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姑娘還記得我。看來我還是很有魅力的。”


    李知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欣喜。月光下,他的麵容依然俊朗,隻是多了幾分沉穩與成熟。他身著一襲青衣,與夜色融為一體,仿佛是從古詩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我當然記得你,尤其是你的哥哥,你們害得我背井離鄉,怎麽會忘呢。”我輕笑一聲,無奈地說著。


    月光下,李知仁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他的哥哥曾經做過的事情,是他無法回避的過去。


    “我知道,我哥哥曾經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那並不是我們的本意。”他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透露出深深的誠懇。


    他走近了一些,月光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對方,但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道歉可能無法彌補你失去的一切。但你又何嚐不是給我們帶來了傷害?”李知仁反問我。


    我一臉懵的看著他。


    他繼續開口說道,“當時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顧,自己一個人來到這逍遙快活。你可知道,你的婚書是皇上親自頒下的,可見皇上對你的重視。你倒好,逃婚,抗旨不遵,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尚書也對此不依不撓,皇上為了給他一個交代,治了我家的罪。我哥用他攢下的所有軍功抵了我家的罪,又答應皇上去攻打突厥,來抵你抗旨不遵的罪名。我本想跟哥哥一起去,但他堅持一個人去軍營,現如今我哥他,生死不明。”


    我愣住,心中的驚訝如潮水般翻湧。月光下,他的麵容顯得如此真切,每一個字句都如同重錘般砸在我的心頭。我從未想過,我的逃離會給他的哥哥還有他們家帶來如此深重的負擔。


    我張口,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被哽咽所淹沒。我緊緊咬住下唇,試圖抑製住眼眶中的淚水。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和期待。


    “我知道,你或許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選擇。但你是否想過,你的逃離,不僅讓我哥哥身處險境,也讓我一直生活在愧疚和自責之中。”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我內心的防線。


    “如果不是我來收購藥材,又怎會聽說你做的那些事,”李知仁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感,“我聽說你在這裏開設醫館,用自己的醫術救治了許多人,甚至不惜冒險去采摘那些珍貴的藥材。你的善良和執著,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他頓了頓,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繼續說道:“我承認,當初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也喜歡你,我想過把你娶進門報答你。當我知道你有意中人時,我就放棄了。其實我對你並不了解,我隻知道你是一個逃婚的女子,一個讓我哥哥陷入困境的罪魁禍首。但現在,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你。你的善良和才華,讓我對你產生了敬意和欣賞。說實話,我曾經因為你逃婚而竊喜。”


    “對不起。可即使你告訴我這些,我依然不會選擇嫁給他。”


    我沒有辦法二女共侍一夫。


    “我來不是為了逼你的。我主要是為了藥材而來,之後聽說了你的事,才知道,原來你躲在這。”李知仁知道,事已至此,說再多亦是無用,不如把當前的差事辦好。


    “我申請了往前線運藥材的差事,正好你在,可否幫我一個忙?”他作著揖請求我。


    既然有關國家大事,事關前線將士的性命,我自然能幫則幫。


    “需要我做什麽?”


    月光如練,灑落在這靜謐的庭院中,為這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詩意。李知仁站在我麵前,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決定正在心中醞釀。


    “我需要你幫我開出治療戰時傷口的藥方。”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對前線將士的深切關懷。


    我微微點頭,心中湧起一股責任感。我深知,這不僅僅是一份藥方,更是對無數生命的承諾。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些因戰鬥而受傷的將士們。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揮毫落墨。


    藥方開出來之後,李知仁便安排人去購置藥材。


    起初是按大包直接買回來的,一垛一垛的,熬藥的時候要現抓,這樣太費勁了,還不衛生。


    我走到李知仁麵前,“公子,什麽時候出發去前線?”


