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開始駛離金角灣上空,維特格夫特此時呆呆的看著幾艘正在下沉的戰列艦,一臉呆滯。


    怎麽辦?要怎麽跟陛下解釋?這肯定是中國人幹的,可是,卻沒人看到是中國人幹的。雖然維特格夫特認定這是中國人幹的,但卻是沒有辦法向尼古拉二世做出解釋。


    “怎麽辦?陛下一定會將我處死的!”看著原本停泊在港口的威武的戰艦此時隻剩下一根高高的桅杆露出水麵,維特格夫特的手摸到了別在腰間的,然後渾渾噩噩的掏出,對著自己的腦袋開槍。


    “啪!”一切都結束了,來遠東,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司令!司令自殺了!”附近的士兵聽到槍聲後看見維特格夫特倒在血泊中,立即就知道司令自盡了。


    受到俄**艦已經被擊沉的消息,李牛命令部隊繼續沿著西伯利亞鐵路前進。


    “哈哈哈,俄國人修這條鐵路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啊。”李牛道。


    “不能這麽說,俄國人修這條鐵路的初衷是為了侵占帝國的疆土,如果不是少爺,這東北可就是真的落入俄國人手中了。”羅熊道。


    即使沒有秦戈,東北也不會落入俄國人手中,而是到了rì本人手裏。這是當時誰也想不到的,強大的俄國竟然會被rì本打敗。


    得益於西伯利亞鐵路,李牛在傍晚時分進入到阿穆爾半島的範圍內,明天隻要沿著鐵路再走半天。就可以抵達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俄國在遠東的堡壘。


    安德魯傑夫收到海軍戰艦被毀,海軍司令維特格夫特在港口自殺的消息時正在查看部隊所構築的防禦工事。回到海參崴後,安德魯傑夫就怕中國人很快會進攻,但這裏作為俄國在遠東的堡壘,自然不是那麽容易攻破的,加之又有海軍相助。安德魯傑夫對守住這裏信心十足,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命部隊驅城中的中國人在進城的路線上挖壕溝。學以致用。在見識過壕溝在防禦戰中的巨大優勢後,安德魯傑夫也開始讓人研究壕溝戰術。得出的結論是壕溝不僅能防禦住敵人打過來的子彈,對野戰炮的炮彈也有一定的防禦作用。


    對於港口戰艦被擊沉的消息。安德魯傑夫十分震驚,同樣,他也認為這肯定是中國人幹的。他對前來報告的參謀問道:“是不是中國人的軍艦開進來了?”半島外布置的水雷鏈,其實滿是漏洞,雖然將海參崴的水雷全用上了,但想要形成一條50公裏的水雷鏈,根本不可能。中國人想要進來很容易,隻要派出一條掃雷艦清出一條航道就能進來。


    “不是,”參謀搖搖頭,道:“據港口的官兵的報告。戰艦應該是受到了魚雷的襲擊,但當時港內幾乎沒有船隻活動。”


    “魚雷?難道中國人的魚雷能在外麵打進港口不成?”


    “這,不太可能啊,且不說中國的軍艦距離港口有三十多公裏,就算有魚雷能有這個shè程。但魚雷總不會轉彎吧?港口對出就是倭勒伯綽島,想要進港必須要轉彎才行,魚雷總不能轉彎。”


    “行了,不要管海軍的問題了,隻要中國人的戰艦進不來,憑借著城中的重型火炮。中國人在陸地上怎麽都不可能攻進來。”


    安德魯傑夫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維特格夫特的死,卻讓他有不詳的預感,好像這也會是自己的最終下場。


    即使是在吃飯時,一眾潛水艇員也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


    “對了,快給我們說說,俄國的幾艘破船被擊沉是的情形。”蘇常道。


    黃勝用手指點了點湯水,然後再飯桌上畫了一個直角,道:“俄國人的戰艦就停在這個直角處,蘇艦長是知道的吧!我們潛入金角灣後,就前進至距離幾艘戰艦二百米的地方停住,然後分配任務,再然後魚雷一發shè,再然後...”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沒有了,確定擊中目標後,我們就掉頭離開金角灣出來了,三百六十斤的TNT,夏威夷女王號挨上一發都要失去戰鬥力,俄國人那些一萬多噸的戰艦,防禦有不及夏威夷女王號一半,不可能不沉。”黃勝道。


    “嘖嘖嘖!這麽簡單就把6艘俄國戰艦給擊沉了,總噸位在五萬噸左右吧!一艘潛艇才十五人,四艘一共才六十人,人均擊沉的戰艦噸位有800多噸!嘖嘖嘖嘖!算算我夏威夷女王號七百多人,人均戰績還沒有你們一半多!”


