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族季無親這次恢複意識後發現自己竟然身在夢境之中, 他一邊回想師兄剛剛那個勾人的親吻,一邊打量著眼前的房間。這裏是傅琛和季南的臥室, 隻不過平常躺在床上的兩個人變成了一個。熟睡中的季南像是正在做夢,小臉被枕頭擠在一起,額頭冒著細小的汗珠,沉穩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季無親湊近了觀察一會兒, 眼神有些微妙, 他不會是在做春夢吧?像是在驗證季無親的猜測,季南不自覺地抱緊身上的被子,輕/喘了幾聲後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裏仿佛含著一汪春水, 眼角染著淡淡薄紅,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春/夢兩個字。不用去想就知道這場春/夢的兩個主角是誰了, 季無親嘖了一聲,看著季南慌張地掀開被子跑向浴室。季無親當初還調侃過許星博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少年,沒想到接下來就輪到他被迫回憶自己情竇初開時的樣子了。季南做了春/夢之後有些忐忑不安, 從浴室出來後就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躺下睡了會兒。傅琛回來時,見他還窩在被子裏麵睡覺,就徑自去了浴室拿了一條濕毛巾,餘光掃到掛在架子上洗過的睡褲和內褲時頓了頓,然後走出去熟練地將季南抱到腿上給他擦臉。毛巾是溫熱的,擦在臉上不會將人突然冰醒, 但季南一直睡不踏實,毛巾剛擦了一下他就睜開了眼睛,看著師兄近在咫尺的臉,表情有一絲慌亂,“我、我睡過頭了。”“沒事。”傅琛將毛巾放到一旁,輕聲說道:“今天的晨練取消。”季南點了點頭,從床上坐起來本打算掀開被子下去穿衣服,但大腿剛一動,他就想到了自己沒有穿睡褲,頓時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師兄,你出去下我要穿衣服。”傅琛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出去了。季南紅著臉下去穿衣服,等到將自己都收拾好後,才跑去飯廳找傅琛。傅琛一身雪白的長衫猶如謫仙一般,帶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坐在桌邊悠然品茶的畫麵讓季南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竟然有些膽怯,不敢去師兄的身邊了。“怎麽了?”傅琛將手裏的杯子放下,眼神帶著淡淡的疑惑。季南搖了搖頭,“沒事。”他走到傅琛的身邊坐下,情緒不太高漲地喝著牛奶。傅琛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道:“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不要悶在心裏。”季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微熱,他點了點頭,垂眸道:“我知道了。”雖然嘴裏說著知道,但是季南並沒有和傅琛說什麽,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地,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老實地躺在了自己的被子裏,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鑽到傅琛那裏讓他抱著睡。傅琛感覺出季南的異常,但詢問過後並沒有得到答案。季南失眠了一整晚,以季無親的角度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季南臉上的擔憂忐忑與害怕不安,這仿佛能直接影響到他自己的心情,淡淡的恐慌在心底蔓延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即將守不住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般。季無親從夢境中醒來後,還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攥住了一樣疼痛,那種無助又不安的情緒讓他有些煩躁,眼前的黑暗更是火上澆油,讓他忍不住直接暴力地抬手向前捶去。嘭地一聲,拳頭砸在了木頭上麵,明亮的光線從縫隙當中照射進來,讓季無親看清了他現在的處境,他好像是被關在了一個木製的東西裏麵。季無親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木製的東西他現在隻能聯想到棺材兩個字。抬手將上麵的木板全部掀開,季無親從棺材裏麵坐起來,眼神微冷地掃視著周圍,陰氣森森的禮堂,房頂中央裝飾著一個樣式繁複的水晶燈,明亮的光線沒有給這裏增添到一絲的溫暖,反而使這裏更顯得陰冷了。