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凝已經躺在床上,將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但還是覺得後脊發涼,現在明明還不到秋季..........


    柳逸經過剛剛那麽一番,早就沒有什麽心思重返宴會。


    而是直接離開了皇宮。


    相比那昏君現在早就醉生夢死了,更顧不上他。


    柳逸恢複了剛剛在溫婉凝麵前那副醉酒的模樣。


    這些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所以剛剛在溫婉凝那般激動,也有做戲的成分。


    柳逸剛出了城門。


    騎上馬正欲想離開。


    嗖的一聲。


    一支箭劃過他的臉頰。


    有些火辣辣。


    柳逸看著站在高牆上的人也是一頓。


    墨雲徽!


    竟然這般膽大!


    墨雲徽居高臨下的看著憤怒的柳逸。


    他喜歡這種感覺。


    對方明明恨不的得將他扒皮抽骨。


    但又對他無可奈何。


    還要跪在他的腳下苟活著。


    想不到這柳逸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能躲過他一箭。


    墨雲徽絲毫不在意柳逸此時的目光,也不在意他這般光明正大的挑釁柳逸帶來的後果。


    骨節分明的手指抽出另一支箭,搭弓。


    柳逸騎在馬背上抽出長劍隨時抵擋他射出的箭來。


    隨著一聲劃破夜空的箭鳴。


    “呃。”


    肩膀傳來的劇痛讓柳逸忍不住出了聲。


    竟然直接將他的整個肩膀穿透。


    可想而知墨雲徽是真的動了殺心。


    “蠢。”


    墨韻會站得高,正常的聲音就可以傳到柳逸的耳中。


    他以為隻有一支箭。


    竟然是兩隻。還好他側了一下,不然就不是肩膀了。


    而是正中心髒。


    現在的柳逸可以確定了,墨雲徽對他的惡意全部來自於阿凝。


    想不到墨雲徽的身手這般了得。


    隻是兩箭,他就知道了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這麽遠的距離,還能將他傷的這般嚴重。


    以為這樣就能恐嚇到他了?


    柳逸是武將,但不是莽夫,深知現在不是和他攤牌的最佳時機。


    阿凝還在宮裏,宮裏是他的地盤……


    柳逸驅馬離開。


    墨雲徽隻帶了三支箭。


    剛剛那一下也夠他養幾月有餘。


    望著狼狽逃離的身影。


    就這樣,還想和他搶娘娘?


    緊接著墨雲徽修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城牆上。


    他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不過他不在意。


    殺十個人是殺。


    一萬個也是殺。


    對他來說,區別不大。


    長壽宮。


    太後慵懶的躺在一處。


    周圍婢女太監伺候著,好生愜意。


    見墨雲徽進來,稍微坐直了些身子。


    “哪股風將墨掌印吹到哀家這來了。”


    墨雲徽微微欠身。


    “太後說笑了。”


    “奴才隻是來替皇上看望一下您老人家。”


    “哪有看人不帶禮物的。”


    太後雖然語氣責備。


    但隻是打個笑話。


    “太後教訓的是。”


    太後擺手,也不想在和他繞彎子。


    “墨掌印有話不妨直說。”


    墨雲徽輕笑。


    坐在太後的對麵,絲毫沒有作為奴才的樣子。


    不管見過墨雲徽多少次。


    太後都覺得恐懼。


    他的貌美,讓她這把年紀都移不開眼。


    隻不過和自己的榮華富貴,這條命相比。


    她會老實。


    因為這一切都是看眼前這個人還想不想讓她們繼續擁有這一切。


    “皇上最近越發不收斂了。”


    隻是一句話,讓太後心頭一顫。


    莫不是真的來提醒她什麽了。


    “墨掌印說的是。”


    “哀家會敲打一下這個逆子的。”


    “前朝......”


    “奴才近幾日批的奏折上。”


    “都是些延續龍脈的事情。”


    “皇上獨寵淑妃一人,但淑妃一直無出,不如奴才給皇上找些神醫調養一下龍體。”


    太後聽的直冒冷汗,她怎能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哀家明白,會讓皇上雨露均沾。”


    墨雲徽走後。


    太後一改剛才的溫和。


    將桌上的果盤全部一掃而空。


    她和墨雲徽在一起,真不知道誰才是主,誰是奴。


    “來人!”


    “去給皇上說一聲。”


    “再不寵幸皇後,他這皇帝也當不久了。”


    眾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太後和皇上雖然是母子,但也一直不對付。


    他們這群奴婢太監,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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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瀾宮,出乎意料。


    墨雲徽異常安靜。


    自從上次柳逸的事情過後。


    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了。


    溫婉凝坐在貴妃椅上正想著。


    外麵就傳來了王公公的聲音。


    “公公可是有事?”


    王福桂弓著身子。


    溫婉凝打量著王福桂。


    許久未見。


    竟然瘦成了這個模樣。


    皇上是有多刻薄......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墨雲徽的手筆。


    瘦隻是外表,誰知道他被關起來的這段時間,受了多少傷。


    就連皇上和墨雲徽要人,都沒要的出來。


    能活著就是萬幸。


    王福桂見溫婉凝有些顫抖。


    他現在深知皇後娘娘對墨雲徽的重要。


    不敢在放肆,但想起他今日的任務。


    簡直難以啟口。


    萬一被那位知道了,自己豈不是又免不了.......


    左右都是死,做公公難,伺候兩位主子更難。


    “皇上今晚詔娘娘侍寢。”


    ..............


    溫婉凝倏的從貴妃椅上站起。


    “此話當真?”


    說話的音調不由得提高了好幾個度。


    眾人隻當皇後娘娘是因為太過興奮。


    “是。”


    王福桂擺擺手。


    後麵候著的人送來一件又一件的賞賜。


    當然還有今夜侍寢要穿的衣物。


    畢竟自從皇後娘娘進了宮,這是帝後第一次在一同過夜。


    自然要準備的周全些。


    王公公放下東西帶著人走後。


    溫婉凝整個人都癱在了貴妃椅上。


    這一天還是來了。


    該來的根本躲不掉。


    溫婉凝在聽見這個消息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墨雲徽幫忙。


    但他若是不幫自己呢,豈不是自討苦吃。


    靜香見娘娘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想上前開口。


    不如去找一下督主.......


    可是自從那日,娘娘對她的態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靜香有苦難言。


    “靜香..........”


    “奴婢在.........”


    得到靜香的回答,溫婉凝的心稍微踏實了不少。


    她就知道,跟在墨雲徽身邊的人,不會連這麽點小玩意都搞不到。


    夜晚降臨,宮中燈火通明。


    夜樞閣。


    墨才急匆匆的跑到了墨雲徽的麵前。


    “幹爹,皇後娘娘被抬到皇上那了。”


    啪的一聲,墨雲徽將手中正在批奏折的筆掰斷。


    他本想嚇唬一下小皇後,等她哭唧唧的來求他幫忙的......


    “去就去,與咱家何關?”


    墨雲徽語氣冷的讓墨才都發怵。


    不是您老人家讓我去看著點的麽.........


    “出去。”


    “是...........”


    “等等。”


    “靜香呢?”


    墨才在幹爹叫住他的時候,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


    “最近幾日,並未和我們聯係。”


    墨雲徽用那根斷了的筆杆,敲打著桌麵,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倏的。


    墨雲徽笑得妖孽。


    小皇後收買人心倒是有的一套。


    連他的人都被收買了。


    是該說他培養的人不行,還是說小皇後太厲害了呢。


    “出去吧。”


    得到回答,墨才灰溜溜的關上房門退出門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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