    陳峰華道:“哎,陳司令,你這樣算法可就不對了,沒有潛艇母艦,我們怎麽可能從夏威夷到這來,所以要把兩艘母艦的人數給算進去,兩艘母艦加上我們艇員總共五百多人,這跟夏威夷女王號一比啊,這...根本就不能比!”


    古寧也道:“對啊,陳司令,可不能把母艦的人給忘掉啊!不然陳聰和林閏暗地裏記仇,那我們可就有被謀殺的危險啊!”


    古寧後麵一句也就是說笑罷了,陳聰道:“哎,我說你小子,我和陳潤在你眼裏就這點肚量?而且你們想把功勞全攬到自己身上,皇上可不會答應的。”


    “嘿,我這不是說笑的麽,你這麽認真幹嘛!”


    “嗯,對了,陳司令,我們收到皇上電報,過兩天就要走了。”


    “這麽快!”蘇常道。


    “是有什麽任務麽?”陳征道。


    “這個,還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八點,隨陸軍來的兩架偵察飛艇升空,海軍的兩架偵察飛艇也開始飛向海參崴。


    位於符拉迪沃斯托克北麵的阿穆爾山,俄國修建了八座炮台。共有十六門203毫米30倍徑前膛炮炮,這在修建炮台的當時絕對夠用,但在此時,威力已經比不上符拉迪沃斯托克海邊的305毫米35倍徑的岸防炮了。岸防炮,意在防禦來自海上的威脅,因此這些炮無法向北麵開火,此時完全失去作用。


    阿穆爾山的炮台早已經被飛艇發現。部隊想要繼續前進,就需要先打掉山上的炮台,雖然都是些老舊的前膛炮。但其威力也不容小覷。


    飛艇升空後,十門大口徑重型火炮一字排開,炮兵們開始將火炮的雙腳架打開。將火炮固定好。雙腳架的優勢在於能獲得更大的火炮shè界,單腳架的shè界受限製,而且輪子必須做的大才行。其餘的炮兵也開始準備自己的火炮,防止俄軍進攻。陳宇李牛等人饒有興趣的看著炮兵們擺弄這十門重炮,炮架的設計是以前所未見過的,使用的是寬矮的輪子,以增加與地麵的接觸麵積。


    幾分鍾,梁明跑到陳宇身邊報告道:“報告師長,所有火炮已準備完畢,現請求開火校shè!”155毫米炮在四個裝填手的情況下每分鍾能打四發。但210毫米炮每分鍾隻能打一發,炮彈太重了,就算是高爆彈,重量也達到了240斤。所以在所有火炮開火前,會先用一門火炮進行校shè。在獲得了準確的方位距離後,其餘的火炮就可以開火了。一些戰列艦上,同樣有小口徑的校shè炮,通常會在主炮開火前進行交涉,不過有雷達的話,就沒有必要了。


    “請求通過!”陳宇道。


    梁明敬禮後跑了回去。道:“開始校shè。”


    “是,開始校shè!目標距離11000米,高度450,高爆彈一發!”這是偵察飛艇所獲得的大概數據。


    先將炮彈的保險拔掉,兩個裝填手將幾十斤中的炮彈塞進炮膛,然後通條將炮彈捅進炮膛,接著另外兩人將發shè藥包和一個相當於火帽的金屬筒放進藥室,然後鎖上炮栓。炮手開始根據數據使勁的搖動手搖曲柄,驅動液壓裝置來使炮口上揚。


    “準備開火了!3、2、1!”


