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的環節依然跟古代一樣,由禮官喊禮,新婚夫妻拜天地拜高堂和夫妻對拜。


    駱輕歌身上的婚紗太長,拜堂轉身都不太方便,謝流箏便親自蹲下幫她調整,絲毫沒有不耐煩。


    皇後麵帶笑意的看著謝流箏,越看對他越滿意。


    能注意到這些小細節,還不厭其煩的幫她整理,可見他是真心喜歡駱輕歌的。


    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在意到她的全部舉動。


    皇後覺得,把駱輕歌嫁給他,她自己的心裏也放心了!


    榮國公夫婦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攏,盼星星盼月亮盼了這麽久,總算盼來了謝流箏成婚娶得美人歸的這一天。


    他們對駱輕歌這個兒媳可謂是一百個滿意,心裏感覺了卻了一樁心事。


    另一邊,薛府。


    對比榮國公府的熱鬧,駱芊雪的成親現場就顯得蕭條了不少。


    它的排場比不上榮國公府大,賓客也沒有榮國公府多。


    甚至,連薛家人精心準備的五十桌席位,如今連一半人數都沒坐滿。


    幾乎大部分的達官貴人,都隻是派人送了一份禮後,就去參加駱輕歌和謝流箏的婚禮了!


    對方是皇後最寵愛的女兒,嫁的人也是榮國公府唯一的世子,對標駱芊雪和薛城這邊,根本沒有可比性。


    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知道該去哪邊。


    麗妃和薛家夫婦坐在上位,薛家夫婦滿麵笑容,覺得他們家薛城能娶到公主為妻,是他們家的福氣。


    麗妃則全程黑著臉,心裏對這樁婚事十分不滿。


    不僅是因為駱芊雪下嫁,更是因為駱芊雪和駱輕歌同一天成親,可卻被對方給壓了個徹底。


    景陽帝今日沒露麵,駱芊雪名義上的親哥哥,駱君鶴又是個殘廢,下不了床。


    紀雲棠這個做嫂子的更是直接去了榮國公府,連禮都沒有給她們送。


    如今,駱芊雪這邊來的親人,就隻有她以及曹家的人。


    麗妃心裏惱火,她在腦子裏把紀雲棠和駱君鶴給罵了上千遍。


    這兩個喪門星,沒有一點自覺,虧駱芊雪還把他們叫哥和嫂子,真是摳門又小氣。


    直到禮官上來說拜堂典禮馬上開始,讓她們準備一下,麗妃的嘴角才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意。


    駱芊雪和薛城緩緩走了出來,手裏還牽著一個紅綢,中間係著一朵大紅花。


    兩人站定,禮官喊禮。


    “一拜天地……”


    就在這時,外麵一道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子殿下駕到!”


    麗妃本來還不太高興,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駱景深來了?


    這是真的嗎?


    她內心深處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看見駱景深,又害怕對方心裏想不通,這次是帶著目的來駱芊雪的新婚宴上生事的。


    若是駱芊雪的婚禮被毀,那他們這幾個人估計都要完蛋。


    麗妃袖袍下的手都攥緊了,心裏感到五味雜陳。


    直到看見駱景深一襲紫金黑衣長袍,踱步走進來的時候,她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隻因,她看見駱景深從侍從的手裏接過賀禮,他上前幾步,慢條斯理的開口。


    “今日十妹和薛公子大婚,孤特意備上賀禮,前來恭祝兩人新婚之喜。”


    “孤不知道十妹喜歡什麽,這是西域進貢來的琉璃燈盞和東海夜明珠,還望十妹和薛公子笑納。”


    駱芊雪蓋頭下的眉頭微微擰起,這兩樣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她搞不懂太子這是又在唱哪一出?


    明明之前,他們的關係很不好的。


    因為麗妃偏袒駱景深一事,她對太子無比厭惡,兩人走在路上碰麵連話都不說一句。


    可今日,對方竟然會來參加自己的喜宴,還親自送上了這麽貴重的禮物?


    駱芊雪怎麽想,怎麽覺得有些奇怪。


    駱景深不是駱輕歌的哥哥嗎?他為什麽不去駱輕歌那邊,反而來了自己這兒?


    但毫無疑問,駱景深的到來,對於薛府來說,那可謂是蓬蓽生輝,讓在座的賓客們都滿麵榮光,激動的站了起來。


    薛城的爹娘更是起身恭迎,態度十分恭敬。


    “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今日能來參加犬子的婚宴,是我們薛家的殊榮,臣心裏實在是太高興了!”


    駱景深瞥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薛大人薛夫人不必多禮,你們就把孤當成普通賓客好了!”


    “剛剛是孤打擾了十妹妹和薛公子拜堂,現在你們繼續開始吧!”


    駱景深說著,就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麗妃卻及時道:“太子殿下且慢。”


    對上眾人疑惑的眼神,麗妃微微一笑道:“皇上遇刺受驚,今日未能前來參加雪兒和城兒的婚宴,但平日裏他都是極其寵愛雪兒的。”


    “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想必也是代表皇上來的,那不妨讓他跟本宮一起,坐在皇上的位置如何?”


    “這樣,雪兒和城兒拜高堂的時候,也算是有人能受之以禮了。”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各異,駱芊雪更是直接黑了臉。


    高堂是拜雙方父母的,麗妃竟然讓駱景深坐在父皇的位置,代替他來接受自己的跪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本以為這麽荒唐的要求,駱景深一定會拒絕的。


    豈料,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麗妃娘娘都這麽說了,那孤就受之不恭了。”


    “十公主好歹也是孤同父異母的妹妹,今日父皇沒能過來,孤理應替他分憂。”


    他話音落下,竟然袖袍一撩,直接坐了上去。


    駱芊雪的臉都綠了,他怎麽敢坐上去的?


    他有什麽資格能坐在那裏,接受她們的跪拜?


    駱芊雪覺得這是駱景深對她們的侮辱,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家拜堂時父母不在,同父異母的哥哥上去接受跪拜的。


    父皇也沒去榮國公府,駱景深怎麽不去他們那兒,讓謝流箏和駱輕歌跪拜他?


    他這擺明了就是看自己好欺負!


    駱芊雪蓋頭下的臉滿是怒容,她正準備說什麽,薛城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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