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分上,能將踏雪無痕練到如火純青的地步,並是以十五歲的年紀,鳳瀾止的天分無疑是極高的。在功底上,他五歲開始習武,十年來來從未間斷,一招一式出自千碎雨真傳。但是在內力上,他輸給了南宮仁。而兩個人比武,經驗更甚前麵三點。這經驗,鳳瀾止無疑又是輸了。所以當對方的劍穿過他的軟劍時,所有的人全屏住了呼吸。唯有鳳蒼穹,他還在期待。因為那在竹林裏一劍封喉的劍招,鳳瀾止由始至終都沒有使用過。人誰不怕死?而鳳瀾止在生死關頭卻不肯使用那套劍法,可見他和南宮仁的比武,還保留了實力。隻要還有實力存在,他就不會有事。“公子。”“公子。”“賢弟。”然其他人卻沒有鳳蒼穹這般冷靜。日月星辰四侍衛已飛身而起,隻是他們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南宮仁的劍快。不過有人卻意外,千鈞一發之際,歸不聶顧不得自己的內力尚未恢複,他衝開氣,將全身的內力聚集於掌心上,雙掌齊發,對著南宮仁。而與此同時,他全身疼痛不已。如此渾厚的掌風南宮仁當然意識到了,隻是此時,麵前的人是他非殺不可的。這麽想著,他一邊分散出自己的內力擋下了歸不聶的那掌,而另一邊逼迫鳳瀾止的劍法更加的迅速。隻是欲速則不達。劍彎了,在穿透鳳瀾止軟劍的同時,並沒有刺進他的心髒,而是……砰……掀開了他的麵具。麵具飛了起來,所有人再一次屏住了呼吸,隻是這次,他們想看的……是鳳瀾止的容顏。第28章 相貌砰……這是南宮仁的劍落地的聲音。而與此同時,鳳瀾止的身影翩然而起,在他落地的瞬間,那飛起的麵具,又回到了他的臉上。從他的麵具摘下到附上,不過眨眼間的事情,而這眨眼間的急促裏,大家都沒看清他的容顏,隻是有人例外。這人就是在他麵前的南宮仁。而南宮仁的劍,就是因為看見了鳳瀾止的臉,由於意外的驚嚇,而掉的。可就在這一瞬間,他掉落的劍回到了鳳瀾止的手中。白衣少年一手拿著麵具遮住了自己的臉,一手拿著劍指著南宮仁。他溫潤如水般的聲音帶著死亡的氣息:“看我麵貌者,殺無赦。”他承諾過奶娘,今生絕不在人前露麵。不再是方才行雲流水般華麗的劍法,鳳瀾止這次使用的劍法,如同地獄的爪子,一寸一寸的吞噬著人的心。它淩厲、霸道。鳳蒼睘覺得有些可惜,若不是彼此隔著距離,就憑方才的時間,足夠他看清鳳瀾止的臉,隻是可惜了……不過……唇角勾起笑,笑意優雅,如今的劍法,才夠看。南宮仁尚未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直到鳳瀾止的劍即將刺瞎他的眼睛時,他才說出一句:“你跟他好像。”劍尖,在碰觸南宮仁眼球的微毫米距離停了下來。一句話,一層意思。鳳瀾止懂了。“我的臉,跟你認識的人,很像?”兩個男人是不可能生出兒子的,所以對於鳳瀾止的真實身份,多半人在想,是千碎雲的私生子?還是千碎雨的私生子?可是鳳瀾止清楚的很,他們於自己,是養育之恩大於生身父母。所以憑著南宮仁剛才的話,鳳瀾止覺得,隻有血緣關係的人才會用的上像這個字。那麽,南宮仁所認識的那個,和自己長得像的人,會不會有些關係?南宮仁鎮定的看著鳳瀾止,腦海裏回想著他麵具下的樣貌,以及記憶中那個人的臉,的確很像。“我輸了。”他並沒有回答鳳瀾止的話,而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丟下這句話,飛身離開。武林大會,情勢逆轉,盟主之位,鳳瀾止無意繼承。所以他提議,盟主之位,待大家商量之後再決定。……“你讓我失望了。”那是一道柔中帶硬的聲音。柔為音調的本質,而硬是壓抑出來的氣勢。“你錯失了盟主的位置,我的整盤棋就散了。區區一個流碎堡的人就讓敗的如此塗地,而他千碎雨和千碎雲還沒有出動。南宮仁,你這是成就仁義,犧牲小我嗎?”嗤笑,嗤笑中帶著不屑。“不,這次讓我輸的不是流碎堡的人。”南宮仁的性子,從不會為自己辯駁。所以這次聽他這麽說,對方有些好奇。“讓我輸的,是你的這張臉,教主。”什麽?那人回首,一張陰沉的臉,十分美麗。“方才的話,當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粟血教教主,陰寒的雙眼直視著南宮仁。“教主聽的很清楚,我說的是,和我比賽的流碎堡少主千碎瀾止,他有一張和教主有著七分相似的臉。”第29章 女人武林大會的落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最終商量的結果,歸不聶繼續勝任武林盟主之位。而南宮仁的出現,為粟血教的神秘又添加了一份,同時針對討伐粟血教的活動,大家也開始謹慎了。謹慎需要計劃,商討計劃需要時間,可這些時間鳳瀾止不想浪費。所以,他告辭了。“賢弟真的不多留幾日嗎?這大會的事情大家還沒來得及答謝賢弟呢。”歸不聶有些不舍這風輕雲淡般的少年。“大哥若是想念小弟了,隨時歡迎來流碎堡,小弟此番奉家父之命而來,既然武林大會已經結束了,自當回家回稟。天下午不散之筵席,還望大哥保重。”吐字文雅,故作一番不舍,可上了馬車時,鳳瀾止的眼底卻是淡然。駕……日、月、星、辰四侍衛翻身上馬,如同來時,幹淨利落。隻是流碎堡少主,卻在眾人的心裏留下了痕跡。“公子,那人如何處理?”紅梅開口。那人,是在武林大會時被紅梅偷偷運出來的那個男子,那幾日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可惜等了這麽多天也不見有人來救他,鳳瀾止沒了興致,便讓紅梅將人放了。一邊又像歸不聶等人解釋,因為忙於武林大會,所以這男子逃了。於武林眾人而言,這男子本就不重要,逃了也就逃了,所以大家也沒有用心去懷疑。但是這男子鳳瀾止卻記上了心,因為他侮辱了兩個,鳳瀾止此生最尊敬的人。紅梅將人運出來之後,安排在一家客棧裏,而後又不露痕跡的讓人逃走,接著跟蹤。紅梅辦事,鳳瀾止是放心的,所以他不問過程。“現在那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