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蘇氏卻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員外隻不過是和我家老爺換了帖子,拜了把子,可算不上過命的交情,你覺得不給人家一點好處,人家會幫我們孤兒寡母?你覺得天底下有傻瓜嗎?”


    一下子把那個三爺,噎得說不出話了,又聽那黃蘇氏繼續說:“當年事發突然,家裏一下就被搶光了,我們孤兒寡母留下性命在就不錯了,是員外出手,才懲治了惡人,奪回了財產,那個小妾是我本家的妹子,是我做主,嫁給員外做外室小妾的,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說到這個,那個三爺還真說不出什麽來,當家主母本身就有處置小妾的權利。


    更何況那小妾還一無所出,讓人家在這裏守活寡,怎麽也說不過去。


    可是那位三爺還是歎氣說道:“還有一半的土地呢?你就當嫁妝給送出去了?二嫂唉,你也太大方了吧!”


    黃蘇氏針鋒相對的說道:“三叔啊!我也是不得已呀!那些土地的地契都是白契,地契還被搶光了,我若不送出一半兒去,恐怕這一半也保不住的,那員外如果不出麵兒,連地契都沒了,你覺得那土地還能是我們的嗎?”


    那位三爺看起來很精明,講道理卻不是黃蘇氏的對手,反而蠻橫的說道:“我講不過你,你巧舌如簧可是出了名的,當年就是你攛掇的我二哥,才從家裏弄出那麽多財產的……”


    那黃蘇氏卻譏諷的笑道:“當年老爺子還活著,我和你二哥弄出來這份財產,這事做對了,現在老爺子死了,那財產可有你的份兒?不是都歸了老大了嗎?”


    這一下戳中了那個三爺的痛處,老爺子死了之後,根本沒分家,財產的確是老大說了算的。


    但是那個三爺還是死撐著麵子說道:“不管怎麽說,那些財產還是我們黃家的,我也是黃家管事兒的之一。”


    想了想又說道:“再怎麽說,當年出了那麽大的事兒,你那時候就應該給家裏送個信兒,讓家裏給你出頭啊……”


    黃蘇氏冷笑道:“三叔啊,當時如果我給家裏送了信兒。家裏會怎麽做?會派人來照顧我們母女嗎?還是派人來把土地房產賤賣了,把我們接回去?”


    那位三爺理所當然的說道:“那肯定是把你們接回去呀!還是在自家好些。”


    黃蘇氏卻慘笑著說道:“三叔啊,我那當家老爺活著的時候,在家裏我們就吃不開。人死了,再把我們孤兒寡母接回去,你覺得我們能落下好嗎?這樣的例子沒有嗎?”


    這一下,把那個三爺說的啞口無言了。因為在那個家裏有過這樣的先例。


    那還是他叔輩的哥哥,也就是他親二叔的兒子,和親哥哥沒什麽區別的。


    哥哥病死了,黃家就把那孤兒寡母接了回去,把土地房產賤賣了,收歸了黃家。


    現在那孤兒寡母在家裏混的很慘,和家裏下人的待遇差不多。


    看來講道理這一方麵,這位三爺的確是不行啊。


    於是不講理了,把桌子一拍說道:“你不用和我胡攪蠻纏,我不跟你說這些的,我黃家的財產受了損失,就是不行。別的我不和你說!”


    黃蘇氏根本就不怕他,提高聲音說道:“你不跟我說?可以的。你要是敢再這樣無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和你講話了,你和你自己的侄子說吧!”


    可憐的孩子子玉,小小的年紀,就陷入了這樣的家庭糾紛當中,眼看大人吵了起來,無所適從的呆愣在那裏,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那位三爺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一個小屁孩兒,我和他說什麽?我說得通嗎?”


    既然不和孩子說,黃蘇氏趕緊叫過那兩個丫鬟來,把子玉領到別的房間去了,免得嚇著孩子。


    等孩子走遠了,黃蘇氏才說道:“欺負孤兒寡母的差事不好幹吧!這些年了,你們真就一點消息沒得著?你們是等著我們孤兒寡母求救,然後順手吃幹抹淨,對不對!或者等到我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死了,你們才出麵收拾殘局,對不對?”


    那位三爺張了張嘴,居然無話可說。事情明擺著就是這樣的!


    黃蘇氏卻繼續說道:“沒有等到你們想要的結果,終於等不下去了,就派你來做這個惡人了,你就這點心眼,怎麽在那個家裏混呢?”


    這一下又戳中了三爺的痛處,他其實也不想來的,無奈的歎口氣說道:“二嫂啊!你以前就伶牙俐齒,現在變得更加厲害了,我說不過你,但是把土地送人家一半兒,說什麽也不行!”


    那黃蘇氏卻擦了一把眼淚說道:“三叔啊!你說我伶牙俐齒,你覺得是我願意的嗎?我也想讓當家男人替我遮風擋雨,我也願意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可我有那個命嗎?”


    這位三爺是拿這個黃蘇氏一點兒招都沒有了。


    但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麽過去,他一定要找員外爺說個明白的,不可能讓他這麽輕鬆拿走一半土地的,黃家的臉麵不要了嗎?


    老憨晚上回到家,立刻就有人給他送了消息,他立馬就趕了過來。


    寒暄幾句之後,那位三爺就直奔主題了:“員外爺,你可真能耐呀,一下拿走我黃家一半的財產,你還真不手軟。”


    老憨卻笑了笑說道:“哦?這話是怎麽說的?那是我小妾的嫁妝,我不能拿嗎?”


    三爺不耐煩的說道:“你別給我弄那一套,你別管什麽理由,白白便宜了你就是不行!”


    老憨卻很輕鬆,繼續笑著說道:“我就是拿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我拿的那些土地都是白契。縣裏的登記記錄可沒在黃老爺那裏變動過,你怎麽證明我是拿的黃老爺的?”


    那位三爺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顯然老憨這邊已經做足了準備,他不可能討到便宜的。


    隻聽老憨又說道:“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可以打官司嘛,打到縣打到州,我都奉陪的!”


    三爺一下子愣了,打官司不可能贏的,自己二哥是分家分出來的,小侄子還活得好好的,財產都是侄子的,打官司也找不著理由啊!這能贏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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