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恢複正常了?不過恢複正常就好,省得他還擔心是楊翰出了什麽問題。於是他接過木碗,轉身走了出去。……這兩個人,還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啊。蘇策看到學長這樣,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轉念又一想,學長心裏應該是自有主意的,之後的事情……他可管不到。坦圖比阿爾森隻晚了一瞬進門,他看著蘇策站著發呆,還搖了搖頭,又瞄旁邊端菜的楊翰,見他神色輕鬆、好像還有點笑意的樣子,有些奇怪。當然更多的是對蘇策的擔心,就趕緊湊過去問道:“阿策,你在想什麽?”蘇策抬頭,看到坦圖眼裏的擔憂,想起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溫暖而平和的生活和他們的三個孩子,心裏感到很是柔軟,就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剛和學長聊了會天。”本著“阿策的哥哥不高興阿策就會不高興”的想法,坦圖猶豫一下,又問:“阿翰沒事吧?他剛才很奇怪。”蘇策拉著坦圖的手,走到木櫃前:“飯菜做好了,幫著一起端出去吧。”又說,“學長大概是相通了一件事,所以沒事了。”坦圖不太明白,不過既然阿策說沒事,當然就是沒事,所以他老老實實地和蘇策一起動起手來。到了屋外,蘇策把飯菜放到桌上,開始尋找原本被兩個雄性抱著的孩子。最後才在牆邊發現了一個籃子,就走過去。原來蘇策和楊翰一直在裏麵聊天做飯,小嬰兒們卻耐不住變成了三隻小獅子,被坦圖和阿爾森放在了一個大籃子裏,給他們蓋上了厚厚的獸皮。隻可惜這幾個小家夥也是不安分的,大概是在繈褓裏被箍得厲害,特意變回獸型玩一玩?現在三兄弟擠在一起滾成一團,你壓著我我壓著你,弄得籃子也一震一震的,搖搖晃晃好像要倒下來似的。蘇策看得好氣又好笑,心裏還有些愛憐,就蹲在籃子前麵,伸手挨個兒摸了一把小獅子的腦袋。小獅子們大約是聞到了“母親”的氣息,在蘇策剛接近的時候就漸漸安靜下來,皺著小鼻頭想要往蘇策掌心裏拱。後來被摸了,就眯著眼昂著頭,真是說不出的可愛。蘇策微微一笑,還想在和他們玩一會兒,後麵就有人摟住他的腰把他抱起來。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坦圖,你胡鬧什麽呢?”坦圖的回答一本正經的:“沒胡鬧。”他說道,“阿策,該吃飯了。”蘇策笑著答應——他心情不錯,看到這樣有趣的孩子們,作為“母親”的他當然是滿心的歡喜溫馨,而坦圖卻在蘇策走向桌子的時候,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阿策用在他們身上的時間也太多了一點……這不能怪罪坦圖,畢竟他也隻是一個新出爐的小爸爸而已。他過慣了和心愛伴侶的二人世界,在伴侶懷孕的幾個月裏感情又更加融洽甜蜜。那個時候坦圖心裏當然是期待著新生命降臨的,可新生命降臨之後卻一下子將伴侶的心思全拉了過去……先不說他們有多久沒有在床上運動運動了,就連親吻都越發稀少了,這讓他怎麽高興得起來……坦圖已經盤算著,等這幾個小子長大一些,就把他們扔出去自己磨練吧!反正,他自己從小沒爹沒娘的也是這樣過來,雄性摔摔打打的吃不了什麽虧!坦圖想道,以後可不能要這麽多小崽子了。尤其是雌性,絕對不能生了!坦圖暗暗握拳。