳。


    幸好房間裏早已經拉上了厚厚的黑色窗簾,這才沒有嚇到人,但也因此讓她無法看清裏麵的情況,隻能隱約聽到裏麵傳來的低沉喝聲,以及斷斷續續的撞擊聲。


    “阿、阿昆……”在藍發少女的腳下,新奧爾良一臉辛苦地叫著她的名字,再看兩人的模樣,藍發少女原來是脫掉鞋子踩著對方的肩膀,才能勉強夠到那扇高高的窗戶。


    “好了嗎?姐姐要、要撐不住了。”新奧爾良的額頭有著一層細汗,綠色的發絲黏在額頭,顯得有些狼狽,本來戴在頭上的草帽用帶子掛在胸口,潔白的裙子也因為距離牆壁太近,蹭到灰塵。


    “看不到呢……”昆西不滿地嘟囔著,在姐姐的配合下扶著牆壁慢慢爬下來,她穿好鞋子,歪著腦袋打量著高掛牆頂的換氣扇,眼裏透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阿昆?”新奧爾良順著昆西的視線望了過去,立刻察覺到妹妹的心思,她揉著酸痛的肩膀,幾乎快哭出來了:“那麽高的話,即便是姐姐也夠不到的。”


    “誒?”昆西歪了歪腦袋,滿臉問號地看著新奧爾良,指著旁邊的大樹說道:“我是想爬到那棵樹上啦,姐姐那麽矮,當然不行啦。”


    “……”新奧爾良欲哭無淚,身材嬌小有錯嗎?她也很羨慕衣阿華、華盛頓她們那樣高挑的身材啊!而且就算是她們,也不可能夠到那麽高的位置吧?


    “笨蛋,爬到那麽高小心摔下來。”不屑的聲音響起,一名黑長直少女靠在劍道館的大門上,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掛著挑釁的笑容望了過來。


    “嗚……”昆西氣呼呼地鼓著臉頰,不高興地說道:“昆西才不是笨蛋啦!而且才不會摔下來,昆西可是很會爬樹的!”


    “姑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好了。”黑長直少女撇了撇嘴,說道:“但是你今天穿著裙子和涼鞋,怎麽爬樹?”


    “誒?!”昆西瞪大了雙眼,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件已經沾染了不少灰塵的長裙和涼鞋,下意識想要把食指放進嘴裏咬著,不過馬上就被姐姐製止。


    黑長直少女見狀,嘴角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詭笑,隨即輕咳了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


    見昆西被自己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似乎正在等待答案揭曉,黑長直少女說道:“隻要把裙子和鞋子脫下來不就好了嘛,不用擔心影響行動,又不怕弄髒。”


    “對喔!”昆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這麽簡單的問題怎麽自己沒有想到呢?她毫不猶豫地踢掉鞋子,然後伸手去脫身上的長裙。


    “不、不可以!阿昆不能在這裏脫衣服!”


    “但是我想要看華盛頓姐姐和近江打架啊。”


    “總之就是不行!”


    昆西鼓著臉頰,少有地沒有聽姐姐的話,而新奧爾良也顧不上找黑長直少女算賬,兩姐妹頓時僵持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過來:“青葉,你怎麽又在欺負昆西?”


    黑長直少女驚訝地向門外看去,隨著一陣腳步聲,企業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在她的身旁,一名看上去很是年輕的男人和她並肩走著。


    黑長直少女青葉不爽地咂了咂嘴,因為即便是炎炎夏日,他們也把手挽在一起,向四周拋灑著狗糧。


    企業放開薛誠,來到僵持著的兩姐妹身邊,伸出手摸了摸昆西的腦袋,笑著說道:“昆西聽話,不可以在外麵脫衣服,這樣做是不對的。”


    “但是……”昆西露出了委屈地神色,見企業仍舊向自己搖頭,姐姐也在一旁很凶地瞪著眼睛,隻好低下頭,小聲說道:“我知道了。”


    薛誠也走了過來,他摸了摸昆西的頭發,轉頭看著別過臉,做出不屑一顧模樣的青葉,笑著說道:“青葉你還真是敢啊。”


    青葉撇著嘴巴,做出一副不知道你說什麽的表情:“什麽?我聽不懂提督的話。”


    薛誠聳了聳肩,聽不懂不要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反正會有別人替昆西出頭的。


    果然,就在青葉話音剛落的時候,企業板著臉,用凶巴巴的視線瞪了過來:“青葉!”


