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紀雲棠和駱君鶴也已經走到了回京的路上。


    他們沒有來時那麽急切,因為隨行人員裏有龍隱和暗七兩個傷患的緣故,紀雲棠特意在涼州口的馬行買了一輛馬車。


    有暗七這個活寶在,一路上馬車裏麵就沒有安靜過。


    他喋喋不休的跟紀雲棠和駱君鶴控訴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其中,暗七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們如何與江望北鬥智鬥勇的故事。


    剛聽到一件事的時候,紀雲棠叫停了他。


    “停,你剛剛說,城主府後院水井裏的毒是你下的?”


    暗七不明白紀雲棠為什麽會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他點了點頭。


    “是啊王妃,他水井裏的毒就是屬下下的。”


    “我知道城主府後院那個水井,是江望北一個人用的,所以屬下便在裏麵下了點毒,想要毒死他。”


    “賣給屬下毒藥的那個獄友,說這個毒可是痢疾,嚴重是會死人的。”


    “可沒想到,那毒藥下到水井裏之後,江望北喝了根本就沒有發作,他收了屬下五兩銀子,把屬下給騙了,真是氣死我了。”


    紀雲棠:“……”


    紀雲棠:“!!!”


    她萬萬沒想到,城主府後院井水裏的毒,居然是暗七下的。


    之前,她還猜想過,裏麵的毒是江望北哪個仇人下的。


    紀雲棠想過誰都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暗七。


    看暗七還在那不停吐槽毒藥沒發作,紀雲棠嘴角抽了一下。


    她道:“你冤枉你的獄友了,那個毒藥江望北喝完之後,可是上吐下瀉了一整天。”


    “要不是這樣,本王妃和王爺又怎能跑到地牢裏去,將你們兩個給救出來?”


    正是因為暗七下的毒藥分散了江望北的注意力,讓他沒有精力去關注地牢那邊的動靜,他們的劫獄計劃才會這麽成功。


    否則,紀雲棠和駱君鶴想要將暗七和龍隱救出來,怕是還要花費一番功夫。


    暗七有些驚訝,他欣喜的看著紀雲棠。


    “王妃,那這麽說來,屬下還算做了一件好事?”


    紀雲棠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誇讚道:“那是自然,你做的很棒。”


    除了古舟誤喝了那個水,感染了痢疾以外,基本上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馬車走的很慢,紀雲棠和駱君鶴走了足足三天,才進入了京城的範圍內。


    龍隱和暗七看著旁邊的路標,心裏感慨萬千。


    想他們這一走,就是三年,他們自己都沒想過還有回到京城的這一天。


    暗七道:“沒想到,三年了,小爺我又回來了。”


    就算是被押送流放的時候,他都沒想到會走這麽長的時間。


    他們以為,自己和駱君鶴頂多也就分開幾個月而已。


    沒想到,彼此卻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雙方都差點丟了命。


    都是從生死的邊緣熬過來的,幾人的心裏說不複雜是假的。


    駱君鶴站在兩人旁邊,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薄唇輕啟道:“三年前,你們為本王承受了不白之冤,被流放關進牢裏,遭受惡人折磨三年。”


    “雖說罪魁禍首江望北死了,但是本王相信他的身後,一定還有其他黑手在。”


    “本王答應你們,一定會找出這個幕後黑手,為你們報這三年之仇。”


    駱君鶴可不相信,私鹽一案是江望北整出來的,他可沒有那個本事。


    江家在京城裏,都算不上是個什麽名門望族,頂多是個不入流的家族。


    就算把他們賣了,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都不敢碰私鹽這種東西。


    因此,駱君鶴覺得,當初的私鹽案,一定跟他中毒殘廢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


    隻是三年前的證據都已經被銷毀了,想要查明這件事的真相,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去涼州口之前,他和紀雲棠就已經查過了一些事情。


    就算兩人心裏有所懷疑,但是沒有證據,也就無法找出那個幕後黑手。


    龍隱看向駱君鶴,拱手跪在了地上。


    他抿了抿唇,開口說道:“屬下還能再次見到王爺,心裏已經萬分高興,屬下並不想讓王爺和王妃再為我們冒險。”


    “若是屬下此次回京,會害王爺和王妃陷入兩難的境地,那麽屬下寧願死在地牢裏,也不要回去。”


    他低垂著頭,聲音有些沉重。


    龍隱如何不知,駱君鶴和紀雲棠這一次救他們出來,怕是沒有征得景陽帝的同意。


    那這麽說來,他們就是非法劫獄,情節嚴重者可是會被抄家殺頭的。


    自己和暗七若是回到了京城,龍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景陽帝絕對會找他和紀雲棠的麻煩。


    他隻是一個侍衛,並不想讓連累駱君鶴和紀雲棠二人,讓他們為他二人冒險。


    暗七聽到這些話之後,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此時此刻,他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駱君鶴和紀雲棠能來劫獄,那就說明他們沒有找到私鹽一案的證據。


    如此一來,他們兩人回京,隻會連累到駱君鶴和紀雲棠。


    暗七雖說很想見到駱君鶴,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到整個夜王府。


    駱君鶴心知暗七和龍隱是在為他著想,但是他心裏還是很不讚同。


    他好歹也是一代戰神王爺,要是連自己的兩個屬下都保不住,那他還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


    駱君鶴眸光幽暗,沉聲道:“本王和本王的王妃費這麽大的功夫把你們救出來,可不是聽你們說這些話的。”


    “若是怕你們連累,那本王就不會選擇去救你們,而是讓你們自生自滅死在牢裏了。”


    “本王記得,很早之前本王就跟你們說過,你們不僅是本王的貼身侍衛,還是本王關係最好的朋友。”


    “既是朋友,那就要同生死共患難,你們為本王承受了三年的不白之冤,那本王自然就不可能不管你們。”


    “就算是豁出去一切,本王都會從父皇手裏把你們保下來,這點你們放心。”


    駱君鶴說完以後,紀雲堂也跟著說道:“三年前的私鹽一案你們也看見了,你們家王爺都已經雙腿雙眼殘疾,對別人構不成什麽威脅了,依舊遭受了惡人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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