    “一個月後吧。”李知仁回答。


    “嗯,時間來得及,這樣,你讓人按照藥方的克數來買,讓抓藥的按份包裝,”


    我接著說道:“並且,每一份藥材都要用幹淨的紙包裹好,標注清楚藥名和用量。這樣一來,在前線時,軍醫們可以直接按照包裝來配藥,既方便又衛生。”


    李知仁點頭表示讚同,他轉身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按照這位姑娘說的去做,務必保證藥材的清潔和準確。”


    侍衛恭敬地應諾,轉身離去。我站在月光下,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些藥材關係到前線將士的生死,一絲一毫的差錯都可能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我希望我的建議能夠為他們帶來一些幫助,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


    不知不覺,忙忙碌碌,去往前線的日子到了。


    我躺在醫館的搖椅上,閉著眼睛,曬著太陽,那叫一個愜意。


    “張姑娘。”


    我睜開眼睛,我立刻站起身,作著揖,“不知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敬請見諒。”


    “張姑娘客氣了,我不似他們那種愛擺架子把規矩看得很重的人。”李知非擺了擺手說道。


    “我來是跟姑娘道別的,我們準備啟程去往前線了。”李知仁同樣作了個揖回應我。


    “唉~時間這麽快就到了。”我歎著氣,一臉不舍的環顧著我這剛買下沒多久的小樓。


    “李公子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我快速跑去上次一起治病救人的老先生那裏,拜托他照看一下我的小樓,有需要的藥材,盡管拿,隻要把房子管理好就行,東西無所謂。


    我急匆匆地穿過小巷,陽光斑駁地灑在地麵上,映照出我急切的身影。微風拂過,帶起一陣塵土,卻無法帶走我心中的焦慮。我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李知仁即將啟程前往前線的消息,那個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戰火之中。


    來到老先生的醫館前,我推開門,一陣熟悉的藥香撲麵而來。老先生正坐在桌前翻閱著醫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抬頭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張先生,你怎麽來了?”老先生放下手中的醫書,微笑著問道。


    “老先生,打擾了。我來是有件事想要拜托您。”我向老先生作了個揖。


    “先生客氣了,上次你教的針法我到現在還沒有參透,有機會還得向先生討教啊。有什麽事先生盡管說,老夫一定幫忙。”老先生捋著胡子笑嗬嗬的看著我。


    “我要去支援前線將士,無奈我的小樓沒人照看,想請老先生幫忙照看一二。裏麵的藥材您盡管拿去使用,隻要您找人幫忙打掃打掃,管理好就行。”


    “嗬嗬~我當什麽大事,先生盡管放心,老夫一定幫你照看好房子,你放心去前線,可惜老夫老了。你去了之後可一定要注意安全,老夫還得等你回來教我針法。”


    我感激地看著老先生,心中的焦慮稍微緩解了一些。我知道,有他在,我的小樓一定會安然無恙。我再次向老先生作揖拜別,然後轉身離去。


    穿過熙熙攘攘的市集,我回到了醫館。李知仁正在門口等著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看到我回來,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再等我一下。”


    我快速進屋,從門後邊拿出我的行李來,背到後背上,然後把門鎖上。


    “走吧。”


    “張姑娘,這是去哪?”他問道。


    “當然是跟你一起去前線啊。房子拜托給了一位老先生,他會幫我照看好小樓。”我回答道。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去前線幹什麽!萬一出了事怎麽辦!不行,絕對不行!”他連忙擺手拒絕。


    “李知仁,你別忘了,我可不僅僅是一個姑娘,我更是一名醫者。敢問李公子,軍營裏的軍醫又有誰的醫術比我高?”我直接會懟回去。


    他被我懟的啞口無言,隻好答應。


    “那就好,我們這就啟程吧。事先說好,遇到危險,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李知仁連連囑咐著我。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的擔憂。我們兩人並肩走向馬車,一路上,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我們送行。馬車行駛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從繁華的市集到寧靜的田野,再到連綿起伏的山巒,每一處都留下了我對這片土地的深深眷戀。


    車內,我輕輕整理著行囊中的藥材和醫療器具,每一樣都顯得格外珍貴。這些將是我在前線救治傷員的得力助手,也是我作為醫者的責任和使命。李知仁坐在我對麵,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我知道,他也同樣期待著能夠為國家的和平和安寧貢獻自己的力量。