    “嘭!!”炮手一拉炮繩,然後不遠處沒捂住耳朵的李牛陳宇等人便聽到了蒼蠅在耳邊飛的聲音。


    炮彈呼嘯著向遠處飛去,維多斯是山上炮台的指揮官,忽然!他聽到一聲呼嘯聲,罵了一句:“該死!是六英寸的炮彈!中國人怎麽可能把這樣的重炮搬來這裏!”罵完後迅速抱頭趴下。


    “嘯嘭!!”炮彈飛過了山頂,打在了後麵的山上。


    維多斯站起身,走出營房,問道:“敵人在哪裏開火?快反擊!”


    “報告!敵人在北麵約一萬米處開火,我們的火炮的shè程不夠!”炮台的觀測員叫道。


    “什麽?一萬米開外?這裏海拔四百多米!中國人的火炮怎麽...六英寸的炮彈居然能打到這裏來?”維多斯不可置信的說道,中國人將這樣的重炮運到這裏來就已經讓他吃驚了,沒想到這些大口徑的火炮的倍徑還挺長,居然能打到這裏來。


    “離開!離開這!”這個地方不能在呆了,有上麵的飛艇做校shè,中國人的炮彈下一發有可能就打到這來了,而且這些老舊的前膛炮,此時除了消耗敵人的炮彈外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炮兵通過電報得知了炮彈的落點,計算後立即道:“距離不變,高度修正400,高爆彈一發!”


    炮彈早已裝填完畢,炮口角度微微下調,炮手倒數後開火。這次炮彈打在了山腰上,離山頂有20多米。再次修正高度後,炮彈飛向了山頂的炮台,因為忽然刮了一陣大風,炮彈偏離了原來的彈道,卻是正好打在最左邊的炮台。爆炸的威力將炮台摧毀,兩門203毫米炮已經無法在進行shè擊。陸上的岸防炮、要塞炮並不合適多聯裝,以為一旦被一發炮彈擊中,一下子就損失了兩門火炮,所以珍珠港的岸防炮都是單裝的。


    擊中了目標,接著八門155毫米炮和連門210毫米炮開始連續開火,維多斯十分慶幸自己果斷的下山,不然此時肯定被炸成肉末。安德魯傑夫對中國人拉來的重炮便是十分不解。從黑龍江到這裏來要經過長白山山脈,那些山路重型火炮根本不可能通過,沒有馬能將這些重炮拉過山,中國人怎麽就可能將這些重型的大口徑炮拉到這裏來呢!六英寸的火炮也就算了,可是維多斯下山時卻是聽到了八英寸的炮彈的呼嘯聲!八英寸炮,這些中國人怎麽可能將這樣的重炮拉過那些崎嶇的山路!但不管如何,這已經成為事實擺在麵前了。原本依仗的要塞炮已經失去了作用,中國人能將三英寸的炮彈打到一萬米遠,更大的口徑的火炮的shè程肯定是比這個要更遠。原本以為憑借要塞炮據守海參崴必定是萬無一失。但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防守優勢,若是中國人向上次那樣不斷的用火炮攻擊,那他隻能是選擇投降或者戰死。勝利。這個詞已經從他人生的字典中消失了。


    將海參崴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安德魯傑夫悲觀的說明了情況。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總督卡洛德問道:“投降的話會怎樣?中國人會不會將我們處死?”他到過中國,見過中國人處死犯人的情形。中國人很少用絞刑架,那個當官的將一麵木牌子扔到地上,然後穿著紅衣服的行刑者將手中的大刀舉起,用力一揮,一顆頭顱就在地上滾幾下,台上就剩下一具無頭屍。這樣的處死犯人的方法實在太過殘忍,如今也隻有遠東的這些野蠻人會用。


    “我不知道,濟州島海戰中格羅姆鮑伊號海油兩艘巡洋艦在最後投降了。但艦上的人員,如今沒有任何的消息。”安德魯傑夫道。


    這些被俘的人員全部都成了秦戈的免費勞動力,如今正在漢陽支援中國的國家建設。


    “難道我要在遠東被中國人殺死嗎?哦,天哪,我實在後悔來這裏了。”卡洛德是俄國的一名貴族。因為尼古拉二世要進攻中國的意圖明顯,所以在尼古拉二世還沒登基時,便主動請求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做個總督。


    “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麽?隻能在這裏等待中國人的炮彈?”一人問道。


    “我有辦法,不過...”


