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各種謾罵紀雲棠的言論,許嬤嬤知道自己等待的時機已經成熟了,當即掙脫開繩子就往前跑。


    她扯掉嘴裏的臭襪子,眼中充滿了瘋狂。


    “救命啊!殺人了!”


    “夜王妃殺了老奴的女兒還不夠,還要殺了老奴,老奴是夜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可卻連夜王殿下的麵都見不到,誰能來治治這個惡毒的女人。”


    陳虎手裏的繩子輕了,他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就見一個肥胖如豬的身影從自己的麵前跑了過去。


    陳虎立馬就上去追。


    紀雲棠看著前方三百米處的大理寺府邸,嘴角微微揚起冷笑。


    逃跑還往大理寺跑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許嬤嬤得到了逃跑機會,當即用起全身力氣就往前麵衝。


    一邊衝一邊放聲哭喊,“救命啊!夜王妃殺人了!誰能來救救我!”


    她感覺,這是自己人生中跑的最快的一次,生怕陳虎追上來,再用繩子把她拴起來。


    有些自以為正義的百姓,聽到她的言論後,還以為在後麵窮追不舍的陳虎要殺她。


    他們當即自發阻攔起了陳虎。


    有的往他身上扔菜葉子,有的往他身上扔雞蛋,也有的拿起攤販的賣小吃的碗就往陳虎的身上砸,隻是為了給許嬤嬤爭取逃跑的時間。


    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已,菜葉子雞蛋在空中亂飛,陳虎因為路人的阻攔,還真被砸到了不少,速度也慢了下來。


    許嬤嬤眼看自己的計謀得逞了,以為這次自己必定能跑掉了,她心裏恨意交織,咬牙道:


    “紀雲棠,咱們走著瞧,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她跑著跑著,突然想看看自己跟紀雲棠拉開了多遠的距離,亦或者紀雲棠如今被百姓們拿雞蛋菜葉子砸成了何等模樣。


    想到紀雲棠渾身雞蛋液的狼狽樣,許嬤嬤心裏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朝後看了一眼,眼神怨毒。


    這一眼,瞬間就將她定在了原地。


    隻見紀雲棠白衣纖雪,站在十米開外的位置,手裏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根黑色的鞭子,鞭子的一頭徑直朝她飛了過來。


    許嬤嬤:“!!!”


    她嚇的瞪大眼睛,拔腿就跑。


    可那鞭子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追著她就來了。


    許嬤嬤隻感覺到自己脖子一緊,鞭子死死的就纏在了她的脖子上,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許嬤嬤的腿再也邁不出去一步,她感覺,自己要是再往前衝,怕是會被這鞭子活活勒死。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給看呆了,連同扔菜葉子雞蛋的都忘了手上的動作。


    紀雲棠慢慢收緊鞭子,一步步走上前來,唇角笑意彌漫。


    所過之處,所有百姓紛紛給她讓路。


    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夜王妃不是個好惹的,搞不好她真的會當街殺了許嬤嬤。


    紀雲棠在許嬤嬤吃人的目光中,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麵前,她挑眉,“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是不是看見這裏是大理寺的門口,你心中有愧所以想自己進去自出了?”


    抬首看去,正前方十米處剛好是大理寺的府邸,鎏金楠木牌匾高高懸掛,醒目而又莊嚴,自帶一種肅殺之氣。


    這裏是整個東辰國被譽為最公平公正的地方,每天處理數十起刑事以及民事糾紛案件。


    紀雲棠之所以來這裏,就是想看看許嬤嬤挪用夜王府存銀,欺辱夜王殿下之事,會如何判決。


    巧的是,紀懷澈就在這裏任職大理寺右少卿。


    大理寺門口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門外官差的注意,有人進去通報過後,很快就有一位身穿藏青色朝服,長身玉立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好,“大理寺門口,休的鬧事喧嘩,爾等還不散開。”


    話音落下,他就看見了人群中手拿長鞭的白衣女子,紀懷澈當即冷下了臉來。


    “紀雲棠,怎麽是你,你是嫌宮闈宴上禍害下官還沒禍害夠嗎,竟然追到大理寺門口來了?”


    “下官還要當差,沒工夫搭理你,勸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趕緊離開,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紀雲棠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也太自戀了吧?


    紀懷澈哪知眼睛看見自己追他追到大理寺門口來了?


    他又不是銀票,有什麽資格讓她追?


    “紀世子,你把你的腦袋晃晃,看看裏麵是不是已經水漫金山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本王妃是來找你的?”


    “你既不是,為何……”話說一半,紀懷澈這才注意到另一邊的許嬤嬤,她的脖子被鞭子纏著,此刻一張臉憋的鐵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紀懷澈瞬間怒了,他瞪著眼睛,怒火熊熊的斥責道:


    “紀雲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行凶!”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押到大理寺,本官親自審理!”


    幾個官差上前,就要捉拿紀雲棠,陳虎立馬擋在了紀雲棠的麵前,滿臉凶神惡煞。


    “老子看誰敢動我家王妃一根汗毛!”


    紀雲棠拍了拍他,眼神示意陳虎退下,她今天來,可不是跟紀懷澈鬧事的。


    陳虎張了張嘴,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後幾步,隻是依然渾身戒備的守在紀雲棠的身邊。


    紀雲棠嘴角狀若無意的一勾,眼神瞟過許嬤嬤,語氣十分淡定。


    “巧了,本王妃剛好要去大理寺報官,狀告這位許嬤嬤在掌管夜王府期間,虐待夜王殿下,拒不伺候王爺,也不讓其他下人去伺候王爺,自己卻在夜王府吃香的喝辣的,給夜王殿下的飯菜裏下瀉藥,王爺穿髒的衣物幾個月也沒人給換洗。”


    “不僅如此,這位許嬤嬤在掌權之間,挪用了夜王府二十多萬兩的銀子,倒賣王府財物和皇後娘娘送的名貴藥材,私自以夜王殿下的名義去錢莊借錢,開商鋪買私宅。”


    “她趁本王妃外出參加宮闈宴不在府中,帶人毒暈本王妃的屬下,暴打本王妃的婢女差點致死,來西苑撬鎖偷盜本王妃的私產,壞事做盡做絕,你們說,本王妃沒有直接要了她的命,是不是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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