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泊對已經幹掉炎炎的把握倒是沒那麽大,之前他按築基百年金丹五百元嬰一千合道無止境的規則推算,覺得炎炎活了一千八百年,過去至少也是個元嬰真君了。就算他修為盡散需得重修,底牌也會比普通的修士多一兩張。朝夕直播的科普裏說,元嬰真君都掌握著一種神通,曰神魂遁逃之術。攻擊身軀要害對他們來說根本無用,或者幹脆這麽說,修煉到元嬰後,修士的身軀已並非凡物,連要害這種東西都不會有。若是炎炎保留下了元嬰期的一些能力,應泊別說和人家正麵懟了,指不定見了人就會跑路。用各種辦法確認炎炎死得很透,應泊對著屍體稍稍感慨一番,才抬頭看向周圍。周圍有一群士兵,他們冒出來,將應泊包圍在中間。應泊抬起頭,身體跟著微微一動,他們也一動,端槍的端槍,握刀的握刀,各個眼似銅鈴大,看向應泊的目光十分警惕。雖然這些士兵頭上戴著頭盔,臉上抹著迷彩,但應泊一眼掃過,就能從攜帶裝備上看出他們並非和他聯絡的郝西那些下屬。不僅如此,他從他們繃起的一張張臉上也能看出一件事——他們對應泊有很深的敵意。奇怪了,哪裏來的人?應泊和他們麵麵相覷,雙方片刻僵持,一個小隊長站出來。他槍指應泊,厲聲喝道:“放下武器!蹲下來!雙手抱頭!”應泊頓時啼笑皆非,道:“小兄弟,你可不可以把剛才說的三句話重複一遍?”“放下武器!”小隊長喊得更加大聲。他沒有依照應泊的請求把三句話重複一遍,可能是覺得應泊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很沒麵子。不過,應泊說那句話隻是為了表示自己的疑惑,現在確認了對麵的態度,他也懶得和對方在這一點上糾纏下去。“好吧,這個不說也行,我們說下別的,”應泊道,“我有幾個小疑問,小兄弟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不等小隊長打斷,應泊就開口問:“嗯,首先……為什麽要抓我?”這個問題有點好笑,士兵們還沒笑,應泊就自己先笑了。小隊長不知道他笑的什麽,但這個問題沒什麽不可以回答的,道:“你殺人!”應泊:“噗!”小隊長對他不認真的態度非常憤怒,嗓門都被起得大了幾分,“被你殺死的是國家都要保護的重要人物,他身上攜帶著很多重要資料,還是國家與其他重要人物聯係的唯一途徑。你這個外國間諜,為了他身上的重要資料殺了他,我有權利當場將你擊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馬上放下武器,蹲下來雙手抱頭!”應泊抱著肚子狂笑。他好久沒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回頭看了看被他西裝蓋住臉的“重要人物”一眼,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那第二個、咳咳,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按照誰的命令過來抓我的?”小隊長覺得這個問題就不該回答了,但在他說話之前,喘著氣止住笑的應泊打斷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應該不是知道靈氣複蘇和修士的普通士兵,不然怎麽會被人調來當槍使?況且在我動手之前就趕到了,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炎炎死後才聽令出現。背後的人會是誰呢……哎,顯而易見,都不用猜啊。”小隊長:“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麽!”“別吵。”應泊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們安靜,另一隻手則摸出手機,打給賀大校。電話才響起第一聲就被接通了,應泊不等對麵說話就道:“大校好啊,你現在應該在開會吧?周圍都是什麽人能和我說說嗎?特別是剛才指著你罵的那一個,能不能把他的名字告訴我?畢竟我被這麽多人用槍指著,火氣很大啊。”手機那邊十分寂靜,仿佛沒有一個人存在。應泊這邊,從他打出電話開始,就有好幾個士兵就喝令他掛掉電話交出手機。還有一個靠得最近的士兵幾步上前,伸手就要把應泊的手機搶走。然而士兵伸手很快,瑪瑙的動作更快。兔子這種動物奔跑起來本來就仿若禦風,瑪瑙這隻黑兔子還成了精,跑起來更是風馳電掣。昏暗的荒山樹林裏,搶手機的士兵隻來得及看到一對青色的光點猛地出現在他麵前,就瑪瑙一拳擊倒,倒地不起。矯健的黑毛團子蹦蹦跳跳,在黑暗裏發光的眼睛仿佛螢火蟲閃爍不停。那光點每停頓一次,就有一個士兵倒地,不到十秒,除了小隊長以外,所有士兵都撲倒在地,陷入昏迷。完全不知道修士,也不知道妖怪的小隊長完全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他若不是個堅挺的唯物主義者,在這荒涼群山中,一定會覺得自己撞鬼了。“別放過他。”應泊說。瑪瑙叫了一聲,圓滾滾的身子撞上小隊長腦門,把最後一個人放倒。站在一片昏迷的士兵中間,應泊滿臉無辜地舉著手機,等待對麵的人給他回應。半晌,間隔著兩三陣窸窸窣窣的雜音,一個老人開口。“應泊同誌,你好。”——411特別辦事處,星城辦公室。賀大校原本在這裏圍觀郝西營救計劃的展開,沒想到幾分鍾前,一群人突然闖了進來,將他抓住。特別辦事處成立已經有兩個多月,由於其特殊性質,來自軍方的人員比重相對較大。其中有中央實權派代表賀大校,也有地方軍代表等其他軍方派係,可以說是一個小型軍委了。顯而易見的,出於製衡等眾多傻逼目的的考慮,派係鬥爭的習慣也被延續到特別辦事處中來,沒有意見相左的政敵,就無法在這裏生存。而闖入特別辦事處星城辦公室,將賀大校拷住的,正是賀大校的一個政敵。也是呼籲和古修建立友好關係的那位。目前上麵的決定是暫時不營救郝西,而是將其作為取信炎炎的人質,留在炎炎手上。賀大校私下請應泊救人,是在違反上麵的決定,一旦被抓沒好果子吃。因此,整個郝西營救計劃的執行是保密的,給郝西抬擔架的人也是專門選出的可靠人士。問題在於這裏。雖然賀大校的目的隻是營救郝西,但在別人看來,他這是通過破壞任務執行給他政敵那邊拉後腿。政敵那邊早早就防著他出手,郝西一被救出來,他們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眼看和古修建立友好關係的任務即將失敗,賀大校的政敵二話不說抓住賀大校就給上麵打了小報告,同時派人去捉應泊,留作人證。嗯,賀大校的政敵……並沒有和應泊打過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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