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的人穿著皆一身黑色,麵孔被捂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出是什麽人派來的。他們看見方瑜出現,立刻分出了兩個人手,朝著方瑜包圍了過去。那兩個人手中拿著長刀,有一種說法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長刀對上短匕,無疑是他們兩人的勝率更加高些。方瑜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他手中的武器太過於短小了,要接近對方才能還手,必須速戰速決。就在一瞬間,方瑜側身躲過了撲麵而來的長刀刀鋒,舉起手中的匕首抵住了從旁邊斬來的另一把長刀。兩者相碰撞,發出了令人渾身發麻的聲響。那人是使了全身力氣揮舞下來的長刀,方瑜憑著匕首接下,右手承受了所有的衝擊力,震得他手臂發麻,在一瞬間失去了手臂的控製力。方瑜見另一個人又衝了上來,立刻抬腳將人踹開,匕首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以一戰二,方瑜略在下風。但沒過多久,戰局就在一瞬間逆轉了了。方瑜抓住了其中一人的破綻,手中的匕首直取他的致命處,在解決了一個人後,對付剩餘的那人便遊刃有餘了。江容安握著手中的彎刀,縮在了一個角落中,幸好那處草長得旺盛,幾乎可以掩飾住一個人的蹤跡。他聽到了那邊兵器相接的聲響,聽到了痛苦的慘叫,可他牢牢的記住了方瑜的叮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別人發現了。即使幫不上什麽忙,江容安也不願意給方瑜增加負擔。江容安隻覺得胸膛中的心髒砰砰亂跳,手中也都是黏人的汗水。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一道黑影朝他這個方向悄然而去,他早就被人看到了行蹤。誰都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發生的事。直到冰冷的刀鋒架在江容安的脖子上,他才發現身後多出了一個人。“站起來。”身後的人特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分辨不出到底是男是女,“走過去。”方瑜手中的匕首終於割破了另外一人的咽喉,傷口處噴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甚至還有幾滴落在了臉頰上。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看向了江容安所在的方向。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麵男子正挾持著江容安,朝這邊走了過來。方瑜抬手用手背擦去臉頰上的鮮血,但依舊留下了兩道紅痕,他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那名蒙麵男子。蒙麵男子站定,與方瑜保持著相對的距離,用著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知道是我的刀快些,還是鎮北王的匕首更快一些。”說完後,架在江容安手中的刀向前挪動了一下,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血線。蒙麵男子是在以江容安威脅方瑜,從得到的情報中得知,方瑜對此人與眾不同,疑是方瑜的弱點所在。“阿魚,你用管我!”江容安用口型示意,無聲的說。方瑜沒有理他,而是攤開了手,原本握在手中的匕首落在了遞上,他用腳踢得遠遠得,隨後用肯定的語氣說:“你不是漠北人。”蒙麵男人發出了滲人的笑聲,回答道:“我是殺你的人。”方瑜將雙手舉至耳朵兩側,示意他身上並無任何武器,“那你來殺我就是了。”蒙麵男子並不相信方瑜,“走過來。”“好。”方瑜就這樣舉著手走了過去。但就在快到蒙麵男子的麵前的時候,他莫名的覺得害怕,突然叫了停,“停下!”方瑜就按照他所說的話停了下來,並無其他動作。方瑜名聲在外,蒙麵男子十分忌憚方瑜,不敢相信他就這麽放棄了抵抗,兩人之間僵持了一會兒,他見方瑜是真的放棄了抵抗,這才開口:“鎮北王,先跪下吧。”方瑜看著蒙麵男子裸露在外麵的雙眼,直至他感到渾身發寒的時候,他又看了江容安一眼,這才扶著膝蓋緩緩的跪了下來。“鎮北王,也不過如此。”就在蒙麵男子洋洋自得的時候,一直在退讓的方瑜突然暴起。蒙麵男子一下驚慌,將江容安推到了一邊,拿著刀砍向了赤手空拳的方瑜。但蒙麵男子並沒有想到江容安的袖子中還藏著一把彎刀,更想不到江容安會向他出手。江容安顫抖著鬆開了手,原本握著的彎刀此時正插在蒙麵男子的心窩處。方瑜一把將江容安抱住,拍了拍他的背部,連聲安慰道:“沒事的。”江容安剛才十分緊張,根本沒有感受到身上的傷口,此時放鬆下來,隻覺得脖子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用手一摸發現滿手都是鮮血,“阿魚,我要死了嗎?”方瑜還以為江容安受了多重的傷,一看是脖子處被割破了淺淺的一層,“小傷而已。”說完後,撕下身上幹淨的布條,給他的脖子處包紮上。脖子上被綁了一圈,江容安感覺有些不舒服,歪了歪腦袋,他看見方瑜身上都是血,急忙問道:“阿魚,你受傷了嗎?”方瑜低頭看了眼,回答:“別人的。”江容安將方瑜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確定真的沒有受傷後,這才放下了心。那些黑衣人全都被解決了,方瑜帶來的手下有幾個受了傷,不適合再走下去了,草原之旅隻能到此結束。手下的人在打掃戰場準備回去,方瑜走到那名蒙麵男子的屍體的身邊蹲下,伸手拉下了他的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