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的太突然,幸好紀雲棠早有準備,一直在防著他。


    她像變魔術一樣,意念一動一個鐵傘就憑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擋住了吳超陽潑過來的大部分液體。


    鐵傘被炎溶漿腐蝕,幾滴掉在了吳超陽的胳膊上,頃刻間他身上的衣服就被腐蝕出了幾個大洞。


    隨著炎溶漿的滲入,小孩嬌嫩的皮膚也被液體腐蝕出了一個血洞。


    鮮血外滲而出,吳超陽疼的哇哇大叫。


    “啊啊啊,我的胳膊流血了,你個醜女對我做了什麽?”


    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自責,而是率先埋怨起了紀雲棠。


    “好痛啊,好痛啊,你快給我請大夫。”


    “爹,娘,你們在哪,這個醜女想要殺了我,你們快來救我啊!”


    吳超陽看著自己胳膊上的血洞越來越大,他嚎叫的聲音也就越大,甚至還揮著手想要去打紀雲棠。


    紀雲棠眸光驟冷,她本不想過於殘忍,奈何這小壞種一次兩次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先是茶杯裏下毒,後是炎溶漿潑麵。


    她給過他一次機會了,可他卻不懂得珍惜。


    真當她還是之前那個任由他欺負的原主?


    紀雲棠視線落在了自己手裏的針管上,這可不是什麽能讓人長高的藥劑,而是一種能把人變得暴躁無常的藥劑。


    吳超陽天生就壞,可惜這小孩慣會偽裝。


    在自利心麵前,通常他會裝成乖巧聽話的樣子,來降低別人的防備。


    但隻有紀雲棠知道,這小壞種胸膛裏的那顆心到底有多黑。


    曾經,她曾親眼看見,四歲的吳超陽將村裏一戶人家養的三隻兔子偷出來,當場摔死。


    摔死的兔子被他剝了皮,砍掉腦袋,丟在紀雲棠的床上嚇她,剩下的肉則讓陳華秀給他煮了吃。


    陳華秀還誇他能幹有本事,小小年紀就知道為家裏改善夥食了!


    自那以後,吳超陽做事越來越狠辣。


    他曾“不經意”推倒了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導致其流產落下病根,終生無法懷孕。


    別人追究起來,他就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假裝在那裏委屈的哭。


    村裏的裏正一看吳超陽還這麽小,也不好做出什麽過重的處罰,隻好讓陳華秀當麵跟那戶人家道歉,賠了一點銀子,這事就算過去了!


    陳華秀事後也沒有責罵過吳超陽,隻讓他以後做事小心點,別讓人抓住把柄。


    沒過多久,吳超陽又偷了別家鄰居的銀子,為了不讓人懷疑自己,他還偷了一個那農婦平時戴用的發簪,壓在了跟自己玩的最好的同伴枕頭下,栽贓嫁禍給自己的好朋友。


    然後,他再像個正義小孩一樣站出來,去裏正那裏舉報自己的好朋友偷竊。


    看著好朋友被爹娘打罵,被全村唾棄,吳超陽躲在樹後麵哈哈大笑。


    這樣的事情,還不止一次兩次,多的紀雲棠都數不清。


    七歲的吳超陽,除了沒有殺過人以外,幾乎什麽壞事都做遍了!


    這也是為什麽,吳世傑找不到媳婦的原因,隻因吳家在小山村裏的名聲很差,再加上有個蠻不講理的陳華秀從中作梗,幾乎沒有人敢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吳世傑。


    紀雲棠冷冷勾唇,她可沒有那麽好心助吳超陽長高。


    從一開始讓他試藥,她就有著自己的私心。


    藥劑的作用是間接性狂躁,時而發狂時而正常,偶爾還會帶點副作用,致使他某個時刻的記憶錯亂。


    但這也隻不過是放大了吳超陽心裏最原始的欲望,把他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了而已。


    這裏是遍地大官的京城,可不是窮鄉僻壤的小山村,吳超陽若是再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壞事,他可不會像之前那麽好運了!


    這麽想的時候,紀雲棠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針管紮在了吳超陽的腿上,將裏麵的藥劑全部注入到了他的身體裏。


    而此時此刻,吳超陽已經被炎溶漿折磨的神誌不清了,他除了一個勁的喊疼以外,就是不停的哭。


    絲毫不知道紀雲棠對他做了什麽。


    等到炎溶漿將他的手背腐蝕的差不多的時候,紀雲棠才拿出藥來給他治療。


    不過,她也隻是在表皮上塗抹了一下,減緩了炎溶漿腐蝕的速度,讓他的胳膊暫時看起來恢複了而已。


    並沒有將他手上的傷給治好。


    紀雲棠知道,不出一天的時間,他的傷口會再次顯露出來,腐蝕的速度也會加快。


    這就是炎溶漿的可怕之處。


    “小壞種,自作自受吧!”


    紀雲棠拿出銀針,在吳超陽的後頸上紮了兩下,便消除了他這一刻鍾的記憶。


    等到傍晚,吳進喜一家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打算回到房間休息之時。


    推門一看,幾人的瞌睡都被嚇沒了!


    破破爛爛的房間,用木板製成的床,能進風的爛窗戶,抬頭往屋頂一看,還能欣賞到月亮。


    不僅如此,房間裏灰塵很厚,到處都是蜘蛛網,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見蟑螂老鼠在地上亂爬。


    陳華秀怒了,“我們給她幹了一天的活,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她就讓我們睡這種地方,她還是人嗎?”


    吳進喜雙眸猩紅,抬起一腳朝著木門踹去。


    “砰!”


    本就岌岌可危的木門,在他一腳的加持下,直接轟然而倒。


    “這小賤種簡直欺人太甚!”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幾人背後響起。


    “還有力氣踹門呢,看來你們的肚子也不是很餓。”


    陳華秀一轉頭,就看見桃枝端了一個托盤,她知道對方是紀雲棠的貼身婢女,對她當即也沒了好臉色。


    “我們一家活都幹了,你又想來幹什麽?”


    桃枝衝她一笑,緩緩道:“你們是活都幹了,但並沒有幹完。”


    “奴婢剛剛去檢查了,你的衣服沒有洗幹淨,吳老爺的木柴也沒有劈完,就連吳大公子,後山的地也才鋤了一小半。”


    “按照我們王妃給你們定下的規矩來說,你們三個任務沒有完成,晚上是沒有飯吃的。”


    她說著扭頭看向吳超陽,“但是吳小公子就不一樣了,我們王妃誇他試藥試的很好,不僅聽話懂事還十分配合,我們王妃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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