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回想起了昨晚被逼著叫了聲相公,隻哼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江容安見方瑜不等他,趕緊起身穿好衣物,趕緊追了上去,拉住了方瑜的手,好聲好氣的說,“又沒說不見。” 反正到底是什麽情況,自己心裏有數就是了。 江容安還是第一次進到宮廷中。 身為女帝的明玉並不空閑,兩人現在乾清宮外等候了一會兒,這才輪到太監傳召。 穿著帝王常服的明玉看起來不像當日見到的那麽和善,黑紅二色的服飾稱得她雍容華貴又高高在上。 明玉先是受了兩人的禮,這才露出了笑容,這一笑略微拉近了距離。 “看來孤這個媒人當得不錯。” “臣這就為陛下送上一雙媒人鞋。” “聽說你要過繼一個女兒?”昨日剛做的決定,今日明玉就得到了消息,可以說是消息靈通。 方瑜麵上未露出驚訝之色,回答:“正是,原是靜德侯府的嫡女。” “正是可惜了,本來孤還挑了幾個宗室的孩子,打算給你過過眼。”明玉隨意的說道,“可還要再過繼一個男孩,一子一女湊成個好字?” 本朝根本沒有什麽異姓王,也隻有廢帝昭清腦子一昏給方瑜冊封了一個鎮北王,爵位已經給出去,想拿回來就沒這麽容易了,明玉本想準備過繼個宗室的孩子過去,名正言順的將這異姓王爵位歸為皇家。 可現在方瑜已經選定了過繼的人選,明玉不由要再做打算。 “一個就夠了。”方瑜能猜到明玉心中的心思,“還請陛下為我的女兒冊封為世女。” 明玉的眉頭蹙起,“世女?” 方瑜朗聲一笑:“既然有皇太女,那就有世女了。” 明玉思考了一片刻,就拍板定了下來。 不過是女子,到時候繼承了鎮北王的爵位,再娶進皇家也是一樣的。 “好,還望世女如鎮北王一般英勇善戰,日後就如你我一樣,輔佐皇太女。” 隻是明玉沒想到,就如她所言,等到十數年後,這位過繼來的女兒就如同鎮北王親生的一樣,天生便驍勇善戰,為皇太女守住了大好江山,又傳出了一個君臣相宜的佳話。 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明玉問了一句:“可取好了名字?” “已經取好了。”方瑜回答,“江笑二字。” 明玉一怔,竟然沒有跟隨方瑜姓方,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誇獎了幾句以掩飾剛才的失神,“倒是好名字。” 兩人又隨意的交談了幾句後,方瑜突然收斂了麵上的笑容,正正經經的說:“臣有事與陛下說。” 明玉心領神會,對江容安說:“你第一次進宮,不如去看看禦花園中的美景。” 後宮本不能隨意讓外男進出,可現在明玉的後宮不過是虛設,一位妃子都沒有,自然不用遵守這些規定了。 江容安心中十分想旁聽他們二人交談的話,但隻能跟著領路的太監走了出去。 太監將江容安帶入了禦花園中。 禦花園的風景雖好,不過江容安還惦記著方瑜,一眼都看不進去,坐在亭子裏麵發呆。 還好禦花園中常備著點心,吃著鬆軟的點心還好打法時間。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禦花園的小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江容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又是怎麽了?”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人,看穿著的衣服是宮中的太醫,他說話的神情態度皆是不耐煩。 身旁跟著的是個小太監,是宮裏最底層的那種,身上的衣服還打著幾個補丁,他唉聲歎氣的說:“都是攤上了個鬼差事。” 太醫附和了一聲:“可不是,上頭說了不能讓他們死了,可他們一天不弄出點事情就渾身難受。” “這次不同於往常,傷得可重了!”太監說著又加快了腳步。 太醫也不再說話,兩人就埋頭一直走著,沒發現到涼亭內的江容安。 聽完了一整段對話的江容安心中起了好奇,見四下無人,就悄悄跟了過去。 太醫與太監心中有事,就沒注意身後的動靜。 江容安跟了一路,從繁華的禦花園一直到了極為偏僻的地方。 最後停在的地方門口掛著一個陳舊的牌匾,上麵寫著霜泉宮幾個字,能看見裏麵還駐守這幾名侍衛。 其中一個侍衛轉了幾圈,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江容安。 江容安想了幾個說法來應付侍衛的問道,可沒想到侍衛好像沒看見江容安似得,既沒有上來警告他,又沒有驅趕他離去。 片刻後,霜泉宮內響起了淒厲了叫聲。 “昭清!你不得好死!” 本來要走的江容安被驚得站在了原地,然後他看見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被人強製拉到了院子內。 他受了傷,衣服上都是斑斑的血跡,看起來還有幾分麵熟。 江容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到底是誰,反而被那個人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