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琳琅攥著拳頭,心裏的怒氣直往腦門上衝,“不需要,收起你那假惺惺吧!”


    紀雲棠也不生氣,“哦,那等你有需要了可以隨時來找我買哦,我都給你留著。”


    她哪裏不知道,這事少不了巧葉在裏麵推波助瀾。


    不過,紀雲棠也沒想到對方會弄巧成拙,把她用來敷臉的藥膜當成了狗屎。


    紀雲棠冷笑,若是柳琳琅知道那狗屎用了並沒有任何作用之後,巧葉會有什麽下場呢?


    紀雲棠有些期待。


    *


    永寧侯府。


    富麗堂皇的大廳之中,沒了之前的歡聲笑語,此刻一片低壓氣息。


    永寧侯紀南川冷著臉坐在主位上,孟氏低眉順目的站在旁邊,紀箐箐則穿著一身單薄的綠色長裙,柔柔弱弱的跪在下麵。


    她將頭垂的很低,長睫毛擋住了眼中的陰翳,袖口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快要陷入了肉裏。


    紀箐箐心裏那個恨啊!


    她不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嗎?


    為什麽僅僅隻是欠了紀雲棠十萬兩銀子,紀南川就讓她跪在這裏自省?


    可那欠條也是孟氏親手簽的字啊,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紀箐箐死死的咬著牙關,眼底是刻骨的怨毒。


    還有她的那些哥哥們,他們不是最關心自己了嗎?


    為什麽她的膝蓋都跪痛了,還是沒有一個人回來幫她求情?


    她隻不過是中了紀雲棠的圈套,她難道不是受害者嗎?


    為什麽現在所有人都要反過來怪自己呢?


    孟氏見紀箐箐的肩膀在微微發抖,她紅著眼眶,滿眼都是心疼。


    “侯爺,快讓箐箐起來吧,她都已經跪了快一個時辰了,箐箐的身子骨本來就弱,再這麽跪下去,她哪裏能受得了?”


    紀南川重重的一拍桌子,滿臉惱怒,“你就是太慣著她了,你知道她讓人抬著棺材上夜王府的門,今天上朝的時候,外麵的那些大臣們都是怎麽議論我們永寧侯府的嗎?”


    “說侯府教女無方,骨肉相殘,逼著紀雲棠去給夜王替嫁也就算了,到頭來連自己親姐姐的命都不放過。”


    “你們這些女流之輩坐在家裏淨給本侯惹事,本侯和澈兒今天在朝堂上遭遇了多少白眼,又受到了多少政敵的彈劾,皇上看我們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以為這還是件小事嗎?”


    比起遭人非議生氣,紀南川更多的是對紀箐箐的恨鐵不成鋼。


    他養在身邊悉心教導了十五年的女兒,到頭來居然比不過紀雲棠一個鄉下女?


    最後還反被對方算計了十萬兩銀子。


    這事傳出去,不少人都在說他們永寧侯府眼盲心瞎,錯把魚目當珍珠。


    這讓紀南川的心裏如何不生氣?


    孟氏苦著臉,一臉愁容,“侯爺,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就算是責怪箐箐也於事無補了啊,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怎麽在三天之內湊齊那十萬兩銀子交給紀雲棠。”


    永寧侯每個月的月俸才一千兩銀子,十萬兩對他們來說,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要是真的給了,估計侯府五年之內都回不了血。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錢不能給。”


    紀老夫人在汪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路過孟氏的時候,眼神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孟氏,都是你生的好女兒!”


    “紀雲棠再怎麽說,也是我們永寧侯府的血脈,就算她嘴上斷了親,身體裏流的還是我們永寧侯府的血液,這點是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掉的。”


    “古往今來,子女跟娘家獅子大開口的要錢還是頭一遭,這銀子要是真的給了她,那我們永寧侯府百年世家的臉麵,還要往哪放,外麵的人又該如何看待我們?”


    紀老夫人說完後過去坐在了椅子上,她輕抬了一下手肘。


    “汪嬤嬤,還不快過去將小姐扶起來,就這麽跪著成何體統?”


    “是,老夫人。”汪嬤嬤趕緊過去,將跪在地上的紀箐箐拉了起來。


    她抿著嘴不說話,一雙靈動的眸子裏蓄滿淚水,紅的跟個兔子一樣,這可把紀老夫人給心疼壞了。


    永寧侯府的三位少爺平時都很少回家,日常都是紀箐箐過來陪她解悶,逗紀老夫人開心。


    如今看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受了這種委屈,紀老夫人簡直恨不得親自去將紀雲棠暴揍一頓,來為紀箐箐出氣。


    “箐箐啊,我的好孫女,快別哭了,你哭的祖母都心疼死了。”


    紀老夫人將紀箐箐抱在懷裏哄著,她沒有看見的是,紀箐箐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精光,轉瞬即逝。


    看來她日常討好紀老夫人,是個正確的決定。


    關鍵時候,她那些所謂的父親母親和哥哥們,為了一點銀子和名聲,全都開始裝死責備她,半點沒有人情味。


    隻有紀老夫人,願意為她挺身而出護著她。


    紀箐箐嘴角不屑的勾起。


    隻要她穩穩的抱住紀老夫人的大腿,想必整個永寧侯府的人,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祖母,都是箐箐不好,是箐箐連累了永寧侯府,父親生氣懲罰我都是應該的,你就不要責怪他們了。”


    孟氏看著紀箐箐夾著嗓子在紀老夫人的懷裏撒嬌,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心裏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從始至終,紀箐箐隻說自己受了懲罰,卻半點不提因為她自己不當的舉動,導致了整件事情的發酵。


    孟氏突然有些心累,她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說道:“母親,可是兒媳已經簽了欠條也按了手印,在場的很多百姓們都是親眼看見的,要是不給的話,我怕紀雲棠她……”


    紀老夫人神色陡然一冷,她用力的一拍桌子,端莊溫和的臉上出現怒容。


    “她能怎麽樣?她想怎麽樣?她敢把我永寧侯府怎麽樣?”


    “我們侯府千辛萬苦的將她找回來,還給她找了一門打著燈籠都遇不上的好親事,讓她的身份水漲船高,從鄉下女一躍成為了身份尊貴的夜王妃,她不感激侯府也就算了,現在還想反過來坑害我們,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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