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拍拍他的背:“快去快回。”坦圖的背影很快地消失,蘇策走過去,拿起坦圖的木碗——上次拿起自己木碗的感覺似乎不是錯覺,這個碗也變輕了。不,也許是我的力氣變大了。今天的太陽很好,光線明媚。蘇策感覺到裸露在外頭的皮膚細微的刺痛,跟著蔓延到全身,就和他第一次痛暈過去的感受一樣。隻是這一次要好受很多,完全在忍受範圍之內。這是怎麽回事呢?心裏有了一個推測,蘇策想到這兩天比起以往更輕鬆的進食,到廚房裏去,舀出一塊剩下的肉,夾起來放到嘴邊,咬下。有點難,但是並沒有令牙齒疼痛就撕下了一塊,再嚼一嚼,很柔韌,但並不是那一次根本不能切斷纖維的感覺了。蘇策抬起手,緩緩地看向手心。就外觀看來,一點變化也沒有,可是……他知道的,力氣變大了,皮膚和牙齒都變得更堅固了。他在改變,全身上下都是。第26章 體質變化蘇策開始回想他前後的兩次暈倒,他想道,應該都是因為體質變化吧……因為他明顯地感覺到,在第二次暈倒後,他的牙齒更堅硬了一些。但是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反應又不一樣。前一次是渾身刺痛,而後一次則是渾身發熱……像現在,又是渾身刺痛了。現在是早上,天空裏懸掛著的是太陽——姑且這麽稱呼吧,而發燒的那個時候,好像是在院子裏曬過月光之後。這似乎能說明一點問題。而能夠讓身體產生這麽大的改變,蘇策能夠想到的最貼切的說法,大概就是——射線。保證這個世界運轉的兩個太陽和月亮,它們放射出不同的射線,交替地作用在這個世界的生物身上,將其中智慧的一種——獸人——為了他們種族的繁衍,使他們往兩個不同的方向進化。一種是雌性,一種是雄性。雄性保護雌性而且驅趕外敵獲得食物,雌性則養育孩子,照顧家庭,非常好的分工。而這些射線對其他的生物可能也有不同的作用,隻是蘇策現在資料不夠,無法分析。蘇策是地球人,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開頭幾天還在“水土不服”,又或者是射線還沒有攻破體內的防疫係統,所以一直沒有反應。但是時間長了,防疫係統再也抵擋不住這種改造,身體裏積累的細小變化就一瞬間爆發出來。隻不過蘇策也可以想到,因為地球人的體質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太過脆弱,所以他是無法被改造成雄性的——困難太大,所以他的進化方向應該是往雌性那邊靠攏,也因此,他身上沒有出現長毛之類的變化,而隻是體質好了很多、力氣大了很多。讓他能更好地適應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現在似乎已經將最困難的部分解決了,前兩次暈倒應該就是瞬間的改變太大、人體自我修複機能進行作用造成,經過了那兩次之後,其他的變化大概還會繼續,可是也不會導致暈倒那麽嚴重了。這樣很好。蘇策不介意這些射線給他帶來什麽反應,畢竟他已經決定要做這個世界上的人了。那麽,可以更好地適應又為什麽不呢?起碼他以後不用隻吃肉泥了,種地什麽的也能更有自信一點。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但是這就隻能慢慢發現了。想明白了這個,他就去把那些用過的木碗端起來、拿到旁邊清洗去了。你看,以前他隻能端起一個,但現在一手一個完全沒問題。在蘇策的要求下,坦圖把屋子外麵放上了兩個半人高的木桶,裏麵裝滿了清水,還有木瓢。蘇策和坦圖洗碗就是在這裏,清洗過後的油汙被倒進另一個桶裏,還是由坦圖定期扛去森林裏澆灌樹木——其實也就是傾倒吧。好在樹木夠多,淨化環境什麽的應該沒問題。剛剛把碗洗了鍋刷了,蘇策忽然聽到外麵有很大的嘈雜聲,他將碗放進櫃裏,走了出去。原來是坦圖帶了一大幫子人來了。仔細一看,都是些人高馬大的雄性。坦圖看到蘇策出來,用力地揮手:“阿策!阿策!”蘇策看著他:“……這些是客人嗎?”坦圖傻笑著抓抓腦袋:“不是,他們是過來幫忙的。”蘇策點點頭:“我現在還有要做的嗎?”坦圖咧嘴:“阿策要和我去一趟族長那裏,我們得一起請他給我們主持。”想了想,蘇策又抬眼看一下那些雄性們,說道:“坦圖,你不給我介紹一下?還有你說幫忙……”坦圖“啊”地想起來:“我們要結婚了,房子太小,所以得重建一個,我們兩個還有事情要做,就請他們來幫著建造了。”他怕蘇策怪他匆忙,連忙又說,“部落裏都是這樣做的。”聽了坦圖的解釋,蘇策表示明白。跟著坦圖就開始介紹那些雄性了。“森漢、羅尼、卡利特、山姆、休斯、貝利爾……”坦圖一個個指過去,指到哪個,哪個就挺起胸膛,蘇策能看出,他們的個性大概都是那種比較粗豪隨性的,算是跟坦圖比較合得來的那種。而他們頭發的發色大多不同,總之深色居多,看不出獸型是什麽。到最後一個的時候,蘇策愣了一下。這個雄性同樣很健壯,但是相對而言,體型竟然是偏修長的那一種。有一頭墨綠色的長發,很直,一直垂到腰上,五官像刀削的一樣,有些鋒銳的感覺,眼睛……也是金色的,但給人的感覺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