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抓起他的九龍棒,朝著辛文悅的要害,一連打了好幾棒。


    隻聽得,那棍棒破空之聲,呼呼作響。


    趙匡胤越發地奇了,他雖然還年少,或許力道還不足,但也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濟啊。


    趙匡胤再一次感覺到,他的九龍棒,每每打在辛文悅的身上,那棍棒根本就像是打在虛空之中一般。


    甚至,趙匡胤還隱隱地感覺到,接觸到辛文悅的衣衫的時候,會有一股神奇力量,牽引著他的棍棒在走。


    正巧趙弘殷從軍營回來,初進門時,還以為匡胤又招惹了什麽人,人家都已經打到自己家來。


    看到辛文悅與愛子交手,趙匡胤不懂,他卻是一眼就看明白,心中暗叫,來者果真是高人啊。


    杜氏給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坐。


    他卻立於暗處觀戰,回應杜氏,不要聲張。


    幾番比劃,趙匡胤被教訓得服服帖帖的,把那九龍棒一扔,對辛文悅說道,“新夫子,有本事和我爹交手吧。你呀,也就會點兒雕蟲小技,真上了戰場,隻怕會被人打得屁滾尿流的。”


    趙弘殷從暗處出來,對趙匡胤說道,“胤兒,不得無理。你自己學藝不精,還怪人家。你沒見識過高手出招,竟然說人家是邪門外道。也不怕人家笑話。”


    趙弘殷叫下人準備了酒菜,邀請辛文悅入席。


    聽說辛文悅毛遂自薦,要來坐館,趙弘殷簡直欣喜若狂,直說道,“我家胤兒,得遇先生教誨,的確是他三生之幸啊。”


    辛文悅請趙弘殷屏去了左右,附耳說道,“將軍,我觀貴公子麵相,必非尋常之人啊。隻是有一事求證。”


    趙弘殷隨口問道,“先生但有不明白處,隻管問我,我定當據實相告。”


    “將軍可曾去過夫人娘家?”


    “怎麽沒有去過。當初,我落魄之時,在夫人家院外,承蒙杜家人不棄,成就了如今這姻緣。”


    “夫人家院門外,可有兩方水潭,當地人稱作雙龍潭。”


    “先生也去過那杜氏莊園?真是說得分毫不差啊。”


    辛文悅笑著說道,“將軍,我著實未曾去過啊。我隻觀貴公子麵相,根據九宮八卦推演。夫人娘家,當有此等風水格局。”


    “先生既知其表,此等風水格局,當有何應驗呢。”


    辛文悅附耳說道,“將軍且坐穩了,雙龍之潭,應在子嗣上,趙家當有一門兩天子啊。”


    趙弘殷瞪大了雙眼,“先生,我也就一介武夫。你可別嚇我,我趙家何德何能,竟至於,有如此造化啊。”


    趙弘殷細想,匡胤生時,七日飄香。臨產之時,更是火光衝天而起,在那火焰之中,隱隱還可看到赤須金龍,臨空盤旋之狀,更是想到,自家書館之中,在那本當有走蛟的,一條修煉成形的蛟龍,硬生生地死於洞穴之中,未能渡劫成功。


    現在聽到辛文悅如此言說,自然心中甚是喜悅。


    兩人談到坐館費用,辛文悅卻是笑道,“哪用得著啥費用,隻需管一日三餐便可。”


    自此,辛文悅便坐館趙家。


    趙匡胤那些玩伴們,也都前來跟著辛文悅讀書習武。


    辛文悅坐館,雖說也是學些經卷,課上,卻更多的講了天文地理,權謀兵法,文韜武略。


    陳學究那個時候,趙匡胤最感興趣的,莫過於學些書法,明白一些文法,寫點兒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


    現在趙匡胤卻是對辛文悅所講的東西,聽得入神,特別是講到那九宮八卦來排兵布陣,趙匡胤聽得如癡如醉,恨不得帶著軍隊,去實踐一番。


    聽課困倦之時,辛文悅便引導書館裏的求學者,去練氣,修煉。


    趙匡胤還是第一次接觸到了天星。明白了一年四季之時,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分別帶給人的感應之說。


    在辛文悅的導引之下,那一幫資質不同的孩子,紛紛開悟,去念略天人感應,集中力量,去接觸吸納天地之靈氣,開始學習一些上乘的功法。


    “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趙匡胤自己開始修煉功法的時候,終於明白,恩師辛文悅所用的根本不是什麽邪門外道的東西,而是他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接觸到的功法。


    一旦練功,辛文悅總會把孩子們關在一間間的小屋裏,讓大家相互間不得幹擾。


    趙匡胤進階得很快,畢竟,他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那就是不管做什麽事,都能夠做到心無旁騖。從來都是極其專注。


    一年半載下來,趙匡胤的功力大大增加。


    以前他操練那九龍棒的時候,聽到那破空的呼呼風聲,總是自鳴得意,現在,他即便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院子裏麵練習槍棒。


    同樣的招式,用上了修煉出來的功力,打擊的力度增強十倍百倍不止,聽了辛文悅的指點,那棍法將力量在棍尖,棍身之處,任意地切換。


    更為神奇的時候,那九龍棒慢慢地把那呼呼的破空之聲給隱去了。


    即便是在人家的麵前襲擊,明明可以看得到那棍棒宛如矯龍,竟然連一絲絲兒破空之音,都聽不到了。


    趙匡胤手中的那九龍棒,完全做到了收放自如。


    棍棒的尖端,都已經逼近了對方的要害部位,對方都毫無任何察覺。


    辛文悅和那幫孩子約定好,夜深人靜的時候,從自家的窗戶飛身出來。


    人齊了,辛文悅琮著那些妹妹們,一躍就上了瓦房,從那瓦房上飛掠而行。


    “聽著,從房頂上奔跑的時候,提一口氣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我們的訓練,除了要把大家的耐力,氣力練出來之外,還要練大家輕身功法。”


    辛文悅一邊講解,一邊在前麵,給大夥做著示範。


    那幫孩子真的能夠在那屋頂上,飛簷走壁了,個個都興奮得不行。


    那夾馬營,也就那麽大。家家戶戶的屋頂,相隔得都很近。


    辛文悅帶著那幫娃娃,在那夜深人靜的時候,像是騰雲駕霧一般,在那一家家的房頂上飛奔著。


    這種情況,真要讓夾馬營的人們知道了,指定會說,那辛文悅這樣的夫子,簡直就是不務正業。讀書人,不把心思放學業上,成天練功逞能,幹的是些啥事。


    突然,有一天晚上,辛文悅帶著那群娃,在房頂上飛跑著,到了賀家屋頂的時候,卻是發現,賀家燈火通明,趙匡胤悄然地扒開一處口子,往那屋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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