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箏揚起下巴,十分傲嬌道:“你罵我妹妹,別說是打你了,就算是打你們全家都是合情合理的。”


    紀懷澈:“!!!”


    他幹瞪著眼:“她什麽時候是你妹妹了?”


    謝流箏眉梢挑起,十分鄙視的說道:“你是聾還是瞎,沒看夜王妃剛剛喊了我爹娘嗎?”


    “我是我爹娘唯一的兒子,那麽從現在開始,夜王妃就是我們榮國公府的小姐,本世子的親妹妹了!”


    “你欺負本世子的妹妹,就是在欺負本世子,本世子替她出頭教訓外人,有何不妥?”


    紀懷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都是什麽歪理?


    他是外人,謝流箏是親哥,劇本都不敢這麽演。


    紀懷澈感覺謝流箏就是想找個借口打他而已,但是他沒有證據。


    他心裏無比憋屈,卻也知道在這個場合動手,會給永寧侯府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在心裏狂罵謝流箏趁人之危,不要臉。


    卻見紀雲棠麵帶微笑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兩個燙呼呼的熟雞蛋。


    “哥,手打疼了吧,我這裏有熟雞蛋你快敷一下,別為了不相幹的人把手扇腫了。”


    一聲“哥”,把謝流箏叫的心花怒放。


    他呆滯的看著紀雲棠,一雙黑眸清澈明亮,那張桀驁不羈的俊臉上,嘴角的笑容怎麽壓都不下去。


    “妹妹,你剛剛叫我什麽,能不能再叫一遍?”


    “哥的耳朵不太好使,剛剛沒有聽清。”


    紀雲棠嘴角抽搐了兩下,眼神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謝流箏。


    她也覺得他好丟人怎麽辦?


    謝流箏明顯是那種欠兒吧唧的性子,幹啥都不按常理出牌。


    紀雲棠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後悔喊他哥了。


    這一喊無疑把謝流箏給喊飄了。


    但這個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紀雲棠在察覺到紀懷澈火冒三丈的表情之後,心裏的那點後悔瞬間煙消雲散。


    她笑眯眯的看著謝流箏,用甜甜的語調,開口叫了他一串哥。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謝世子想聽多少遍,我就叫你多少遍,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大哥,我跟你一起孝敬咱們的爹娘。”


    紀懷澈:“!!!”


    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陰沉可怖,眼睛裏泛著淩人的寒意。


    他敢肯定,紀雲棠這個賤人就是故意的。


    故意當著自己的麵叫謝流箏“哥”,想以此來氣他。


    紀懷澈心裏冷笑連連,紀雲棠以為這樣就能氣的了自己嗎?


    那她未免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比起紀懷澈的憤怒,謝流箏則是瞪大眼睛,怔愣的看著紀雲棠。


    他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本世子沒聽錯吧,本世子有妹妹了!”


    謝流箏隻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讓紀雲棠喊他哥的時候,心裏實際上是心虛的。


    因為他知道以紀雲棠的強勢的性子,這種時候很可能會把他的頭給擰下來當球踢。


    可沒想到,紀雲棠竟然真的叫了,還一連叫了他幾十遍,直把他叫的雀躍不已。


    謝流箏此刻就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哪怕紀雲棠隻是想利用他來氣紀懷澈,他也甘之如飴,樂得配合。


    謝流箏覺得這個時候,他必須得拿出一些作為哥哥的態度來,才不會讓永寧侯府的人看輕紀雲棠。


    首先,給妹妹的見麵禮肯定必不可少。


    謝流箏想到這,直接伸手在身上胡亂摸了起來。


    紀懷澈心裏憋著一股子氣無處發泄,此刻看見謝流箏不顧形象在身上亂摸,他直接譏諷道:


    “謝世子身上癢了就拿板子拍拍,當著這麽多世家千金的麵,做這種不雅的動作,你覺得合適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要當眾脫衣衫。”


    他話音落下,有人哄堂大笑。


    紀雲棠眯了眯眼,謝流箏也隻是在胸口摸了幾下,他的動作頂多有些滑稽,跟不雅可沾不上半點關係。


    紀懷澈這是擺明了是在膈應謝流箏。


    她冷笑,“紀世子眼神不好就去找大夫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哥脫衣衫了?”


    下一秒,眾人隻見謝流箏從懷裏掏出來了一疊銀票。


    厚度有一本書那麽多。


    “棠兒妹妹,哥哥也不知道送什麽見麵禮給你比較好,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送錢最實在。”


    “這十萬兩銀票,是我攢了五年的零花錢,也是哥哥的一點小心意,棠兒妹妹務必要收下!”


    他說到這裏,用手撓了撓頭發。


    “我第一次當哥,也沒什麽經驗,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盡管指出來,哥哥下次絕對好好改正。”


    眾人:“……”


    眾人:“!!!”


    就隻是叫了幾聲哥,就送了十萬兩銀子的見麵禮?


    這樣的哥能不能給她們也來一打。


    眾人心裏說不羨慕是假的。


    紀箐箐眼睜睜的看著謝流箏將十萬兩銀票全部塞到了紀雲棠的手裏,她心裏酸的牙都快掉了!


    她在永寧侯府生活了十六年,沒有一個哥哥給過她這麽多的零花錢。


    頂多每次過年過生辰的時候,用幾千兩銀子或者小禮物把她打發一下。


    就這,紀箐箐還覺得自己是京城裏的嬌嬌女,永寧侯府的小公主。


    現在跟紀雲棠一比,她才察覺自己收到的那點銀子,給紀雲棠塞牙縫都不夠看的。


    紀箐箐心裏嫉妒的發狂。


    她不明白,為什麽同樣是世子,謝流箏出手那麽大方,而紀懷澈卻對自己這麽摳門?


    更別提,紀懷澈還在大理寺做了一年官,每個月都有朝廷發的俸銀。


    而謝流箏卻啥都沒有。


    這麽一比,紀箐箐覺得紀懷澈對自己的寵愛都是假的。


    要是他真愛自己,為什麽不願意將自己攢了一年的俸銀給自己?


    可見紀懷澈根本就沒有把她當親妹妹看!


    紀箐箐的心裏十分不平衡。


    可令她更不平衡的,還在後麵。


    紀雲棠剛剛收完謝流箏的十萬兩銀票,蔡夫人就極為從容的走了過來。


    她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來一個精美的玉鐲,滿臉慈愛的交到了紀雲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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