    “幹嘛?”青葉也瞪了回去,不過比起企業的氣勢洶洶,青葉明顯有些色厲內荏。


    “膽子不小嘛,早就警告過你不準欺負昆西,你是不是以為我們u係的人好欺負?”企業捏了捏拳頭,忽然覺得這動作似乎不太適合自己這樣的淑女,連忙把手放下來。


    青葉輕哼了聲,說道:“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們u係的人不會霸道到連開玩笑都不準吧?”


    “和別人開玩笑也就算了,昆西呢?她……”企業猛地刹車,因為她注意到了旁邊有一道純潔的視線望了過來。


    企業假裝清了清喉嚨,自然地把剛才的話題略過,說道:“總之,下次再讓我撞到的話,我就去找馬裏蘭,讓她來和你說。”


    紅色的瘋狗馬裏蘭麽……


    青葉的臉色有些發白,那個常年混跡健身房,練出一身健壯肌肉,還習得了精湛拳術的家夥可不像新奧爾良那麽容易糊弄,性子直來直去的她,在認定目標後,隻會以最直接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雖然青葉也不是柔弱的小女生,艦裝自帶武士刀的她同樣擅長劍道,但是比起越戰越勇,受傷後反而會變得更加瘋狂凶暴的馬裏蘭,就有些不夠看。


    青葉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和馬裏蘭戰鬥,即便手持武士刀,也會被對方頂著劈砍近身,然後用拳頭砸得半死。


    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青葉把頭轉到一邊,用很沒有底氣的聲音說道:“你、你不要嚇唬我,如果你敢叫馬裏蘭來的話,我就把長門姐她們都叫過來。”


    “可以啊,請便。”企業攤了攤手,隨即學著青葉的模樣抱著胳膊,來到她麵前,仰頭看了過去:“不過那樣的話,我也找密蘇裏和北卡羅來納她們來了哦。”


    青葉心虛地避開企業的視線,盡管她站著的位置比企業高出三層台階,但在對峙中,企業的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反而以壓倒性的優勢摧毀青葉的氣場。


    無他,僅僅是底氣不足罷了。


    作為鎮守府中最頂尖的派係,u係人才濟濟,根本不是j係能夠抗衡的,再加上這件事上明顯是青葉先挑釁,u係的大家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反觀自己這邊……


    青葉想了一下,僅僅因為欺負昆西這樣的理由被教訓,恐怕長門和赤城她們不僅不會幫忙,反而還會樂見其成吧?甚至事後還要再教訓自己一頓也說不定呢。


    就在青葉覺得有些下不來台,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語氣平淡,波瀾不驚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華盛頓小姐和近江姐還在裏麵嗎?”


    “嗯?”包括薛誠在內,所有人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紮著單馬尾的少女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牆邊,踮著腳看向被窗簾遮擋顯得漆黑一片的窗戶,似乎很是好奇的樣子。


    “敷波?!”薛誠揉了揉眼睛,和滿臉震驚的企業對視一眼,剛剛在海邊的時候不是已經和她們分開了嗎?敷波怎麽也在這裏?她是什麽時候來的?


    仔細想想的話,分開的時候吹雪她們都有好好向自己道別,隻有敷波沒有出聲,莫非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而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考慮到敷波堪比冠位殺階的氣息遮斷技能,薛誠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提督?”敷波歪了歪腦袋,來到薛誠身邊,投來一個略帶探詢的視線。


    “沒事……”薛誠扯了扯嘴角,決定不去糾結這個問題,看向青葉:“華盛頓和近江進去多久了?”


    “大概十分鍾吧。”青葉奇怪地看了看敷波,明明之前沒有看到她進來,從哪裏冒出來的?