    “不過什麽?”一人急道。


    “這樣做的話會有損帝國與陛下的形象。”


    安德魯傑夫皺了皺眉頭,道:“尼德拉少將,將你的辦法說一下。”


    “好。”尼德拉點點頭。道:“我們可以將城中的中國人驅趕道前線,這樣中國人應該不敢開炮攻擊。”


    安德魯傑夫搖搖頭,道:“尼德拉少將,你不了解中國人,如今在城中的中國人,百分之九十是滿人。滿人,就是中國清zhèng fǔ的皇帝的那個種族,你認為城外的那些中國人會管這些滿人的死活?這樣的做法隻會更加的激怒他們,如果真這樣做了,到時候我們想投降恐怕都沒機會。”


    尼德拉皺了皺眉頭,道:“那我們隻能做在這裏等中國人的炮彈將這裏的土地犁上一邊嗎?城中有不少的中國人,但更多的是帝國的臣民。”


    “不如發電報向陛下詢問一下如何?”卡洛德道。


    “電報線在昨天已經被中國人剪斷了,我們此時已經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係。而且陛下肯定不會容許我們投降的。”安德魯傑夫道。


    卡洛德的身子一下子軟了,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莉莎,我快要被中國人殺死了,現在,我向你坦誠,我有八個情婦,其中有兩個寡婦,以及.....”


    “……”在座的將軍麵麵相覷,沒想到卡洛德這個家夥如此風流,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還不都是一樣麽?


    “總督,我們不一定會死的。”一人勸道。


    “被俘的海軍船員們雖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但想來應該不會被殺害。目前的中國zhèng fǔ與以前的中國zhèng fǔ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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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你們剛才有聽到我說了什麽嗎?”


    “哦,是的,你有八個情婦,其中兩個是寡婦,然後你存了不少的私房錢...”


    “好了,不要拿這些說笑了,如今我們投降的話,陛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但不投降的話,中國人的炮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如今與外界失去聯係,我們舉手投票決定吧!現在,選擇死戰到底的舉手!”安德魯傑夫說完舉起手來。


    隻有他一個人舉手,安德魯傑夫歎了口氣道:“選擇投降的,舉手。”


    卡洛德舉起手來,然後看向其他的幾位將軍,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舉手。


    “1:1,其餘人棄權,這樣無法做出決定!”


    “我想可以這樣,”尼德拉道,“我們先抵抗一陣,等中國人將要塞城防都炸毀了,我們在投降,這樣就可以避免陛下的責問了!”


    “這相當於謊報戰功!”一人道。


    “你選擇堅守?那剛才為什麽不舉手?因為你知道不可能守得住!中國人的打法我們都知道,炮彈不要錢的打過來,天上有飛艇做校shè,那些城牆上的要塞炮被摧毀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現在中國人對山上的炮台的進攻已經停止了,相信很快就會輪到那些要塞炮,然後是不斷的炮擊城內的一切能躲藏士兵的地方,甚至將這片土地犁一遍。中國人對火炮的運用已經超過了拿破侖!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阻擋中國人的火炮。”尼德拉說到最後搖搖頭。


    “讚成尼德拉少將的意見的人舉手!”安德魯傑夫平靜的道。


    卡洛德舉起手來,卻又發現又是隻有他一個人。


    “二比一,那就按尼德拉說的辦吧!”


    “二比一?”卡洛德不解道。


    “辦法是尼德拉提出的,他自然也算一個。好了,解散!”


    確認山上的炮台已經被摧毀後,炮擊便停止了,部隊繼續沿鐵路前進,明天,將會對海參崴的城防要塞炮發動炮擊,將這些城防炮摧毀後,接下來就是77毫米的速shè火炮對步兵的屠殺時刻了。不過李牛等人怎麽都沒想到,幾門重炮這麽一轟,城內的軍官居然決定要先戰後降。若是知道了這事,幾人恐怕對重型火炮更加的推崇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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