    就這樣,我們踏上了前往前線的路途,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擔憂。然而,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和挑戰,我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那些在前線奮戰的將士們,我們將竭盡全力。


    馬車顛簸了數日,終於抵達了前線。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肅殺之景,烽火連天,戰鼓擂動,戰士們身披鎧甲,手持兵器,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李知仁立刻投入了緊張的戰鬥指揮中,而我則迅速搭建起臨時醫療帳篷,準備接收傷員。我的心中充滿了緊張與焦慮,但更多的是堅定與決心。我知道,在這裏,每一個生命都彌足珍貴,每一次救治都可能挽救一個戰士的生命。


    不久,就有傷員被陸續送來。他們的傷口觸目驚心,有的血肉模糊,有的骨折錯位。我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冷靜,開始忙碌地為他們處理傷口、敷藥、包紮。


    戰場上,哀嚎和呼喊聲此起彼伏,但在這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裏,卻是一片有條不紊的忙碌。


    鼓聲漸漸停了,雙方同時偃旗息鼓,停戰休整,等待下一次的大戰。


    “醫師,醫師,快來救救他。”


    一個滿身血汙的士兵衝進了醫療帳篷,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戰友。士兵的眼中充滿了焦急與無助,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在請求著最後的希望。


    我迅速站起身,迎了上去。我看到那個昏迷的戰士臉色蒼白,胸口處染著一片刺目的血跡。我立即伸手去摸他的脈搏,心跳微弱而快速,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


    “別怕,我會盡力的。”我安慰著士兵,同時迅速取出針袋和藥材。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為他止血,否則他的生命將無法挽回。


    我快速而準確地為他施針,同時讓助手準備熱水和幹淨的繃帶。士兵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擔憂,但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握住昏迷戰友的手,仿佛在傳遞著力量與希望。


    一番救治之後,那人的生命算是保住了。


    我這裏剛停下,隻聽又有一個人在喊,“快把最好的醫師找來,快去!”


    我快速從帳篷裏走出去,隻見那人渾身是血,危在旦夕。他被抬去了主帥的帳篷,沒錯,他就是李知非。


    我立刻跟了上去,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當我走進主帥的帳篷時,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李知非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胸口的鎧甲已被鮮血染紅。他的右手緊緊握著劍柄,仿佛在與死神抗爭。


    我迅速走到床邊,開始檢查他的傷勢。他的胸口有一處深深的劍傷,鮮血仍在不斷湧出。我立即取出針袋和藥材,開始為他施針止血。同時,我命令助手準備熱水和幹淨的繃帶。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帳篷內隻有我的呼吸聲和針尖刺破皮膚的細微聲響。我全神貫注地施針,心中默念著醫者的誓言。每一針都準確無誤,每一滴藥液都恰到好處。


    “李知非,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我小聲的嘟囔著,跟念經似的。


    就在我施完最後一針,李知非的手動了,眼皮也在動。我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焦慮。他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但也有一絲堅韌的光芒。


    “你……你來了。”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點點頭,微笑著安慰他:“是的,我來了。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治好你的。”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弱的笑容,仿佛是在回應我的堅定。我知道,這一刻,我們之間的信任和依賴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深厚。我會用我的醫術,竭盡全力將他從死神手中奪回。


    “你放心,李知仁也來了,他會替你管理好軍營,你放心養病,我也……我也會一直都在。”


    他微微點頭,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我輕輕握住他的手,讓他感受到我的堅定和決心。我知道,這一刻的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醫術,更是信任和陪伴。


    我走出帳篷時,天色已晚。營火在夜色中搖曳,照亮了一張張疲憊而堅毅的臉龐。士兵們仍在忙碌著,有的在處理傷口,有的在巡邏警戒。我走到李知仁身邊,告訴他李知非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感謝。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每天都守在李知非的床邊,密切觀察他的病情變化。同時,我也會在帳篷外為其他傷員診治。李知仁則忙於指揮戰鬥和管理軍營事務。我們兩人雖然忙碌,但始終保持著對彼此的關心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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