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鴿沒想到分別來得這樣快,明明才畢業沒多久。


    可是大家各奔東西後就會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有些人或許這樣一輩子都見不到幾麵了。


    阮青鴿很感慨。


    格日樂也不舍得,但是人生總是在不斷的分離。


    從送走奶奶後,格日樂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


    就是夫妻,也會有一個走在前頭。


    她回首都上班的時候看到爺爺孤零零的坐在家門口,身上的襖子是奶奶以前給他做的,他的口中念叨著奶奶的名字。


    “大家都要幸福。”格日樂大大方方的,將離別的愁緒壓到心底:“等我有時間我回首都找你們玩,給你們帶好吃的牛肉,你們有時間就去大草原,我請你們吃烤全羊。”


    阮青鴿含著淚:“好,樂樂,要幸福。”


    “那肯定會,鴿子,放心吧,我回去會監督我阿爸阿媽把廠子做好,把質量和衛生搞好,一定給你提供最好品質的牛奶。”


    阮青鴿微笑:“有你在,我確實會更放心,樂樂,祝你前程似錦,安康順遂。”


    送走格日樂後,胡月珠和黎葉梅有點無精打采,阮青鴿給她們一人遞了一碗甜點:“不開心的時候,來點甜食。”


    胡月珠接過來後,小口吃著,越吃越大口,恨不得直接全部吞下去。


    “鴿子,你可真是厲害,感覺你是我們幾個當中成就最大的。”


    阮青鴿:“不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義,珠珠,你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做的是為人民服務的事,民生所向,隻要努力,你能做更多。”


    胡月珠被安慰到了:“就你最會說話,我下個月估計會換科室了,工資也漲了,多虧了當初你讓我們學二外。”


    對比自己,阮青鴿確實更有先見之明。


    這一點胡月珠承認自己的不足,也是阮青鴿督促她們,不然她們肯定不會那麽拚。


    因為進了大學就包分配的,沒想過要再去吃苦。


    阮青鴿:“好好幹,你對象呢,咋樣?”


    胡月珠的臉垮了:“別提了,分了,不合適。”


    黎葉梅皺了下眉頭:“是不是談婚事的時候沒談攏?”


    “嗯。”胡月珠又吃了口,甜到心裏了,味道還很清新,雖然甜,但是沒有很膩。


    阮青鴿坐在一旁,揉了一下腰,站起來:“怎麽了,之前不是聽你說談好了?”


    胡月珠:“他變卦了,他妹妹,未婚先孕,就想先把婚禮辦了,他爸媽就把之前答應的彩禮給他妹做了嫁妝,他轉頭來和我商量,說我有工作,還要彩禮幹啥,這是新時代了,讓我懂事些。”


    這話讓阮青鴿和黎葉梅都氣笑了,還有沈聽雨,“這男人不厚道,你的工作是你自己憑本事拿到的,和彩禮有毛關係?就因為你有工作,他就可以不給彩禮?不給就是不懂事?”


    “對,還說了一堆我的不好,還說我家裏獅子大開口。”


    各種舉例,說他的同事結婚就沒要彩禮,可關鍵是人家也沒陪嫁啊。


    阮青鴿問:“他不給彩禮,那你家還給嫁妝不?”


    胡月珠:“我爸媽答應了給嫁妝和壓箱錢,被褥這些都按照風俗來,光是這些就值不少了,新房子裏的家具他要我買,卻連三轉一響都不打算給。”


    黎葉梅不解:“那可夠摳搜的,他工作也不差啊,咋這麽沒誠意?”


    阮青鴿和霍北亭結婚那是上交了工資存折的,部隊裏發的所有東西霍北亭都帶回家,他身上隻有幾塊錢零錢。


    還有,他還每個月給廠裏畫設計圖, 領到的工資也全都交給阮青鴿。


    結婚的時候還帶阮青鴿去買了三轉一響,手表也添了新的,家裏那還添了不少新家具。


    這就是區別啊。


    胡月珠搖頭:“我也不知道人怎麽可以變得這麽快,你說我們要是沒有感情基礎,也談了一年多的,雙方家長也見過麵,之前彩禮和嫁妝都定下了。”


    估計還是沒太把她放心上,這樣的人,她胡月珠也不稀罕。


    阮青鴿:“那你打算分手還是?”


    胡月珠也很硬氣:“肯定分手,這種男人留著幹嘛,把他和你家霍北亭一對比,我真覺得這個男人什麽都不是,還自大,真以為他家是金窩呢,我非得嫁進去吃苦。”


    阮青鴿輕輕拍了下胡月珠的肩膀:“你這想法是對的,他工作比你早,卻連彩禮都拿不出來,他妹妹結婚有他爸媽呢,要他犧牲自己的婚姻?”


    這話讓胡月珠豁然開朗,之前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想通了:“所以,他不是沒錢,而是不想在我身上花錢。”


    黎葉梅接話:“我覺得就是這樣。”


    沈聽雨是過來人:“我和郭俊龍的婚姻,他也不舍得給我花錢,我大部分都是花自己的嫁妝,還有他爸媽時不時會給我點,但是郭俊龍那是從來沒給過我錢。”


    胡月珠:“聽雨姐,你是咋熬過來的?”


    雖然是政治聯姻,但是這也太恐怖了吧!


    沈聽雨聳肩:“我那會是覺得沈家給了我這麽大一筆嫁妝,我不能補貼男人,我就自己花啊。”


    還好離了。


    現在的自己多開心的,心情好,病都沒犯。


    阮青鴿看著麵色紅潤的沈聽雨,和第一次見到她時的蒼白完全不同。


    “聽雨姐,你的癲癇好久沒犯了吧?”


    沈聽雨有些疑惑阮青鴿為何這麽問,但還是回了一句:“就犯了那麽一次,離婚後就沒犯過。”


    說完後,沈聽雨擰緊了眉頭:“鴿子,你的意思是,我那次在公交車上暈倒,犯癲癇,是有誘因的?”


    阮青鴿抿著唇:“我覺得你得查查。”


    沈聽雨皺著眉頭:“可是我不想和郭俊龍打照麵,而且他新婚,我這個前妻要是出現,難免會被人說我惦記舊情放不下,會打擾到別人。”


    她可不做這種不討好的事,但是這確實是個很大的疑點。


    阮青鴿:“你熟悉的太太裏頭,還有和郭家來往密切的嗎?”


    沈聽雨:“有那麽一兩個,我看看能不能拜托他們幫一下忙吧,不過事情過了這麽久,說不定都沒線索了。”


    但是還是要查清楚,沈聽雨這會回憶起來也覺得不對,或許郭俊龍早有預謀。


    她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絕對沒有那麽差,也沒發過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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