如果是雄性崽子,除了幼年的時候麻煩一點,大一些就可以粗養了,可是雌性就不同了。雌性比雄性弱了好幾倍,別說是放開手了,就是稍微不細致,都可能養不活……坦圖抓抓頭發。他幾乎可以想象,如果真生了這麽個雌性小崽子的話,他和阿策的私人生活就徹底被打亂了啊打亂了!阿策如果因此一心隻撲在孩子身上的話……坦圖甩甩頭。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蘇策坐到桌前,卻沒看到坦圖跟過來,等回頭一瞧,又是好笑。坦圖這家夥,居然麵朝這邊發起呆來……那金色的眼裏沒有焦距,也不知神遊到哪裏去了。真是……想到這裏,蘇策揚聲招呼:“坦圖,你也過來吃飯了!”坦圖回過神,應聲小跑過去。因為發覺自己的地位在不斷降低,他照顧蘇策更加用心了,都比起蘇策懷孕時還要嗬護備至。蘇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倒也很縱容地任他這樣體貼入微的,隻是偶爾看到楊翰在對麵遞過來的調侃眼神,不自覺有些微微地紅了臉。時光很快地流過,不知不覺地,又過去了一年。這一年裏,小獅子們長得更加健壯了,四條小腿健壯有力,在地上一溜小跑,單憑著蘇策一人,有時候甚至都抓他們不住。而變成人形之後稍微差些,不過也喜歡邁著胖胖的小短腿蹣跚地亂走,一不小心撞到一個兄弟,就一起向後摔倒,跟著就互相看不順眼地撲向對方,小短手直往他們兄弟的臉蛋上招呼。比較令人遺憾的是,從性格上也還分不出這三個小家夥的大小,獸型也好人形也罷,都是一模一樣的長相,做起事來也是如出一轍,淘氣起來都是讓人哭笑不得。就連蘇策,也不能分清。院子裏有一棵粗長的大樹,蓬蓋茂密,小家夥們最喜歡在樹枝裏爬動——當然,是以小獅子的形態。常常“嗖”地一下,就鑽進去沒了蹤影,然後又忽然冒出來,從樹上一躍而下,直接跳到來到樹下叫他們吃飯的蘇策懷裏。另外讓蘇策哭笑不得的是坦圖居然和小崽子們吃起了飛醋,蘇策一個沒注意,他就要把小崽子摁在地上撥來撥去,實在不像個好老爸的樣子。不過所幸雄性的小崽子過了一歲已經比較強壯,到後來居然愛上了這滾來滾去的遊戲,還偶爾集合起兄弟們和坦圖三對一一下,讓蘇策又覺得有些有趣了。而楊翰和阿爾森也有了新的發展。因為知道了阿爾森的心意,楊翰有意無意地開始觀察起阿爾森的行動,發現這家夥確實是在有意無意地向自己示好,隻是行為太過隱晦,讓他有時候注意不到。楊翰到後來也決定主動一點,隻是他以前和男人隻會兄弟般的關懷,而不懂得怎麽追求男人,阿爾森居然也沒有反應過來。這一下兩個人你暗示我、我暗示你的,蘇策在一旁看得好笑,卻也沒有插手。直到今天早上,楊翰一身狼狽地踹開了蘇策家的大門,衣衫不整的,露出的皮膚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讓蘇策看得大為驚訝。原來因為阿爾森總是那麽磨磨唧唧的,昨天晚上楊翰終於下了狠心,半夜裏從“床上”滾下來,掉在了阿爾森的身上。好巧不巧地,兩個人的嘴唇相觸,所以即使那一瞬間楊翰就後悔了,還是被阿爾森一口叼住,和他纏在了一起……就這樣,兩個人生米煮成了熟飯。正在蘇策望著學長張口結舌的時候,阿爾森也闖了進來,用他獸型那長長的身軀把楊翰卷住,硬是讓他逃避不成。接下來就是一場手忙腳亂,就像當初坦圖那麽急切一樣,阿爾森變成了人形把楊翰摟進懷裏,一向言簡意賅的冷漠雄性表示要立刻舉行婚禮,他要和楊翰結婚。而楊翰慌慌張張地掙紮了一下之後,也就立刻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