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亭氣笑了:“既然這樣,那就把這三年我寄回來的錢,我爸爸的開支,以及請你們照顧我爸爸該給的費用算清楚,剩下的錢,你們吐出來,不然我就去法院告,這房子怎麽都有我的一份。”


    原本霍北亭是打算不爭的,可是叔嬸真的做得太過。


    既然這樣,他為什麽要為他們考慮?


    這兩個叔叔是錢也不想吐出來,房子也不想分,真的是什麽都想占了。


    霍家族親對霍老二霍老三也很失望。


    要不是霍北亭知道自己爸爸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是不可能退伍回來的。


    他在部隊是重點培養的對象,這一回來,前途都沒了。


    本來他們霍家灣能出個人才的,生生被霍老二兩家人給逼沒了。


    氣死,氣死!


    因此,霍家族親的話就重了點:“老二,你們兩家都還要在霍家灣生活的,鬧得這麽難看,你們的孩子以後怎麽結婚嫁人?”


    誰聽了都知道這兩家人不好相處,喜歡算計,誰會把女兒嫁過來,誰又敢娶他們家的女兒。


    霍二嬸臉色有些白,怪不得最近她的大丫頭相親,一個都沒成。


    想到這霍二嬸就有些口不擇言:“霍北亭,你夠毒的,是不是你出去說這些事,怪不得你妹妹這陣子說親別人都不願意,你當心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大哥,你,你真的出去說大伯病重是,是我爸媽害的?”霍芸不可思議的指著霍北亭問。


    霍北亭對這個妹妹沒惡意,“不是我。”


    鄰居:“這種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自己做了什麽事,村裏人有眼睛看。”


    霍老二和霍老三氣死了。


    最後迫於各種壓力,把這些年吞下的錢給了霍北亭。


    一共是六百塊,原本他們是想留著自己蓋房子的,還能給孩子攢點彩禮和嫁妝。


    誰知道全沒了!


    這幾年白辛苦一場。


    霍芸看著自己爸媽將錢給霍北亭,咬著牙,“大哥,你這是斷了我們的路。”


    霍北亭覺得很好笑:“你們兩家人吸著我的血過日子,現在反而說我斷了你們的路,我爸可是活生生餓死的!”


    這事村裏人都知道,霍北亭回來後就把他爸送去了醫院,但是醫院說餓得太久,器官衰竭,送來得太遲。


    醫生無力回天。


    “我把我爸從醫院帶回來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你們斷了他的路?”


    霍芸:“他本來就病了,病死不是很正常嗎?”


    霍北亭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堂妹。


    他盯著霍芸,陳述事實:“他是病,卻不是那種致死的病,隻是癱瘓起不來,用心照顧的話他還能活很久,是你們兩家人不給他吃,他是營養不良死的,希望你記住。”


    反正霍北亭是不可能再把自己的二叔三叔一家當家人的了,親戚都沒必要。


    他斷了自己的前程退伍回家,卻沒能挽回父親的性命,將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分家協議簽字按了手印,各家拿一份,見證人拿一份,村裏存一份,這事就算了了。


    等人都散了,霍北亭才看到坐在樹下言笑晏晏的阮青鴿,穿著一條黃碎花的連衣裙,很好看。


    旁邊還放著一個大包包,心頭一軟:“阮阮,你怎麽過來了,不和我說一聲。”


    阮青鴿臉上帶著笑意:“我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正在分家,還挺順利,恭喜。”


    霍北亭的臉有些紅:“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你處理得很好,對他們這樣的人確實沒有退讓的必要。”


    得到阮青鴿的肯定,霍北亭覺得舒服不少。


    “進屋吧,外麵熱得很。”


    霍北亭提起包包,發現還挺重,“阮阮,你帶了啥?”


    “進屋再說。”阮青鴿沒有直說。


    霍北亭給阮青鴿倒了開水,晾了一會後才給她。


    “我把我的高中課本給你帶來了,裏麵還有我的學習筆記,希望能幫到你。”


    阮青鴿把包包打開,從裏麵把書拿出來。


    “謝謝你,阮阮。”


    “不客氣。”


    霍北亭把書放好,去拿了些零食出來:“你吃過早飯了沒,我去給你做點?”


    “你吃了沒?”阮青鴿關心的問,一大早就分家,估計霍北亭都沒顧上吃早飯。


    果然,霍北亭撓了下頭:“還沒呢。”


    “嗯,那就做點,我陪你一起吃。”


    霍北亭走路都覺得有點飄,阮阮真好。


    知道霍北亭剛失去唯一的親人,阮青鴿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啥,就想陪在他身邊。


    哪怕就是吃頓飯都好。


    阮青鴿幫忙燒火,霍北亭做飯的速度也是部隊速度。


    很快就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


    “阮阮,今天沒買到肉,我煮的豆腐和雞蛋。”


    霍北亭給阮青鴿夾了菜放在碗裏,阮青鴿嚐了一口:“很好吃,北亭哥,你也吃吧。”


    “嗯。”


    有人陪著吃飯,霍北亭的心情好了不少。


    霍芸一直盯著他這邊的房子,看到了阮青鴿,皺著眉頭和自己媽媽說:“媽,霍北亭什麽時候談了對象?”


    霍二嬸也看過去:“他才從部隊回來多久,談什麽對象?”


    霍芸:“那女的我覺得很麵熟。”


    霍芸和阮青鴿差不多的年紀,兩人在一個初中讀的書。


    “媽,我想起來了,她叫阮青鴿,我初中和她一個年級的。”


    霍二嬸詫異:“霍北亭怎麽會認得她?”


    霍芸:“大哥比我們高一個年級,我們初一的時候他初二。”


    一個學校,說不定還真認得!


    “還真談了?”霍北亭好本事啊!


    孤家寡人一個竟然還有姑娘願意跟。


    但是霍芸的話讓自己媽嚇了一跳:“這個阮青鴿是桐溪村的,聽說考上了首都的大學!”


    什麽?


    “霍北亭初中畢業,人家一個大學生,能看上他?”


    霍二嬸不信。


    霍芸嘀咕了一句:“初中的時候聽說阮青鴿有個娃娃親,還和她一個班的,叫傅盛楠。”


    聽到女兒的話後,霍二嬸眼前一亮,眼睛轉著,蔫壞蔫壞的。


    既然霍北亭出去說他們的醜事,那就別怪她這個嬸子了。


    總得扳回一局吧。


    不然她真咽不下這口氣。


    阮青鴿陪霍北亭吃了早飯,兩人坐在涼爽的地方,霍北亭拿出了早上剛到手的六百塊:“阮阮,這些錢你拿著,等你去學校肯定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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