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易真君根本沒見過這樣粗暴的法,驚恐地看向應泊手中的槍,道:“這……這是什麽?!”“我警告你別說廢話。”應泊道。“你——”“砰!”應泊又開一槍。這一槍打的是紫易真君的右腿。“啊啊啊!你!你怎麽敢!你不想救人了嗎?!剛才這女人目睹親夫死於己手,已經喪失理智,這回我想消滅她不費吹灰之力!你要是再動手,我就,我就!”他話音未落,應泊便開了第三槍。血肉橫飛,鋪滿地麵,哪怕紫易真君再如何控製血液不讓流出,也是入不敷出。“唐太太肯定會原諒我的,前輩你信不信?”應泊道。他笑容中的冰冷已經完全消失,反倒泛起春天般溫柔的味道,哪怕紫易真君算是身經百戰,依然被嚇得不寒而栗。“要是她能說話,知道可以和你同歸於盡,肯定會要我直接拿你項上狗頭……哎?說得對哎,折磨你也無甚趣味,萬一給你機會逃出就功虧一簣了,相比之下,還是讓前輩你以命償命更加劃算。”這麽說的他微微移動槍口,準星所對從另一隻手移動到紫易真君眉心。紫易真君好歹活了那麽多年,通過剛才兩次攻擊,已經搞明白了槍口對哪裏,那莫名法術就會射向哪裏,而應泊手指動作,便是法術前兆。那烏洞洞的槍口似乎能吸走人的所有目光,仿佛是一條筆直的寒冷隧道。紫易真君雖不信太陰傳人會真的發動,背後卻不由自主地沁滿冷汗。過了片刻他才發現,他之所以渾身冷汗,不是因為太陰傳人手中那古怪法器,而是因為太陰傳人渾身散發的殺意。區區一個黃毛小子……不,不,他手指動了!他真的對著他的頭發動了法器!紫易真君不假思索,神魂一閃從唐太太眉心飛出。而應泊也扣動扳機,和之前兩次一模一樣的真炁丸猛地從槍口噴射而出!這小子……當真心狠手辣!慶幸自己逃得一命的紫易真君才這樣想,便見到那射出的真炁丸一顫,竟然拐了個彎,向他飛來。紫易真君:“……”他、他被騙了!這法術竟然會拐彎!等等,法術拐彎有什麽好稀奇,天底下各式各樣的法術多了去。但是這小子剛才的種種表現,卻讓他相信了這法術不會拐彎。這是何等奸詐!痛恨自己失去機會的紫易真君轉身就跑,閃過那奇怪法術。卻不想,之前找到他的那小女娃靠著一張禦風符站在空中,麵無表情,盯著他看。接連失敗的紫易真君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憤怒。剛才的太陰傳人就罷了,一個小娃兒,以為自己是太陽傳人,可以攔住他嗎?幹脆就依附此子身上!原本想繞路的紫易真君一聲長嘯,衝向蒼蒼子,神魂速度快到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白影。他轉眼就來到小女娃麵前,化為一枚寒針要刺入小女娃眉心。眼見鋒芒距離小女娃眉心隻差半寸,紫易真君卻被一股力量阻攔停下。接著,金色的火焰自他身上燃起,片刻就將他包裹其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淒涼慘叫聲不絕於耳,和樂童子不同,在蒼蒼子的控製下,紫易真君的神魂是一點一點被太陽真火燃燒殆盡的。他之罪行,不如此不足以泄憤。應泊瞥了那個方向一眼,並未因為慘叫動容,低頭看向已經恢複正常的唐太太。“幾個小時我對你丈夫說過一遍,現在隻能對你再說一邊,”他道,“節哀。”唐太太失去了一隻手兩條腿,一般人怕是節哀不了。但應泊不這麽覺得,他道“島上有個三流庸醫,大概能把你的手腳再生出來,失去唐斯也不如何,你以後——”唐太太打斷了他。她淚流滿麵道:“……殺了我。”應泊道:“怕是不行。”“求求你,”唐太太氣若遊絲,“殺了我。”應泊想了想。“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好吧。”他再一次舉起槍,手指按在扳機上。“等一下!”閻喆喊道,“應小泊你看看你背後!”應泊視若罔聞,毫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