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劃破的聲音響起,發簪狠狠紮進胸口,國師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血洞,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元太後會親手殺了他。


    元太後血流盡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嘴角吐出了一口血來。


    她扭頭看向花非雪,淒慘一笑。


    “哀……哀家在宮裏跟人鬥了一輩子,做夢都沒有想到,最後會敗在你的手裏,這……這是哀家的報應。”


    她的眼前,閃過自己這一生全部的經曆。


    幼時的年少懵懂,初入宮時的忐忑不安,嚐到權利的甜頭之後,她的野心越發膨脹,甚至妄想找到禁地裏的藏寶圖和神劍,去一統天下。


    但是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幻夢一場,終將是一場空。


    元太後心有不甘的合上了眼。


    國師因為被她刺中心髒,傷勢太重,也含恨閉上了眼睛。


    安嬤嬤見元太後和國師都死了,心裏怕的瑟瑟發抖,她立馬跪在地上,對著花非雪求饒。


    “太子殿下饒命啊,奴婢知道元太後這些年結黨營私,冒銷軍需以及枉殺官員的證據,隻要殿下能饒奴婢一命,奴婢就將這些證據全部呈給殿下。”


    花非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臉上平靜無波,心裏卻極其厭惡。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背主求榮的奴才。


    還以為安嬤嬤對元太後能有多忠心呢,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


    花非雪臉上揚起諷笑,他答應了下來。


    “好啊,隻要你把老妖婆犯罪的證據,以及這些年她做過的壞事,都一五一十的寫成供狀按上手印,交給本太子,本太子就考慮饒你一命。”


    安嬤嬤聽後喜不自勝,她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放心,奴婢絕對會把太後娘娘做過的壞事,都寫下來告訴你的。”


    她說完,花非雪就讓人拿來了紙筆,讓她開始寫元太後這些年的犯罪證據。


    他需要這樣的一份罪狀書,把元太後所做的事情昭告天下,還褚氏皇族一個清白,給那些無辜慘死在元太後手裏的人一個交代。


    安嬤嬤拿著毛筆足足寫了一個時辰,才將元太後的罪狀全部寫完。


    其中包括元太後是怎麽給先皇下毒,怎麽囚禁褚皇,逼死皇後以及謀殺皇子公主的一切過程。


    花非雪看完之後,氣的手都在抖,隻因元太後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殘忍。


    他幽深的眼底湧出一絲薄怒,這時安嬤嬤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殿下,奴婢答應你的都已經做到了,現在你可以放奴婢走了嗎?”


    元太後死了,她就沒有留在皇宮的必要了,她現在隻想出宮,隱姓埋名去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花非雪眸光淩厲的看向她,冷笑了一聲,“好啊,本太子這就送你上路。”


    話音落下,他給旁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立馬上前,一刀抹了安嬤嬤的脖子。


    花非雪的眼底沒有任何的波動和同情。


    “本太子隻說了考慮不殺你,可沒說不讓別人殺你。”


    安嬤嬤作為元太後身邊的一把手,做的壞事並不比元太後少,甚至很多事情都是她代替元太後去完成的。


    這種人,死不足惜,花非雪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過她。


    他手裏拿到了證據之後,就把它們全部交給了沈向明。


    “沈將軍,傳本太子的命令,將元太後做的這些證據,拿去官府寫成告示,一條條昭告天下。”


    “另外,元家也不必留著了,你帶著人一並去抄了吧!”


    沈向明神色難掩激動,他恭敬的說道:“下官遵命,太子殿下。”


    他早就對五大世家不滿了,奈何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勁,他就算心有不服也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沒想到,這次紀雲棠和花非雪一出手,就把五大世家給全滅了。


    他立馬就帶著人去抄家了。


    花非雪讓人把元太後和國師的屍體搬下去,隨便找一個草席包起來,等罪狀昭告天下之後就扔到亂葬崗裏去。


    等看見元朝的時候,謝流箏走了進來,“太子殿下等等。”


    花非雪狐疑的看向他,“謝世子怎麽了?”


    “元朝的屍體,能不能讓本世子來幫他安葬?”


    謝流箏從紀雲棠的口中得知,元朝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第一個朋友。


    他並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謝流箏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的屍體被扔到亂葬崗,被野狗烏鴉蠶食。


    這個要求,花非雪並沒有拒絕,他能理解謝流箏此刻的心情。


    “好,本太子答應你。”


    事情安排完之後,都是一些收尾工作,花非雪把它交給了袁九安去處理,順便讓他去整頓朝中元太後的殘黨。


    他現在對袁九安是絕對的信任。


    但能這麽快讓袁九安幫自己,他也得感謝紀雲棠。


    花非雪對著紀雲棠道:“走吧,答應你的事情,本太子也該履約了。”


    他指的,自然是打開禁地大門,幫紀雲棠拿到龍鱗草的事情。


    紀雲棠勾唇一笑,“好啊,本王妃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花非雪帶著紀雲棠,到了西蜀國皇宮的禁地。


    隔著老遠,她就已經看見了一個古老的觀景台,矗立在禁地的中間。


    在觀景台的左右兩邊,還寫著八個大字。


    血月幽穀,聖光禁殿。


    簡而言之,此處幽穀名叫聖光禁殿,隻有在血月之夜的時候,才能夠打開。


    紀雲棠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今晚上無星無月,也根本沒有什麽血月。


    她覺得,所謂的血月,不過隻是一個幌子而已,目的就是不讓別有用心之人來打這處禁地的主意。


    紀雲棠對著花非雪說道:“你試試吧,萬一你的血真打不開這處禁地,我們再另想其他辦法。”


    花非雪點了點頭,拿出匕首將自己的手劃破,把血滴在了上麵的一處凹槽裏。


    凹槽紋絲不動,花非雪又劃了一道,讓手腕上的血流的更快了一些。


    這一次,凹槽終於有了反應,發出了一陣淡淡的金光。


    花非雪心中一喜,伸手就要去推門,突然身後一陣大力猛然襲來,紀雲棠將他用力往外一推。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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