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x月x日,晚上11點30分。


    打開遊戲,登錄賬號,出擊,補給,演習,打戰役,薛誠像往常一樣做著日常活動,他玩這款名叫戰艦少女r的艦娘遊戲已經好幾年了,每一個步驟早已輕車熟路,隻是這次在收取遠征的時候他並沒有把遠征隊伍再次派出,而是解除了編隊。


    解除完畢,薛誠又打開了裝備界麵,他玩了這麽久,倉庫裏積攢了很多裝備,雖然屬性優秀的裝備都已經給主力艦娘裝備上了,但是倉庫裏仍然剩餘了大量普通裝備,有著倉鼠病的他並沒有把多餘的裝備分解掉,而是存了下來。


    現在,薛誠有些慶幸自己把這些裝備留下來了,他打開船塢,一個個檢查自己的艦娘,將裝備給那些留有空位的艦娘裝備上。


    做完這一切,薛誠歎了口氣,把航母艦娘列克星敦設置成秘書艦,然後盯著屏幕默默地發呆。


    三分鍾後,遊戲顯示網絡連接失敗,自動退回了登陸界麵,薛誠有些不死心地點下了進入遊戲的按鈕,但是屏幕上卻跳出了無法連接到服務器的標識。


    “終於還是結束了啊……”薛誠悵然若失,這款遊戲號稱業界苟命王,在遊戲收入低下的情況下一直持續運營了好多年,很多時候就連玩家都有些擔心他們的收入能不能供得起遊戲的運營,但是它卻奇跡的沒有關服,而是不斷的出新艦娘,新活動,新換裝,久而久之,就有了苟命王的稱號。


    就連玩家,都下意識的覺得這款遊戲會一直這樣下去。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玩家持續流失,遊戲收入長期入不敷出的情況下,官方最終還是在一個月前發出了停服公告。


    “說好的業界苟命王,下個世紀見呢?”薛誠有些悵然若失,他關閉了遊戲,打開了手機相冊翻看著裏麵的圖片,那是他的遊戲截圖。


    薛誠是個極其念舊的人,這款遊戲陪了他好多年,早已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隻是這次他知道,以後不可能在遊戲裏見到自己的艦娘了,所以事先將船塢裏的艦娘截了圖保存下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薛誠用外賣軟件叫了一些食物和啤酒,一邊吃喝著,一邊一張一張翻看著手機裏的截圖,漸漸的,隨著酒意上湧,薛誠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他晃晃悠悠地來到床邊,一頭栽倒在上麵,隨即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一覺薛誠睡得極不舒服,大概是因為遊戲關服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再加上宿醉的緣故,薛誠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這些光怪陸離,絲毫沒有邏輯可言的夢境導致他極為疲累,以至於窗外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他仍舊沒有醒轉的跡象。


    朦朦朧朧間,薛誠似乎感覺到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從被窩裏伸出手掌,有些不耐煩地抓了抓臉頰,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過去,然而這時一個輕柔的女聲從他的耳邊響起:“提督,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嗎?”


    “……”薛誠沒有回答,他此時的腦子還不清醒,下意識地以為自己仍舊在做夢,畢竟自己母胎單身至今,上班後也是一個人租房住,家中怎麽可能還有第二個人在?


    等了一會兒,見薛誠並沒有回答,他的肩膀再次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推了推,同時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再次響起:“提督?”


    提督提督,提什麽督?被打擾了睡眠的薛誠有些惱火,他不耐煩地伸出手,將按在自己肩頭的手掌撥開,閉著眼睛,沒好氣地嘟囔著:“幹嘛?今天難得休息,起那麽早做什麽?”


    “說得好像你平時……”隱隱約約的,那人似乎嘀咕了幾句什麽,不過薛誠並沒有聽清,片刻後那女聲輕聲問道:“那……我幫你把食物拿到房間裏好了。”


    “隨你的便吧。”薛誠仍舊閉著眼睛,他翻了個身,背對著那人用力將身上的被子拉起蓋到頭上,似乎再次睡了過去。


    見狀,站在床邊的人無可奈何,隨即腳步聲響起,慢慢地離得遠了。


    被子下,薛誠那原本迷蒙的睡眼此時已經瞪得老大,而他的額頭,也滿是冷汗。


    最開始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薛誠的確以為自己在做夢,畢竟睡意以及酒意侵蝕了他的神經,導致他的反應比起平時要慢上許多倍,可是當他撥開對方的手掌時,指尖傳來的溫潤觸覺,讓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此時並不是在做夢。


    我該不會是見鬼了吧?薛誠想起了網上的一個段子,在電閃雷鳴的雨夜,主人公被抱住,對方撒著嬌說自己害怕,可主人公的家中明明隻有他一個人。


    薛誠悄悄將被子掀開一條縫隙,一縷溫暖的陽光伴隨著夾雜著鮮花香氣的微風從縫隙中闖了進來,這讓他的心中一定:按照常識來看,就算世界上真的存在鬼怪,恐怕也不會在白天出現的吧?


    想到這,薛誠的膽子大了一些,他試探著將罩在頭上的被子扯了下去,但是映入眼簾的景物卻讓他呆住了:“這是什麽情況啊?!”


    這絕對不是自己的家!薛誠呆呆的打量著四周。


    大,薛誠隻能想到這麽一個形容詞,因為不僅這房間很大,就連他身下睡的床,牆角的衣櫃,旁邊的電腦和桌椅看起來都格外大,而且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什麽便宜貨,雖然他不懂這些東西的具體價位,但是很明顯,這房間裏的東西價值不菲。


    ‘我這是被惡搞了嗎?’薛誠有些疑惑地想道,他平時也看過一些惡搞節目,知道裏麵有類似的惡搞手段,趁嘉賓睡覺的時候把他轉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暗中放置好攝像頭,拍攝他起床後一臉懵逼的表情以達到娛樂的目的,但是薛誠覺得自己這種社會底層的小職員是不值得整人節目花費那麽大的精力來惡搞自己的。


    ‘難道是綁架勒索?’薛誠隻是想了一下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光是這間房間的裝修和家具費用就不是薛誠能拿得出的,至於他的父母裏……若是他家裏有錢的話,薛誠怎麽會找個小職員的工作?他可不是電視劇裏那種和錢有仇的富二代啊。


    或者是夢遊?薛誠想到了以前從網上看到的新聞,據說有人夢遊一夜之間跑出了幾百裏。


    “嘖,怎麽可能……”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被薛誠否定了,先不說這條新聞真實與否,他覺得就算自己真能夢遊,也不太可能夢遊到別人的房間裏睡覺。


    既然想不明白,薛誠也懶得再想,反正自己要錢沒錢,要命……他又沒有和人結過仇,完全不必擔心,所以表現的倒是比較冷靜,與其糾結這個反倒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比較重要。


    想到這裏,薛誠開始在房間裏翻找了起來,希望能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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