    “十分鍾?!”薛誠嚇了一跳,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台階,繞開青葉去推劍道館的大門。


    “等一下。”青葉攔住了他:“近江交代過,在結果出來以前不希望有人打擾她們。”


    “笨蛋,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薛誠翻了個白眼,就要強闖。


    “不行!”青葉嚴防死守。


    就在青葉和薛誠爭執的時候,劍道館的大門被拉開,手裏提著竹劍的近江走了出來。


    在她的身後是衣服略微有些淩亂的華盛頓,她手裏拿著張白色的手帕,正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提督?”近江沒有料到門外居然有那麽多人,她呆了下,隨手把竹劍丟到一旁,毫不在意大家的目光,猛地撲到薛誠的懷裏,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嘿嘿笑道:“提督來這裏,是在擔心我嗎?”


    華盛頓麵無表情,似乎完全不在意近江和薛誠的親密接觸,但是企業注意到,那塊折疊整齊的手帕,在一瞬間被她揉成一團。


    薛誠看了看華盛頓,雙手垂在身側,問道:“你們沒有受傷吧?”


    近江飛快地搖著頭,身穿運動裝,頭發盤在腦後的華盛頓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讓薛誠鬆了口氣。


    擔憂過後,薛誠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了起來,他輕咳了聲,小心地打量著兩人的表情,問道:“你們兩個……誰贏了?”


    “平局,誰都沒有贏。”近江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即癟著嘴巴,裝作委屈的樣子對薛誠說道:“如果剛剛提督在旁邊幫我加油打氣的話,說不定贏的那個就是我了。”


    “開什麽玩笑。”冷豔的禦姐瞥了近江一眼,將盤起的頭發解開,任由微卷的白色長發自然地披散下來,“如果不是那把木質戰斧的重量太輕,用得不順手,剛剛那一斧頭已經把你打倒了。”


    近江放開薛誠站好,不甘示弱地說道:“要是這樣說的話,如果把竹劍換成鬼丸,我那一劍也能讓你失去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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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一眼,視線交錯,爆出點點火花,空氣也仿佛受到影響,凝固了起來。


    “好了,不要吵,大家和諧一點。”薛誠連忙勸解起來。


    華盛頓和近江都是自己的婚艦,雖說嚴格意義上,剛剛和薛誠有了親密關係的近江關係要更加親近一點,但華盛頓那邊也是早晚的事,如果現在偏心的話,將來清算起來可就有他受的了。


    眼見著氣氛不對,新奧爾良果斷拉著妹妹躲到一旁的樹蔭下,青葉也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企業雙手抱胸,表情隱隱有些不爽。


    “雖然經常路過劍道館,但是真正碰到竹劍還是第一次呢。”輕飄飄的聲音傳來,華盛頓露出驚訝的表情,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敷波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身旁,正拿著近江剛剛丟開的竹劍打量著。


    凝固的空氣像是被擊穿了般,重新流動了起來,薛誠鬆了口氣,逃命似地來到敷波身旁,少女正一手拿著竹劍,另外一隻手輕輕點著下巴,眼中帶著些許好奇。


    “敷波對劍術感興趣嗎?”薛誠問道。


    “嗯……有一點點吧。”敷波想了一下,說道:“之前刷視頻的時候看到過一位女劍士的表演,很帥氣又實用的劍法呢。”


    薛誠眨了眨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敷波要學嗎?”


    “誒?”敷波歪了歪腦袋,眼裏浮現出一抹心動,但又似乎很難下定決心,一副糾結的表情:“那個,我不太擅長運動啦。”


    能讓向來不緊不慢的敷波露出這樣的表情,顯然劍道還是對她有著不小的的誘惑,而薛誠最近也有了這樣的想法,畢竟那把從近江手裏換來的三日月一直擺在家裏當工藝品,有點太浪費了。


    “運動能力是可以鍛煉出來的,正好我最近也比較感興趣,敷波要不要一起來?”薛誠微笑著看向敷波,目光隱含著鼓勵,然而心裏卻打著拖別人下水的惡劣念頭。


    敷波想了想,目光落到手裏的竹劍,猶豫了下,輕輕點了點頭:“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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