這是哪呢?季無親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從棺材裏麵跳出來,繞著禮堂走了一圈,來到門口試探地推了推門,卻發現推不開。體內依然受時空的限製沒有任何修為,但卻蘊含著一股神秘的能量,季無親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五指攥成拳頭用力地捶向禮堂的大門。製造精致的門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縫隙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直到哢嚓一聲,變為了塵埃消散在了空氣當中。季無親被自己體內的能量給嚇到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受傷,但膚色好像比以前要白了很多,不是正常的白皙,而是帶著一股病態感。嘴裏不自覺地咽了幾口唾液,季無親忍著心底的焦灼感,從禮堂走出去,外麵的陽光正是熱烈的時候,光線直接照耀在身上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太開心,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因為什麽。禮堂的外麵是一個空曠的廣場,金發碧眼的少男少女們全都穿著同一款式的白色禮袍拿著一本書在對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雕像虔誠祈禱,聽到身後的響聲時,愕然地回頭,看著季無親的眼神裏都帶著莫大的恐懼。不能待在這裏,季無親的心裏湧上了不太好的預感,他尋了個方向打算離開這裏,但腳步剛動,廣場上麵的人就全都失聲尖叫了起來。一大群人一起尖叫,分貝肯定不會低,季無親覺得自己的腦仁都有些疼,忍不住出聲喊道:“都別叫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縷黑氣迅速地在廣場上麵蔓延開來,接觸到黑氣的人全都兩眼一閉昏了過去。季無親:“……”“你這個魔物,竟然掙脫封印跑了出來。”一個須發皆白的男人拿著一根權杖憤怒地指著季無親,權杖上麵白光閃爍,不一會兒廣場上麵的黑氣就全都消散不見了。魔物是什麽鬼……季無親沒有說話,沉默地站在原地。男人在昏倒的眾人身上布了一層結界後才麵容嚴肅地看向季無親,手裏的權杖微微抬起,嘴唇顫動著,像是在念咒語。廣場上麵散落分布的一股能量在逐漸地聚集在一起,季無親心頭一跳,腦海裏突然跳出了一一句咒語,他下意識地念了一遍。一股黑氣將他慢慢地包圍了起來,黑氣囂張得很,雖然周圍的光明能量讓它寸步難行,但是它依然不懷好意地緩緩流轉著,像是在找機會偷襲,直到被他裹住的季無親又念了一遍咒語後,才不情不願地帶著他離開了。黑氣裹著季無親消失之後,拿著權杖的男人突然彎腰吐了一口血,臉色蒼白地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快去請前任教皇出來。”黑氣裹著季無親來到了一座城堡,這裏和剛剛的廣場完全相反,黑暗籠罩了每一個角落,奢華淫/靡卻又死氣沉沉。這裏的氣息讓他覺得很舒適,季無親微微抬手,黑氣繞著他蒼白的手臂纏繞了一圈,然後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身體裏。城堡的大門悄聲無息地打開,黯淡的光線照在紅地毯上麵給這裏增添了一絲神秘,季無親順著紅地毯緩慢地往裏走,然後終於見到了他在這個時空的目標,一個有著燦金色的頭發,優雅英俊的男人。男人的手裏拿著一個高腳杯,杯裏的紅色液體隨著他的手而緩慢地晃動著,他神態慵懶地看著季無親,打量的視線有些肆無忌憚,啟唇說道:“你就是被光明神會封印在地下的血族一代?”他在打量季無親的時候,季無親也在打量他,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沒有他厲害,就隨意地笑了下,找了個沙發坐下,滿足地歎氣說道:“是又怎麽樣?”“是的話,我當然要好好款待一下了。”男人拍了拍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突然出現,將托盤裏的杯子放到季無親的麵前。優雅男人低頭輕飲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血液,眼神眯起享受地說道:“你剛出來還沒有進食吧,這是最純淨的處/女血液,你可以嚐嚐看。”季無親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頭,將麵前的杯子拿起來嗅了嗅,喉頭不自覺地動了一下,眼神有些焦躁,進食的本能在躁動,但他看著這杯血液卻覺得有些下不去口。隨手將杯子放下,季無親雙手枕在腦後,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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