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秘境中的無名之山並不是向香羅真君以為的那樣沒有山頂。它是有山頂的,隻是太高,在山腳看不到罷了。應泊拉著蒼蒼子的手,將他拉到山頂,兩人一起站在不足一平方米的山巔上,望著遠處秘境的邊界。小光球從應泊識海跳出來,歡快地圍著兩人轉圈。而應泊學著波光道君留下來的法訣,想要將這秘境的掌控權完全收在手裏。蒼蒼子沒事做,繼續說他的分析。“後來一番大戰,洪荒破碎,就像一陣風吹過,聚在一起的肥皂泡就被吹得分離一樣。有的肥皂泡分離了,有的則融在一起,比如中州,就和其他的洪荒碎片匯聚,融成了現在的……”現在的地球。曾經那個交通樞紐中州,變成了地球的基礎。一開始並沒有什麽不好,就算是放在洪荒,中州也是最人傑地靈的一塊。洪荒破碎後,未曾死去的修真者們繼續一代代在這裏繁衍生息,直到他們發現,中州的靈氣密度,竟慢慢在降低。“靈氣密度降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天地陰陽接壤處崩壞,不再產生新的靈氣,舊的靈氣則被修真者們拿來修煉鬥法,慢慢耗空了。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如中州這般,曾經的天地胎膜上,留下的各種出入口太多,又因為洪荒破碎,被摧殘了一番,再也補不會來。別人家的天地胎膜上最多六七道口子,破碎出去,演化成一方大世界,口子便在歲月裏慢慢補平。中州卻沒法補上,靈氣才一產生,就又泄去。哪怕泄的速度並不快,卻也如開閘放水,接不回來。打個比方,這些大世界宛如氣球,而天地胎膜就是氣球壁。氣球如果隻破了一個洞,隨便拿什麽東西一堵便好,破了六七個洞,用膠布補上,也不是補不過來。可如果有上百個人、上千個、上萬個洞呢?再如何往裏麵吹氣,這個氣球都鼓不起來吧?地球中州,便是一個有上萬破洞的氣球。所以,地球幾千年前就開始靈氣消減、千年前消減到修士不能忍受的地步、五百年前靈氣完全消失,修行之道徹底寂滅——隻是因為這一個原因,而已。“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罷了。”蒼蒼子道。“我覺得這猜測沒什麽問題,”努力學法訣,卻怎麽也用不好的應泊抬起頭,道,“有問題的是其他地方。”“嗯?”“按你的說法,地球的靈氣已經無藥可救了……”應泊說,“那波光道君是怎麽用朝夕直播把它補好的?”第130章 隻緣身在此山中話是這麽問,但兩人心底都有自己的猜測。怎麽做的他們隱約知道,但怎麽做到的,他們卻不知曉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蒼蒼子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蒼蒼子在而今修真界的一眾修士中算得上博學多才,是因為他過去除了修煉守封印就沒事可幹,又因為性格原因,不愛如魏聽荷一般在朝夕上玩遊戲追星掐架,所以閑暇時間都用來閱覽一眾大能發表在朝夕各處的文章。他去了解這些,去學習這些,不代表他有能成為研究者的天賦。講道理,他本質上是個實踐黨。應泊和他一樣,並沒有太多好奇心,各種學習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能用。波光道君就和他們不同了,手辦狂人暴露了這位道君禦宅族的本質,偉大的理論一般都誕生在不願出門埋頭鑽研的人手中,波光道君顯然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秘境中走這一趟,他們對波光道君的了解加深少許。唯一可惜的是,這一丁點的了解加深,並沒有讓應泊完全拿到波光道君秘境洞府的掌控權。“見鬼。”應泊說,語氣倒是沒什麽惱火的意味。按照波光道君的遺言,應泊需要站在這座無名之山的山巔,施展他留下來的法訣。但現在,應泊已經照著他留下的法訣,施展了一次又一次,然而除了第一次施展時能感覺到靈氣的波動,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到第二十次,無名之山上都沒有產生任何變化。更沒有出現波光道君遺言所說,法訣成功,秘境核心出現的情況。這山頂隻有區區一平方米的麵積,站上來兩個人後,可以說僅容他們落腳。應泊沒有地方可散心放鬆,隻能調整呼吸,仔細回憶這二十次失敗。是打出指訣的速度慢了,還是壓根就記錯了法訣內容?有靈氣波動的第一次和後麵十九次的區別在哪裏?他應該改動那些地方?應泊伸出手,白霜般的真炁在他指尖躍動,隨著指訣變幻,劃出各種玄妙的圖案。應泊能感覺到其中醞釀著什麽,蠢蠢欲動著,仿佛要冒出芽來,隻差一毫的距離,指訣打完了。於是真炁散去,沒產生一點影響。蒼蒼子道:“波光道君沒在這裏留下什麽嗎?”應泊道:“隻有一段新遺言,意思大抵是希望我能解開他的疑惑吧。”他這麽說,沉思半晌,覺得法訣不成功應該不是他的錯誤。“喂,”應泊彈了一下小光球,道,“你不會沒把指訣最後一段給出來吧?”小光球不滿地顫動,好像是因為被懷疑而生氣了。它猛地鑽回應泊的識海,打算對它的現任主人展開一場冷戰。應泊歎了口氣,曉得這次不能按原計劃將整個秘境收入囊中,有點惋惜。他回過頭,正要招呼蒼蒼子同他一起下山,就被蒼蒼子手裏的東西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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