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淵:“……你的門。”“……”葉文軒:“活該人家罵你。”邢淵笑笑:“沒有傷到筋骨,我走動的時候有拄拐杖,不妨礙傷口愈合。他是嫌我總在你這兒晃悠,看著心煩。”葉文軒瞪他一眼,邢淵心情好,不與他計較。“瑜微就在我旁邊床上是嗎,許山呢?”邢淵替他揭開一點兒旁邊的簾子,露出另一邊的瑜微,輕聲道:“瑜微髒器破裂,脊椎受了重創,不過好在沒斷。他前兩天一直在重症病房,這裏醫療設備不足,來回搶救了好幾次,今天才轉來這裏,情況稍微穩定了。”葉文軒眼眶瞬間就紅了:“會有什麽後遺症嗎?”邢淵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地說:“華國那邊明天派專機過來,我們會一起回去,b市最好的幾個權威專家都在醫院待命,特事部和軍部把控交通,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傷員送達醫院。務必……將他完好的保下來。”“本來你一直不醒,特事部也安排了醫生,中西醫都有。”邢淵勾了勾嘴,卻沒什麽笑意:“不過看來是用不上了,這樣最好。”葉文軒將注視著瑜微的目光收回來,有些憋悶:“許山呢?”邢淵:“聯係他上級去了,一身的傷,簡單包了包就走了,臨走還拜托我幫忙看著點兒瑜微。”說著,他話語一頓,垂下頭湊在葉文軒耳邊低聲道:“我本想把伊瑟拉偷來的那瓶藥劑一並交給他,但許山匯報給上級後,那邊說南蘇丹不安全,希望我們直接帶回華國。”“我想,由你將這東西交給特事部,最合適不過。”葉文軒眨了一下眼。他看著與自己擠在一張病床上的男人,邢淵胡子拉碴,穿著廉價的襯衣,領口下麵能看到白色的繃帶,渾身都是刺鼻的藥味兒。但他眼中全是溫情。這樣落拓潦倒的,沾滿人氣的邢淵,葉文軒從沒見過。他幾乎有些挪不開眼。隔了一會兒,葉文軒緩緩呼出一口氣。他費力的抬起手,摸到邢淵的腰背,便掀開那件襯衣,貼著皮肉摟住他。葉文軒:“那支藥劑,由你給他們。”邢淵扭頭看他,葉文軒噙著笑,將頭抵在對方肩膀上,輕聲道:“邢家與高官勾結,現在證據確鑿,我來南蘇丹的時候,特事部已經開始對外公開調查了,想必回去時,邢家的情況不會太好。所以,你的處境可能也會非常尷尬。”“超級戰士藥劑和邢家的犯罪記錄能得手,很大程度要歸功於你的努力,他們看在這一點上,也不能隨隨便便為難你。”他抵著邢淵的頸窩,笑道:“我希望你能變得越來越好,有正直友善的朋友,過簡單低調的生活,學會尊重他人,以及,懂得珍惜和愛護別人的生命。”“用它來換你全身而退,不再攪和邢家的渾水,可以嗎?”邢淵再也按捺不住,他翻身將葉文軒壓在下麵,吮著他的嘴唇,吻了好半天才放開,低低的喘息:“真是要我的命……”葉文軒仍然抱著他的腰,眼中帶了點兒執拗:“可以嗎?”邢淵無力地抵住他的額頭,歎了口氣。“我以後,怕是要變成妻管嚴了啊。”葉文軒:“你還沒有回答我。”邢淵:“老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葉文軒隻恨此時渾身使不上力,不然一定要電一電這家夥,讓他把“老婆”兩個字嚼嚼再咽進肚子裏。葉文軒:“咱倆沒談戀愛,別給我亂叫。”邢淵笑:“早晚要是一家人。”葉文軒嘴角一抽:“……你哪兒來的自信。”摸了摸他耳垂,邢淵輕輕道:“以前的就不提了,現在的自信,大半是你給我的。”“……”他目光灼灼,葉文軒別開眼:“起開,你快壓死我了。”邢淵笑了笑,給他讓出位置。又聊了一會兒,葉文軒實在撐不住,與邢淵說話的語調越來越慢,最後幹脆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睡了過去。至於後來,邢淵到底是不是跟他擠擠挨挨,窩在一張單人床上睡了一夜,葉文軒還真沒注意。反正第二天過來給他輸液的護士眼神怪怪的。葉文軒:“……”總覺得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被自己錯過了?上午醫生來給他檢查,身體各項數據沒有問題,最主要的還是肌肉無力,精力不濟。不過醒來之後,葉文軒的情況便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好轉,到了下午,華國派來接應他們的特事部成員抵達時,葉文軒已經可以繞著戰地醫院來回跑圈了。來接他們的幾位兄弟也是反恐行動組的,不過都是常年駐紮軍營的特種兵,葉文軒一個也沒見過,但就聽他們和自己一個部門,葉文軒便感到一股親切的氣息撲麵而來,看誰都覺得像是親人。可能是他出國的時間真的有點久了。與醫院做好了交接工作,戰士們將瑜微小心抬進車裏,葉文軒坐在座位上,遠遠看見邢淵在與他的主治醫生說話。那醫生表情不太好,將手裏的塑料袋遞給他,又說了幾句便轉身走回住院部。等邢淵也上來了,葉文軒問他:“他訓你呢?”邢淵將手裏的袋子打開:“說我不聽醫囑,要你按時給我換藥。”葉文軒翻了個白眼:“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